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梔夢醒過來的時候夏玖笙就趴在她床邊。
依舊緊握著她的手。
她微微一動,夏玖笙就立刻驚醒。
眼淚比聲音先出來,襯得這個男人無比脆弱。
夏玖笙你醒了,親愛的,我還以為你要丟下我了……
雖然醫(yī)生一直說桑梔夢沒事,可是整整三天的昏迷還是讓夏玖笙無法安心。
他一直守在桑梔夢的床邊,直到到了肉體無法支撐的極限才睡了過去。
桑梔夢安撫他:
桑梔夢我沒事,只是好好睡了一覺。
夏玖笙親愛的,答應(yīng)我,不要有下次了好嗎?如果沒有你,我一個人活不下去。
桑梔夢好,我答應(yīng)你。
桑梔夢我的嘴巴答應(yīng)了你,可是我的心在那時只能做一個判斷。
桑梔夢夏玖笙,我的心說,你更重要。
夏玖笙淚流滿面,哽咽到一句話也說不出。
桑梔夢不驚訝于一個男人會在她面前這樣哭泣,她的內(nèi)心毫無波瀾。
這顆心對她而言毫無價值,可是夏玖笙覺得珍貴。
在無數(shù)次的任務(wù)中,桑梔夢早已找到了讓任務(wù)目標欲罷不能的秘籍。
桑梔夢不懂真心有什么要緊,但是她知道,在這些人看來,真心最重要。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桑梔夢和夏玖笙是在醫(yī)院里度過的。
夏玖笙生怕桑梔夢身上會留下后遺癥,硬是在醫(yī)生允許出院之后又在醫(yī)院待了好幾天。
在醫(yī)生忍無可忍之后才愿意讓桑梔夢出院。
醫(yī)生都不知道對夏玖笙說了多少次桑梔夢不會留下后遺癥。
但是夏玖笙一直問他桑梔夢會不會死,讓他保證桑梔夢不會死。
路人甲(是人都會有死的一天,這讓他怎么保證?)
桑梔夢你一直問醫(yī)生我會不會死,你讓他怎么回答?
出院后,桑梔夢在夏玖笙的要求下,躺在海邊別墅曬太陽。
抬眼就能看到蔚藍的海,哪怕差點在海里死掉,桑梔夢也一點都不害怕。
倒是夏玖笙再也沒有潛水的想法。
夏玖笙我是太擔心了,那個醫(yī)生說話一直含糊其辭,我還以為他隱瞞了什么不肯告訴我。
桑梔夢抬手摸了摸夏玖笙的腦袋。
桑梔夢我不是說了別怕嗎?
回憶再次如潮水一般涌來,讓夏玖笙的心底潮濕一片。
陳琳知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就不怕。
……………………………………
傍晚時分。夏玖笙牽著桑梔夢的手去海灘上散步,他有些緊張,而桑梔夢的淡然自若緩和了他緊張的情緒。
桑梔夢原本以為夏玖笙是在潛水出意外之后開始害怕海水,畢竟人類就是一種有趣但脆弱的物種。
桑梔夢如果你害怕的話,我們可以去其他地方走走。
夏玖笙我不怕,走吧。
他的語速很快,像是擔心桑梔夢不愿意去海邊了一樣。
而他的心里則是甜蜜而溫暖的,桑梔夢時刻都在為他著想。
桑梔夢不明白夏玖笙為什么這么堅持,不過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靠近沙灘的時候,她就看到沙灘上是一片動人心魄的紅。
她下意識以為是血,實際上卻是大片大片的紅玫瑰花瓣。
花瓣鋪滿了整片沙灘,和海水連在一起。
同時天邊也是橘紅,渲染在一起,仿佛一幅色彩艷麗的油畫。
桑梔夢赤腳踩上紅色的花瓣,鮮紅的花瓣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
愛意不需要她刻意汲取就涌入身體,無數(shù)游客爭相拍照,記錄下這美麗到驚心動魄的一幕。
夏玖笙單膝下跪,手持Heart of the Rose再次向桑梔夢求婚。
夏玖笙嫁給我吧,親愛的。
桑梔夢我們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嗎?
但是還是伸出手,讓夏玖笙為她戴上了新的戒指。
眼前的場景像是某種契約法陣,桑梔夢差點以為自己被強制傳到下一個世界去了。
夏玖笙小心翼翼地把Heart of the Rose戴到桑梔夢軟若無骨的無名指上,而后細心捧在手里。
夏玖笙之前的求婚,我覺得不夠好,配不上你。
夏玖笙親愛的,婚禮已經(jīng)準備好的,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愛你。
桑梔夢好。
夏玖笙將婚禮準備在了愛爾蘭。
因為從前的愛爾蘭不允許離婚,所以愛爾蘭在婚姻這一話題上被賦予了浪漫的意義。
夏玖笙同樣永遠不希望和桑梔夢分開,期待與桑梔夢有一場永恒的婚禮。
夏玖笙邀請了許多人來見證他和桑梔夢的婚禮,許多人慕名而來,只為能看一眼知名藝術(shù)家和他的靈感繆斯。
桑梔夢在這個世界上并沒有朋友,不過她發(fā)了一份請柬給陳琳知。
她需要給這次的任務(wù)做個收尾。
陳琳知在收到請柬之前就已經(jīng)聽說夏玖笙和桑梔夢結(jié)婚的消息了,他們在環(huán)球旅行的過程中被無數(shù)人見證了他們的幸福,照片更是全網(wǎng)都是。
甚至有不少國家的文旅拿桑梔夢旅行中的照片為自己的國家做宣傳。
只是夏玖笙要在愛爾蘭和桑梔夢舉行婚禮的事情還是江月告訴她的。
夏玖笙邀請了A城的許多人去參加他和桑梔夢的婚禮,唯獨薄眠和陳琳知沒有收到邀請。
江月知道這件事,所以故意透露給陳琳知夏玖笙結(jié)婚的消息。
夏玖笙要和桑梔夢結(jié)婚,江月不高興,也不會讓陳琳知高興。
自從夏玖笙和桑梔夢去環(huán)球旅行,陳琳知就非常關(guān)注網(wǎng)絡(luò)上有關(guān)他們的事情。
越關(guān)注越在意,已經(jīng)到了薄眠無法忍受的地步。
最近一周,薄眠一直在公司拼命工作不回家。
陳琳知感受到夫妻生活發(fā)生了危險的變化,所以開始刻意回避有關(guān)夏玖笙的一切。
她知道自己和夏玖笙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不能再把薄眠丟掉。
可是她維護夫妻感情的計劃還沒有開始,就又收到了夏玖笙結(jié)婚的消息。
而夏玖笙邀請了那么多人,卻唯獨沒有邀請她,是不是代表夏玖笙還在乎她?
像是預(yù)知了陳琳知的想法一樣,她收到了桑梔夢的請柬。
桑梔夢特意以自己的名義邀請了陳琳知,就是為了防止陳琳知以為是夏玖笙在邀請她。
自然而然的,陳琳知再次把桑梔夢的行為理解為了耀武揚威。
她氣憤不已,下意識想把請柬撕個粉碎。
可是她又想去看看。
像是不死心。
陳琳知沒敢告訴薄眠這件事,只說自己要去旅游散心。
薄眠看著陳琳知的航班信息,就知道她要去愛爾蘭,找夏玖笙。
薄眠我是不是錯了?我是不是一開始就不該強迫她留在我身邊?
薄眠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助理站在一邊連大氣都不敢出。
路人乙(他也不明白夫人還有什么不滿意的,明明薄總對她那么好,她為什么偏偏還想著初戀呢?)
不過他可不敢直接說陳琳知的壞話,誰都知道薄總是個純純的戀愛腦,聽不得別人說陳琳知不好。
路人乙不是的薄總,夫人可能真的就是想去愛爾蘭玩一玩。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薄眠出去。
聽到這兩個字,助理如蒙大赦,他感覺自己再在總裁面前站一會兒,衣服就要濕透了。
薄眠申請一下航線,明天去愛爾蘭。
路人乙是。
助理感到無比慶幸,幸好剛才沒有說夫人的壞話。
路人乙(看,他就說吧,薄總是個實實在在的戀愛腦。)
路人乙(你以為他是去愛爾蘭捉奸嗎?)
路人乙(他是去親自接夫人回家的。)
路人乙(誰能想到薄總其實是個純愛戰(zhàn)士?他愛陳琳知,愛到甚至可以接受她的不忠。)
而另一邊已經(jīng)坐上飛機的陳琳知看著對話框中自己跟薄眠說去旅游,而薄眠沒有回復,心里也是一片忐忑。
飛機即將起飛,空乘提醒陳琳知關(guān)機,她才沒有繼續(xù)等薄眠的回復。
她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薄眠大概率已經(jīng)知道她是去愛爾蘭。
她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去,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好像非要去看看才甘心。
她也不清楚是希望夏玖笙真的得到幸福還是怎樣,內(nèi)心無比矛盾。
懷著這樣矛盾的心情,她來到了婚禮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