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

偌大的正殿很快只剩下老佛爺、晴兒、胥頤，以及慈寧宮的宮女太監(jiān)們。

老佛爺臉上的慈祥笑意緩緩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凝重。

她朝桂嬤嬤使了個眼色，桂嬤嬤立刻會意，無聲地帶著殿內(nèi)其他宮女太監(jiān)退了出去，并輕輕掩上了厚重的殿門。

殿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博山爐里裊裊升起的青煙。

老佛爺轉(zhuǎn)身坐下，溫聲說道：

·老佛爺·“好了，晴兒，小頤兒，現(xiàn)在只有我們，你們有什么事可以放心說?！?/p>

胥頤點點頭，先走到門口，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確認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緊并且落了栓，才轉(zhuǎn)身回來。

她和晴兒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深吸了一口氣，一同走到老佛爺面前。

看著她們這鄭重其事的樣子，老佛爺心里咯噔一下，隱約覺得有什么大事。

·胥頤·“老佛爺，這次我們微服出巡確實遇到了很多事，其中一件關(guān)系重大，我們思前想后，覺得必須先告訴您?！?/p>

胥頤先開了口，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卻異常清晰。

晴兒接過話頭，語氣凝重。

·晴兒·“這件事，是我們和紫薇、小燕子，還有永琪、爾康、爾泰、班杰明他們一起商量過的，覺得此事唯有告訴老佛爺，才能妥善處理?！?/p>

老佛爺?shù)男奶崃似饋恚粗鴥扇?，示意她們繼續(xù)說。

胥頤咬了咬唇，一字一句道：

·胥頤·“老佛爺，小燕子不是真的格格。紫薇才是，她才是夏雨荷的女兒。

老佛爺猛地一怔，神色大變。

晴兒緊接著說：

·晴兒·“那日圍場狩獵，小燕子去幫紫薇送信物，卻被五阿哥一箭射傷，醒來后就成了還珠格格。她就這樣陰差陽錯進了宮，頂替了紫薇的身份?！?/p>

·胥頤·“福大人之后真相后，便把紫薇送進了宮，就是想要兩個人找機會各歸各位?！?/p>

老佛爺?shù)哪樕查g變得煞白，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她猛地從座椅上站起身，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幸好扶住了旁邊的桌沿才站穩(wěn)。

·老佛爺·“什么？你們說的故事是真的嗎？紫薇才是真格格，小燕子是皇帝誤認的格格？”

她的聲音里亦是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眼神里滿是混亂。

晴兒和胥頤點點頭，她們知曉真相的時候也是如此震驚。

·晴兒·“她們把我們當(dāng)成知己，對我們已經(jīng)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p>

老佛爺靜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震驚，到難以置信，再到眉頭緊鎖，最后變得一片凝重。

她坐回到椅子上，手指緊緊攥著扶手，指節(jié)都有些發(fā)白。

她不敢相信，兩人進宮這么久了，居然能夠守住這么大的秘密。皇后千方百計地刺探都抓不到證據(jù)，她就知道有問題。

整個寢屋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暖爐里的炭火偶爾發(fā)出輕微的聲響，更襯得室內(nèi)的安靜。

過了許久，老佛爺才緩緩開口，聲音有些許沙啞。

·老佛爺·“你們確定嗎？既然紫薇已經(jīng)進宮了，為什么不跟皇上坦白呢？”

·胥頤·“老佛爺，此事千真萬確。但她們太害怕這欺君大罪會讓她們丟了腦袋，更害怕那些幫助她們的人受到牽連，所以她們不敢說?！?/p>

胥頤神色擔(dān)憂，卻語氣肯定。

晴兒嘆了口氣，言辭懇切。

·晴兒·“那些幫助她們的人，有的是知情，有的根本不知情。”

老佛爺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心口突突直跳，腦子里又嗡嗡作響，仿佛有無數(shù)驚雷在里面炸開。

·老佛爺·“福倫一家收留紫薇當(dāng)然知情了?！?/p>

·胥頤·“是啊，還有永琪和班杰明知情，令妃娘娘完全不知情。”

老佛爺閉上眼睛，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fù)鲁觥Ｋ哪X子里亂成了一團麻，無數(shù)個念頭在里面沖撞。

皇帝知道了會怎樣？小燕子該如何處置？紫薇的身份如何恢復(fù)？這事要是傳出去，如何說服百姓、說服宮闈呢？

還有，是否要降罪于福家？眼看胥頤和爾泰就要指婚了，如果同意，就會牽連到胥頤；如果不同意，那就是棒打鴛鴦啊。

這件事實在是牽連太廣了，一步行差踏錯，就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

老佛爺睜開眼，眼神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幾分清明，看著晴兒和胥頤，沉聲道：

·老佛爺·“我太震驚了，我要好好的想一想，我要整理一下我的思緒。晴兒、小頤兒，既然皇帝還不知情，明天你們就去告訴兩個丫頭’先別說‘?！?/p>

·胥頤·“是，老佛爺。”

·晴兒·“是老佛爺?！?/p>

晴兒和胥頤齊聲應(yīng)道。

老佛爺點點頭，又想起了什么，補充道：

·老佛爺·“最近還有兩件大事要忙著準(zhǔn)備。明日，胥頤的阿瑪便要到紫禁城了。再過一日，蒙古親王齊克爾也要到北京了。等事情都忙完，等我想清楚了，再說?！?/p>

眼下，小燕子和紫薇的真真假假只能暫且擱下了。

畢竟，家丑不可外揚啊。

·胥頤·“是！”

·晴兒·“是！”

胥頤和晴兒聽著老佛爺?shù)脑捳Z，心中松了口氣，兩人笑著來到老佛爺身邊。

她們一開始還擔(dān)心老佛爺會不愿意接受真相，但現(xiàn)在看來，好像事情比她們想象中的順利一點。

而老佛爺仍然覺得這個故事離奇至極，她半信半疑。但她唯一能確認的，就是晴兒和胥頤完全被小燕子和紫薇收服了。

老佛爺頓了頓，目光重新落回胥頤臉上，那銳利審視的眼神漸漸褪去，染上了長輩特有的溫和與關(guān)切。

·老佛爺·“小頤兒，你阿瑪可就要回來了。這里只有我們，你放心地告訴我。”

她伸出手，輕輕握住了胥頤的手，語氣變得異常柔和，帶著一種私密的親昵，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秘密從未被提起過。

·老佛爺·“你心里的人，確定就是爾泰了嗎？”

她凝視著胥頤清澈的眼睛，帶著了然的笑意和一絲促狹。

胥頤被說中了心事，更是害羞，她輕輕擰著衣角，小聲嘟囔道：

·胥頤·“老佛爺就這么想快點把我嫁出去呀……”

老佛爺笑著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眼神里滿是疼愛。

·老佛爺·“傻丫頭，就是因為疼你，才想快點為你找到一個好歸宿呀?！?/p>

寢殿內(nèi)再次安靜下來，檀香的氣息絲絲縷縷，纏繞著這無聲的問答。

胥頤的心跳得又快又響，仿佛要沖破胸膛。她抬起頭，看著老佛爺，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點頭的動作，清晰而堅定，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老佛爺一看，便明白了她的心意，不由得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老佛爺·“好，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我心里有數(shù)了。”

老佛爺沉思了片刻，心里是一團亂麻。

她一定得想出來一個萬全之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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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