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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晚的結局就是,萊利只是稍稍勾手,陳晃一直以來做的心理建設全部白費。
他像對人類警惕很重又十分渴望愛的流浪狗,對他吹口哨再丟出一塊火腿腸,他就會跑過去咬褲腳。
做完之后他把自己整個人蜷進被里一言不發(fā),萊利也不管他,直接洗澡去了。
他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姑娘,還要自己負責不成。
她本來打算洗完之后就走,奈何水溫熱洗得人頭暈暈,加上運動過后的疲乏感,她躺回床上,瞇上眼沒一會兒就昏沉了。
不知道陳晃又搗鼓了些什么,最后像幼犬一樣把頭拱進她懷里,捏她的臉。
陳晃“喂,你就睡了?”
陳晃“…你這女人真無情。”
…她明明那么多情,哪里無情了。
此后陳晃總是暗戳戳想黏著她,雖然撒嬌的實質(zhì)總裹著帶刺的外殼。
她以為只是性行為過后短暫的激素作祟,所以她也放任自己跟陳晃像真情侶那樣瞎混了一段時間,兩個人又睡了幾次。
一個剛失戀,一個寂寞冷,各取所需,恨不徹底愛也不徹底,正適合反復睡。
但她逐漸發(fā)現(xiàn)事態(tài)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陳晃真有把這段關系公開的意思。
萊利“陳晃,性/.欲驅使,玩玩就好,我們之間,沒有可能。”
萊利“你要明白,見不得光?!?/p>
陳晃咬緊后牙槽,怒極反笑。
陳晃“成語大師你是?!?/p>
陳晃“玩完就好,好,萊利?!?/p>
陳晃“最近一次我們做完之后,趁你睡著我拍了你的裸照。”
陳晃“你說結束是嗎,那我就把那些照片發(fā)給我們爸媽,發(fā)給你的同學老師?!?/p>
他們的眼睛戾成鷹狼,紅得發(fā)艷,虎視眈眈死咬對方。
死咬見過最過頭表情的那張臉,像亡命徒一樣賭對方話中的真假有幾分,賭在床上走腎連坐到的真心有幾分。
像獵物一樣,盯著時機看誰會先敗下陣來露出軟肋。
萊利當然略勝一籌。
年長者的閱歷和縝密心思永遠占優(yōu)勢,成為博弈中的上風。
她一瞬間泫然欲泣的眼神被壓得很好,反而是陳晃對她的說辭照單全收。
她點點頭。
只說。
萊利“嗯?!?/p>
萊利“你開心就好。”
陳晃笑出聲,腦子像被人狠掄了一耳光一樣疼。
他明明想說,萊利,你真以為我見是個皮囊不錯的女的就上嗎。
他明明想說,萊利,我比你小,憑什么你的第一次被爛人騙走之后就也要像爛人一樣騙我第一次跟你上床。
憑什么你主動說開始又是你主動說結束。
這對我不公平,萊利。
但是他也只說。
陳晃“恬不知恥?!?/p>
那天像在衙門驚木前公堂對峙后,隔天,陳晃就以火速之勢消失了。
萊利沒有等來做好心理準備之后預想中的鋪天蓋地而來的謾罵、他人異樣的眼神和不熟悉的爸媽的質(zhì)問,只等來陳晃出國的消息。
他說拍了自己裸照只是一個極端的借口、謊言。
至于說出這個謊言的動機,萊利不得而知,也不想得知。
她想得知的是,在這個并不富裕的家庭,陳晃怎么有錢搞到出國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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