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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打開最下層抽屜尋找另一組作品時，一個黑色皮質(zhì)筆記本引起了她的注意。本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邊角已經(jīng)磨損。喻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翻開。

里面不是照片，而是左奇函的手寫筆記。每一頁記錄著拍攝日期、地點、光線條件，還有簡短的情緒描述。翻到中間部分，喻言發(fā)現(xiàn)一組連續(xù)十二天的記錄，但照片不在文件夾里。

左奇函“在看什么？”

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喻言手一抖，筆記本差點掉在地上。她轉(zhuǎn)身看到左奇函倚在門框上，頭發(fā)微濕，像是剛洗過澡，身上套著一件松垮的白色T恤，露出鎖骨處一小塊淡色疤痕。

喻言“抱歉，我在找《十二日》的原始版本。”

喻言合上筆記本。

喻言“發(fā)現(xiàn)了這個?！?/p>

左奇函走近，接過筆記本，手指在那些日期上輕輕摩挲。

左奇函“這是最初的構(gòu)思筆記。”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遙遠。

左奇函“那組照片沒有發(fā)表?！?/p>

喻言“為什么？”

左奇函將筆記本放回抽屜，輕輕關(guān)上。

左奇函“因為它們太私人了?！?/p>

他轉(zhuǎn)移話題。

左奇函“找到需要的素材了嗎？”

喻言敏銳地察覺到氣氛的變化，決定不再追問。

喻言“差不多了，但我想聽聽你對作品排列順序的想法?！?/p>

左奇函的表情松弛下來。

左奇函“咖啡？”

喻言“當然?！?/p>

他走向角落里的咖啡機，熟練地操作起來。喻言注意到他做咖啡時的專注神情，仿佛那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陽光勾勒出他側(cè)臉的輪廓，在脖頸處投下細密的陰影。

左奇函“加肉桂？”

左奇函頭也不回地問。

喻言“你還記得？”

喻言有些驚訝。

左奇函“我記得所有細節(jié)?！?/p>

他遞過咖啡杯，兩人的指尖在杯柄處短暫相觸。

左奇函“這是攝影師的職業(yè)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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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始討論展覽布局，氣氛逐漸輕松起來。左奇函對每張照片的拍攝背景和意圖了如指掌，喻言則從觀眾角度提出感受和建議。兩人爭論、妥協(xié)、達成共識，過程激烈卻充滿默契。

正當討論到關(guān)鍵處，工作室門突然被推開。

“奇函，我就知道你在——”一個穿著時髦的年輕女性大步走進來，聲音在看到喻言時戛然而止，“哦，你有客人?！?/p>

左奇函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左奇函“李雯，我說過不要直接來工作室?！?/p>

“人家想給你個驚喜嘛?！崩铞┤鰦傻?，目光卻打量著喻言，“這位是？”

喻言“喻言，‘澄空間’的策展人?！?/p>

喻言主動伸出手。

“李雯，奇函的...”她故意停頓，意味深長地看了左奇函一眼，“老朋友?！?/p>

左奇函面無表情。

左奇函“喻言正在幫我準備展覽，我們很忙?！?/p>

“又是展覽？”李雯撇撇嘴，“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她轉(zhuǎn)向喻言，“你知道嗎，他上次參展后整整一年沒碰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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