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貓在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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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的下課鈴剛響，張函瑞就迫不及待地收拾書包。他今天特意沒往書包里塞太多書，動作比平時快了一倍。

"這么著急？又去貓咖？"楊博文斜靠在課桌旁，一臉了然。

"嗯，聽說新來了只金漸層，超級可愛。"張函瑞拉上書包拉鏈，眼睛亮晶晶的，"你要一起嗎？"

楊博文擺擺手："不了，今天籃球隊訓練。"他頓了頓，壓低聲音，"不過你家那位好像也沒打算等你啊。"

張函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張桂源已經(jīng)收拾好書包，正朝教室后門走去。他的背影挺拔如松，黑色書包單肩背著，步伐不緊不慢卻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誰、誰是我家的！"張函瑞耳尖發(fā)燙，抓起書包就追了出去，"張桂源！等一下！"

走廊上，張桂源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他。夕陽透過窗戶灑在他的側(cè)臉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輪廓。他的眼神依舊平靜，但微微挑起的眉毛似乎在問"有事？"

"那個......"張函瑞跑到他面前，氣息有些不穩(wěn)，"你、你家住哪個方向?。?

張桂源看著他紅撲撲的臉頰，沉默了兩秒："西區(qū)。"

"真的嗎？我也住那邊！"張函瑞眼睛一亮，"我們可以一起——"

"我打工，不順路。"張桂源打斷他，聲音平靜得像在陳述一個數(shù)學公式。

張函瑞的笑容僵在臉上："哦......那、那明天見。"

張桂源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張函瑞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心里泛起一陣失落。

"笨蛋張函瑞，"他小聲罵自己，"人家明顯不想和你一起走啊。"

深吸一口氣，張函瑞調(diào)整好心情，哼著歌朝校門口走去。沒關(guān)系，他還有貓咖，還有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們等著他呢。

二十分鐘后，張函瑞推開"喵時光"貓咖的玻璃門。熟悉的鈴鐺聲響起，幾只貓懶洋洋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xù)打盹。

"歡迎光臨。"一個低沉的男聲從柜臺后傳來。

張函瑞抬頭，看到今天值班的又是那個戴著黑色口罩和鴨舌帽的店員。從張函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對方露在帽子外的幾縷黑發(fā)和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

"今天還是套餐嗎？"店員頭也不抬地問。

"嗯！"張函瑞湊到柜臺前，好奇地打量對方，"你記得我啊？"

店員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常客。"

"那你記得我喜歡喝什么嗎？"張函瑞眨眨眼，故意問道。

"茉莉奶綠，少冰半糖。"店員平靜地回答，轉(zhuǎn)身去準備飲品。

張函瑞驚訝地瞪大眼睛："哇，你真的記得！"他趴在柜臺上，歪著頭想看清對方的臉，"你叫什么名字?。课颐看蝸砗孟穸际悄阒蛋?。"

"店員。"對方簡短地回答。

"店員先生？"張函瑞撇撇嘴，"好吧，不想說就算了。"

他付完錢，蹦蹦跳跳地走向貓群。今天店里人不多，那只新來的金漸層正趴在貓爬架上曬太陽。張函瑞小心翼翼地靠近，輕聲細語地打招呼："嗨，小可愛～"

金漸層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沒有逃跑但也沒有親近的意思。張函瑞不氣餒，從口袋里掏出一小包貓零食——這是他上次來偷偷買的，專門用來討好高冷的貓咪。

"想不想吃呀？"他晃了晃零食袋，發(fā)出誘人的聲響。

金漸層的耳朵動了動，明顯有些動搖。張函瑞趁機又靠近一步，輕輕撕開包裝袋。濃郁的魚肉香味飄散開來，金漸層終于忍不住，從爬架上跳下來，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這才對嘛～"張函瑞笑得眼睛彎成月牙，把零食倒在手心。金漸層低頭嗅了嗅，開始小口小口地吃起來，柔軟的胡須蹭得他手心發(fā)癢。

"它叫奶黃包，是新來的，還有點怕生。"

一個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嚇得張函瑞差點把零食撒了。他回頭，看到那個戴口罩的店員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后，手里端著托盤。

"你的套餐。"店員把茉莉奶綠和一塊提拉米蘇放在旁邊的小桌上。

"謝謝。"張函瑞接過托盤，突然想到什么，"對了，我能抱抱它嗎？"

店員看了看正在專心吃零食的金漸層，搖搖頭："它還不熟悉你，可能會抓人。"

"就一下下～"張函瑞雙手合十，做出祈求的姿勢，"我保證輕輕的！"

店員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蹲下身，伸手輕輕撫摸著金漸層的背部。他的動作嫻熟而溫柔，修長的手指穿梭在金色的毛發(fā)間，貓咪立刻發(fā)出舒服的呼嚕聲。

"先讓它熟悉你的氣味。"店員低聲說，示意張函瑞也伸出手。

張函瑞照做，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店員的手背，那一瞬間他感受到對方皮膚微涼的觸感，像是碰到了上好的玉石。他的心跳突然加快，趕緊縮回手。

"你、你很懂貓啊。"張函瑞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

店員沒回答，只是繼續(xù)引導金漸層熟悉張函瑞的氣味。過了一會兒，貓咪似乎放松了警惕，甚至主動蹭了蹭張函瑞的手。

"現(xiàn)在可以了。"店員站起身，"抱的時候托住后腿。"

張函瑞小心翼翼地把金漸層抱起來，貓咪溫順地窩在他懷里，暖烘烘的一團。他開心得差點跳起來："它讓我抱了！"

店員站在一旁，帽檐下的眼睛似乎閃過一絲笑意。張函瑞抬頭看他，突然覺得這雙眼睛莫名熟悉——漆黑如墨，卻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琥珀色。

"你的眼睛......"張函瑞不由自主地說。

店員立刻別過臉："慢用。"說完就轉(zhuǎn)身走開了。

張函瑞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總覺得這個店員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搖搖頭，他決定先享受和貓咪相處的時光。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張函瑞一邊擼貓一邊吃甜點，時不時偷瞄柜臺后的店員。對方似乎很忙，一直在整理貨架或清洗餐具，偶爾會有貓咪蹭過去討食，他就會蹲下來耐心喂食，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要是我們班那個冰山也能這么溫柔就好了。"張函瑞小聲對懷里的金漸層說，"他長得可好看了，就是整天板著臉，跟誰欠他錢似的。"

金漸層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對他的心事毫無興趣。

張函瑞嘆了口氣，"不過也難怪，我太煩人了，整天圍著他轉(zhuǎn)......"

"奶黃包該回貓窩了。"

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自言自語。張函瑞抬頭，看到店員不知何時又站在了他面前，伸出一只手示意他把貓交出來。

"?。吭僮屛冶б粫郝铩?張函瑞抱緊貓咪，不舍地說。

"它要吃飯了。"店員的語氣不容拒絕。

張函瑞只好依依不舍地把金漸層遞過去。交接的瞬間，貓咪突然掙扎了一下，爪子勾住了張函瑞的T恤領(lǐng)口。

"嘶——"張函瑞倒吸一口冷氣，領(lǐng)口被扯開一大截，露出鎖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胸膛。

店員眼疾手快地抓住貓咪，另一只手下意識地幫張函瑞拉好領(lǐng)口。他的手指不經(jīng)意間擦過張函瑞的脖頸，兩人同時僵住了。

張函瑞感覺被碰到的地方像被火燒一樣發(fā)燙，他抬頭，正對上店員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雙眼睛在燈光下呈現(xiàn)出一種深邃的琥珀色，睫毛濃密得像是畫了眼線。

"你的眼睛......真的好像我們班那個轉(zhuǎn)學生。"張函瑞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