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廣播里，劉德華歡快的拜年歌聲循環(huán)播放，大紅色的燈籠和福字掛滿天花板，貨架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年貨禮盒，整個超市都沉浸在春節(jié)的喜慶氣氛中。
??秦文彬推著已經(jīng)半滿的購物車，跟在林紓身后。
??她今天扎了個高馬尾，發(fā)梢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像只活潑的小鹿。停在堅果貨架前，踮起腳尖去夠放在最高處的開心果禮盒，試了兩次都沒成功。
??"我來吧。"秦文彬伸手輕松地把禮盒拿下來，故意在她頭頂晃了晃才遞過去。
??林紓白了他一眼，接過禮盒放進購物車，順手整理了一下車里已經(jīng)堆成小山的年貨。
??"你媽媽今年還是不回家過年嗎？"她邊問邊往生鮮區(qū)走去。
??秦文彬推著車跟上她的腳步，車輪在光滑的地面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柳姐前幾天就給我發(fā)信息，說和一群朋友已經(jīng)自駕到廣西了。照片里在漓江邊上，戴著頂夸張的草帽。"
??"跑得還挺遠。"林紓挑了盒新鮮的草莓放進車里，指尖在透明包裝上輕輕點了點，檢查是否完好。"你就一點也不擔(dān)心？"
??"習(xí)慣了。"秦文彬笑了笑，眼角擠出幾道細紋，"我媽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放著我不管，一個人到處跑。
??不回來也好，今天可是我們第一次在一起過年，還想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林紓的耳尖微微泛紅，假裝專注于挑選車厘子，但秦文彬看到她嘴角悄悄上揚。
??他喜歡看她這種不經(jīng)意流露的小表情，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藏。
??"要不要買點蝦？可以做你喜歡的油燜大蝦。"秦文彬指著海鮮區(qū)的方向。
??"好啊，不過得挑新鮮的。"林紓的眼睛亮了起來，"再買條魚吧，年年有余。"
??他們推著車在超市里轉(zhuǎn)悠，從干貨區(qū)到零食區(qū)，再到調(diào)味品區(qū)。
??秦文彬故意把購物車往林紓那邊偏，讓她不得不靠近自己。
??每當(dāng)這時，他都能聞到她發(fā)間淡淡的洗發(fā)水香氣，像是某種花果香，清新又甜蜜。
??"你干嘛老往我這邊擠？"林紓第三次被擠到貨架邊時終于忍不住問。
??"車轱轆有點歪。"秦文彬面不改色地撒謊，看著她狐疑的表情差點笑出聲。
??購物車漸漸被填滿，有林紓愛吃的零食，秦文彬喜歡的飲料，還有他們商量著一起嘗試做的新年菜肴的食材。
??秦文彬看著車里的東西，突然有種奇妙的滿足感——這是他們的小家第一次準備過年，每一件商品都像是這個新開始的見證。
??購物袋堆滿了玄關(guān)，秦文彬系著嶄新的格子圍裙在廚房里忙活。
林紓把長發(fā)隨意挽起，露出白皙的后頸，正低頭清洗著剛買回來的鮮蝦。
"油燜大蝦我來做吧，"秦文彬湊近她耳邊，故意壓低聲音，"上次你不是說我做的比你做的好吃？"
林紓輕哼一聲，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少得意，那是我讓著你。"
??灶臺上，砂鍋里的雞湯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參須的香氣彌漫整個廚房。
??秦文彬負責(zé)切菜，刀工不算嫻熟，但每一片土豆都切得格外認真。
林紓站在一旁調(diào)醬汁，偶爾瞥他一眼，忍不住笑："你這土豆絲切得……像薯條。"
“這叫粗獷風(fēng)格。"他理直氣壯，順手偷吃了一塊她剛拌好的涼菜。
??"喂！"林紓作勢要打，他靈活地躲開，結(jié)果撞翻了糖罐，細白的糖粒灑了一桌。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
林紓把最后一道清蒸魚端上桌時，窗外正好炸開第一朵煙花。
"等一下。"秦文彬突然按住她要夾菜的手，掏出手機對著滿桌菜肴咔嚓拍了一張，"得紀念我們第一個年夜飯。"
林紓笑著給他盛了碗雞湯，金黃的油珠在湯面輕輕晃動。"嘗嘗，我的手藝怎么樣？。"
??電視里春晚主持人開始倒計時，秦文彬偷偷在桌下握住林紓的手。
十指相扣的瞬間，窗外萬千煙花同時綻放，照亮了玻璃上貼著的歪歪扭扭的福字。
"新年快樂。"他夾了塊魚肉放進她碗里。
??林紓低頭抿嘴一笑，手指在他掌心輕輕撓了撓："以后每年都要這樣過。"
??收拾完餐具已是深夜。
??秦文彬擦干手轉(zhuǎn)身時，正撞見林紓踮腳去夠櫥柜頂層的茶葉罐。
??她毛衣下擺因動作微微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線。
??"我來。"他快步上前，胸膛卻無意貼上她的后背。
??兩人同時僵住，廚房里突然只剩下冰箱運作的嗡嗡聲。
??林紓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秦文彬接過茶葉罐的手懸在半空。
??某個默契的瞬間，她低抬頭吻住了他。
??林紓微微喘息著，雙手卻主動環(huán)上了秦文彬的脖頸。
她的睫毛輕顫，像蝴蝶振翅，在燈光下投下細密的陰影。
??她的唇很熱切，像是要把所有未說出口的眷戀都傾注在這個吻里。
秦文彬怔了一瞬，隨即低笑一聲，手掌扣住她的后腰，將她往懷里帶得更緊。
??廚房的燈光暖黃，映照著兩人交疊的身影。
??林紓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的后頸，像是某種安撫，又像是無聲的占有。
秦文彬被她難得的主動撩得心頭發(fā)燙，忍不住輕輕咬了下她的下唇，惹得她輕哼一聲，手指揪緊了他的衣領(lǐng)。
??秦文彬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卻突然停住動作，稍稍拉開了距離。
??他的額頭輕輕抵著林紓的，聲音帶著克制的顫抖："可..可以…嗎？"
??林紓睜開眼，看到他深邃眼眸里跳動的光點，像是雪夜里的星火。
??她紅著臉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他衣領(lǐng)的褶皺："嗯...就是...我沒什么經(jīng)驗..."
??秦文彬突然輕笑出聲，溫?zé)岬臍庀⒎鬟^她泛紅的臉頰："好巧，我也是。"
??他伸手關(guān)掉燈，房間頓時陷入溫柔的昏暗，只剩窗外雪光映照的朦朧光亮。
??他牽起林紓的手，十指相扣："我們?nèi)ヅP室？這里沙發(fā)太小..."話沒說完自己先紅了耳根。
??客臥的床頭燈被調(diào)到最暗，秦文彬動作輕柔地幫林紓卷起過長的袖口，指尖在觸及她手腕內(nèi)側(cè)時明顯頓了頓。
??林紓注意到他睫毛投下的陰影在微微顫動。
??"木木。"她聲音輕得像飄落的雪片。
??秦文彬抬眼時，她鼓起勇氣撫上他的臉頰："別緊張。"
??這句話像打開了某個開關(guān)，秦文彬突然將她擁入懷中。
??羽絨被深陷下去的觸感讓林紓短暫地失重，隨即被溫暖的體溫包圍。
??他的吻落在眉心，順著鼻梁緩緩下移，在即將觸到嘴唇時突然轉(zhuǎn)向耳垂，聽到林紓猝不及防的輕哼后得逞般地低笑。
??"等等..."林紓揪住他后腰的衣料，"你剛才笑什么..."
??“我們的第一次親昵。居然是小林紓主動的?！鼻匚谋蜻呎f邊親吻林紓的額頭。
秦文彬的話讓林紓的臉瞬間燒得更紅，她羞惱地輕捶他的肩膀："你、你還說！"
他笑著捉住她的手，輕輕吻了吻她的指尖："我很開心。"
??在兩顆孤單的心，更加緊密時。
??秦文彬突然停下來翻找床頭柜時，林紓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怎么了？"
??他轉(zhuǎn)身時耳廓紅得幾乎透明："那個...安全..."
??林紓頓時把臉埋進枕頭，聲音悶悶的："你家里怎么會有..."
??"前段時間，醫(yī)院作宣傳科普剩下了不少...就給我們發(fā)了"秦文彬的聲音也帶著窘迫，"本來放在抽屜里都忘了..."
??林紓把頭抬起，盒子上印著，江海市第一人民醫(yī)院。
??這個插曲讓兩人不約而同笑起來，緊繃的氣氛突然松弛。
??秦文彬俯身輕吻她笑出淚花的眼角："可以嗎？"
??林紓環(huán)住他的脖子作為回應(yīng)。
??在意識模糊前的最后一刻，她聽見窗外呼嘯的風(fēng)聲，聽見彼此交錯的心跳，聽見秦文彬用氣音在她耳邊說的那句"我愛你"，
??夜色漸深，窗外的雪依然無聲飄落，將整個世界溫柔包裹,像某種輕柔的節(jié)拍。
??秦文彬輕輕撥開林紓額前的碎發(fā)，她的睫毛在睡夢中微微顫動，呼吸均勻而溫暖。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壓麻的手臂，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摸出一個絲絨小盒子。
??戒指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芒，鉑指環(huán)上鑲嵌著一顆小巧的鉆石，簡約卻不失精致。
??他屏住呼吸，輕輕托起林紓的左手，她的手指纖細白皙，像是為這枚戒指量身定制的。
??指環(huán)滑入無名指的瞬間，他的心也跟著顫了顫。
??"親愛的林小姐"他低聲呢喃，吻了吻她的指尖，"你愿意嫁給我嗎？"
??林紓在睡夢中無意識地蜷了蜷手指。
??秦文彬的心猛地揪緊了。
??月光下，林紓的眉頭輕輕蹙起，睫毛不安地顫動著，像是在抵抗某個看不見的夢魘。
"別走..."她又呢喃了一聲，聲音輕得像一片雪花，卻重重砸在秦文彬心上。
??他立刻俯身，將她摟得更緊，手掌輕輕撫過她的后背。
"我在這兒，"他貼在她耳邊低聲說，"哪兒都不去。"
??林紓似乎聽見了他的聲音，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呼吸重新變得均勻。
秦文彬借著月光凝視她的睡顏，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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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時，秦文彬已經(jīng)在廚房忙碌了。
煎蛋在平底鍋里滋滋作響，他卻心不在焉，目光頻頻瞟向臥室方向。
"她應(yīng)該看見戒指了吧？"他小聲嘀咕著，差點把鹽撒多了，"會不會覺得太突然？"
??正胡思亂想間，林紓?cè)嘀劬呐P室晃出來，頭發(fā)亂蓬蓬的，像只沒睡醒的貓。
她迷迷糊糊地往衛(wèi)生間走，經(jīng)過廚房時甚至沒往里面看一眼。
秦文彬僵在原地——她的左手空空如也！
"紓...紓紓？"他聲音發(fā)緊，"你...沒看見什么嗎？"
林紓停在衛(wèi)生間門口，慢半拍地轉(zhuǎn)過頭："??？"她的目光茫然地落在他身上，又緩緩移到冒著煙的煎鍋上，"秦文彬...鍋..."
"什么？"他一愣，隨即聞到焦味，"我去！"
??手忙腳亂關(guān)火的間隙，他聽見林紓在身后輕笑了一聲。
等他轉(zhuǎn)過身，她已經(jīng)進了衛(wèi)生間，關(guān)門前還丟下一句："煎蛋要全熟的哦。"
??秦文彬盯著緊閉的衛(wèi)生間門，心跳快得像要蹦出來。
??她到底看沒看見戒指？還是看見了故意不說？他下意識摸了摸口袋里的絲絨盒子。
空的，戒指確實戴在她手上了??！
??水聲停了，秦文彬立刻裝作專心擺盤的樣子，耳朵卻豎得老高。
腳步聲靠近，林紓從他身后探出頭："需要幫忙嗎？"
??她的呼吸拂過他耳畔，帶著薄荷牙膏的清香。
秦文彬手一抖，差點把盤子摔了。"不、不用，"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去坐著等就好。"
林紓歪頭看他，突然伸手抹掉他臉頰上的一點面粉："你緊張什么？"
秦文彬張了張嘴，目光不受控制地往她左手瞟，依然空空如也！這不對勁，他明明...
"找這個嗎？"林紓突然從睡衣口袋里掏出那枚戒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眼睛亮得驚人，"秦醫(yī)生半夜偷偷給人戴戒指，算什么行為呀？"
??秦文彬的腦子"嗡"的一聲。
他張口結(jié)舌地看著林紓把戒指戴回?zé)o名指，然后伸出左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尺寸剛好呢。"
"你...你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聲音發(fā)顫。
??林紓湊近他，鼻尖幾乎貼上他的："某人緊張得一晚上沒睡踏實，翻來覆去的，我想不發(fā)現(xiàn)都難。"
她的耳尖微微發(fā)紅，卻強裝鎮(zhèn)定，"所以...求婚的話，是不是該正式一點？"
秦文彬深吸一口氣，突然雙膝跪地，抓住她的左手："林紓，你愿意..."
??"我愿意。"林紓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在秦文彬心里激起層層漣漪。
他仰頭望著她，晨光透過她的發(fā)絲，在她臉頰投下細碎的光影。
"我還沒說完呢..."他小聲抗議，眼眶卻已經(jīng)紅了。
林紓蹲下身與他平視，手指輕輕撫過他的眉骨："那你說，我聽著。"
??秦文彬深吸一口氣，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
“林紓，你愿意...嫁給我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乎變成了氣音："就是...一輩子的那種。"
??林紓的睫毛顫了顫，突然撲進他懷里。
秦文彬踉蹌了一下，兩人一起跌坐在廚房的地板上。
"我愿意。"她在他耳邊重復(fù)，呼吸溫?zé)幔?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
??"以后不準偷偷給我戴戒指。"
林紓抬起頭，鼻尖紅紅的，"我要你親手給我戴，在我清醒的時候。"
秦文彬低頭吻了吻她的無名指："好。"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煎蛋的焦糊味還彌漫在空氣里，鍋鏟歪歪斜斜地躺在灶臺上。
林紓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從他懷里掙出來："等等，你什么時候買的戒指？"
秦文彬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上次去北京出差的時候..."
“所以你這半個月神神秘秘的，就是在策劃這個？"
"嗯。"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本來想在你生日的時候..."
林紓?cè)滩蛔⌒Τ雎暎焓帜罅四笏哪槪?秦醫(yī)生，你真的很不會藏秘密。"
"那你還不是答應(yīng)嫁給我了。"他小聲嘟囔，卻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窗外，新年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照在積雪未消的樹枝上，晶瑩剔透。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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