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難道是黎簇!”這個念頭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沒想到他已經(jīng)出來了??磥肀仨氁鲈毫?。”
祁年盯著手機(jī)屏幕,指尖在聯(lián)系人上懸停片刻,最后還是點(diǎn)下了撥打鍵。電話那頭傳來略顯沙啞卻帶著慈愛的聲音,“喂,小年怎么了,是想爺爺了嗎?你今天回來嗎?”
祁年深吸一口氣,聽見話筒里傳來的關(guān)心,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爺…爺爺,那個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暫時活動不太方便,您能來接我一下嗎?”
“你怎么會在醫(yī)院啊!”李爺爺?shù)穆曇舳溉话胃?,滿是焦急,“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不跟爺爺說?”
祁年趕忙安撫,“沒事兒的,爺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這不是要出院嘛。一個人不太方便,就給您打了個電話?!痹捳Z間似覺不妥,又補(bǔ)充道,“要是爺爺您沒時間的話,我也可以讓朋友送我回去?!逼鋵?shí)祁年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爺爺沒時間的話,那只能麻煩梁灣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孫子都生病了,爺爺肯定有時間,我現(xiàn)在就去接你?!崩顮敔敼麛嗾f道。
祁年連忙出聲,“爺爺您等等,明天來接我,行嗎?我朋友也在這家醫(yī)院,我想先去看看他?!?/p>
“好,沒問題,爺爺明天去接你。”得到肯定答復(fù)后,祁年又和爺爺寒暄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祁年想著再等等,再去看黎簇?;蛟S這會兒他還在搶救呢。可還沒等他開始行動,梁灣就推門進(jìn)來了。她一臉倦容,仿佛剛結(jié)束一場漫長的工作。祁年裝作若無其事地問:“怎么了,灣姐?距離咱倆上次見面還不到五個小時,你怎么累成這樣了?”
梁灣擺擺手,聲音透著疲憊:“別提了,黎簇那小子回來了,還真被你說中了,說過幾天回來,還真就這幾天回來了。”
“黎簇回來了你不高興呀?你不是一直擔(dān)心他嗎?人都回來了,你怎么還愁上了”祁年追問道。
“小屁孩,你懂啥,高興歸高興,累歸累啊?!绷簽骋黄ü勺谂阕o(hù)椅上。
祁年看著梁灣疲憊的樣子,待她緩了緩神才問:“他醒了沒?我能去看看嗎?”
梁灣回過神來,答道:“還沒呢,麻醉現(xiàn)在還沒過,估計(jì)還得等會兒,你明兒再去看他吧?!?/p>
祁年聽罷,“漬”了一聲,一臉郁悶。
梁灣瞧見他這樣,好奇地問:“咋了?你就這么著急去看他?”
“也不是,明天家屬院人就來接我出院了,所以我想今天去看看。”祁年解釋道。
梁灣秉承著醫(yī)生的職業(yè)操守神色嚴(yán)肅的回道:“不行,他還沒醒,他沒醒那就說明他還處于危險當(dāng)中。所以你現(xiàn)在不能去看他”但梁灣說完看著祁年失望的神情,又補(bǔ)充道:“這樣吧,等明天他醒了,我立馬就來找你,可以吧”
祁年聞言,低垂的腦袋瞬間抬起,睜大眼睛,用力朝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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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梁灣查完房,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祁年就去找黎簇。剛進(jìn)門,就見黎簇像是剛清醒的模樣。兩人還沒走到床邊,梁灣已經(jīng)忍不住開了口:“你個死孩子,沒事怎么不跟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為你提心吊膽的,吃不好睡不好。”
黎簇循聲望去,看到梁灣,還有祁年。瞧見祁年的剎那,他滿臉震驚,隨即焦急地問:“祁年,你沒死!”
祁年無語地看著他:“合著你就盼著我死唄?怎么著?我是有億萬家產(chǎn)能讓你繼承?”
黎簇意識到祁年誤解了,忙解釋:“不是不是,我以為吳邪沒救你。”
祁年瞥見黎簇身上的傷,問道:“你怎么弄成這樣了?”
不說還好,一說黎簇腦袋就突然地痛起來,他痛苦地捂住頭,嘴里嘟囔著:“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p>
“啊—”
梁灣見狀,急忙上前扶住他,擔(dān)憂地問:“你怎么了,黎簇?”
看著黎簇痛苦的神色,祁年也心急起來。他忽然記起,黎簇從古潼京回來后似乎患上了逆行性失憶癥。于是他對黎簇說:“不想了,不想了,沒事的,想不起來就別再想了?!?/p>
黎簇聽了祁年的話,漸漸平靜下來。梁灣和祁年見黎簇狀態(tài)好轉(zhuǎn),也都松了口氣。
這時,祁年的電話響了,屏幕上顯示著李爺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