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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雙手撐著膝蓋,視線與她齊平,深褐的眼眸倒映著她那張微微錯愕的臉:
嚴浩翔來找你的。
話音剛落,她臉上的表情便有了明顯變化,瞳孔在地震,人在無措地舔唇。
嚴浩翔目光落到她那粉嫩的唇上,眼神幾不可查地暗下:
嚴浩翔我開玩笑的。
嚴浩翔我這兩天請了假,出來散心。
路昭愿聞言雖然緊繃的神經(jīng)松懈了點,但還是無法完全的讓自己放松下來。
因為她會忍不住去猜他出來散心的原因,是否和自己有關。
路昭愿你的手臂……好點了嗎?
路昭愿轉移注意,視線落到了男人的兩條胳膊上,昨晚他說的話路昭愿到現(xiàn)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她對他……確實存在疏忽……
歉意涌上心頭,路昭愿不自覺地靠近了點,手搭上他的肩膀,輕輕捏了捏:
路昭愿嚴好香,還疼么?
她問的認真,抬眸看向他時,眼中的心疼讓男人平靜的表情有了一絲變化。
嚴浩翔疼。
他低低回道。
路昭愿一怔,下意識朝他看去,男人卻垂下眼睫避開了她的目光。路昭愿便只能看到他那長而濃密的睫毛在一扇一扇,瞧著有點可愛。
她壓下心底的蠢蠢欲動,問道:
路昭愿有去醫(yī)院復查嗎?
路昭愿醫(yī)生怎么說?
嚴浩翔十九,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我是骨裂。
他抬眸迎上她的眼睛,措不及防地對視使路昭愿的心跳漏了一拍,隨即像鼓點般密集,咚咚咚不規(guī)律地劇跳著。
此刻路昭愿忍不住分出神,她想到書里說過,當你喜歡上一個人,便會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正如她這般慌亂、哪怕強裝鎮(zhèn)定,胸口的頻率和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也無法遮掩。
人會撒謊。
可心不會。
路昭愿好……好吧……
路昭愿既然受傷了,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休養(yǎng)?
路昭愿來這種地方,好像只會加重你的病情。
嚴浩翔一個人呆在出租屋太悶,出來看看山,看看水,轉換一下心境挺好。
路昭愿……
路昭愿覺得自己或多或少有點妄想癥了,總覺得嚴浩翔話里有話,都怪受昨晚的影響,弄得她現(xiàn)在十分的敏感。
路昭愿出來散散心也好。
路昭愿走吧,我休息好了。
他倆在這耽擱的時間有點久了。
路昭愿害怕追不上陳耳朵。
劉耀文嘖。
劉耀文我說怎么動作這么慢呢。
劉耀文原來是事出有因啊……
臺階上,男人一臉陰沉地俯視著他們,桀驁不馴的臉上爬滿了譏嘲。
路昭愿、嚴浩翔聞聲同時抬頭,看到出現(xiàn)在上一層石階上的劉文,一個驚訝、一個波瀾不驚。
誰也沒有接話。
劉耀文的表情更難看了。
他放在欄桿上的手猛地抓緊,因為力量過大導致手背上的青筋全都暴了起來,顯得猙獰而又可怕。
陰鷙的目光死死盯著兩人,若是眼神能化作實質,恐怕這會兒路昭愿、嚴浩翔早就千瘡百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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