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大雨滂沱,為歌舞升平的上海灘披上了一層濕潤的外衣。街燈下的雨珠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跳躍、旋轉(zhuǎn),最終歸于寧靜的水洼,走時還帶起絲絲漣漪。
雨勢猛烈,拍打在窗戶上發(fā)出啪啦的響聲。房間內(nèi),姜罌靜靜坐在梳妝臺前,目光落在窗外,被雨滴模糊的玻璃上,神色略顯恍惚。這樣的雨夜,總會勾起許多往事,而回憶如潮水般洶涌,讓人無從抵擋。似乎也是在一個同樣大雨滂沱的夜晚,她失去了一切……
正當思緒飄遠,門口傳來的響動猛然將她拉回現(xiàn)實。她下意識地站起身,循聲望去,只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倚靠在門框處。顧尋嶼站在那里,周身縈繞著未散的水汽,剪裁得當?shù)暮谏餮b勾勒出挺拔的身形。他的嘴角揚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目光戲謔地落在她身上。
姜罌皺起眉,總覺得他今日有些異樣,說不上哪里不對,可他的眼神讓她莫名不安——那是一種如豺狼般的目光,帶著覬覦,帶著危險。
就在她發(fā)愣的瞬間,顧尋嶼突然動了。他一步跨入房間,速度快得令人來不及反應,溫熱的手掌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入懷中。她驚呼一聲,整個人撞上他的胸膛,鼻息間盡是雨水的氣息。他另一只手不容拒絕地攬住她的腰,將她牢牢禁錮。
“顧尋嶼!”姜罌掙扎著,卻發(fā)現(xiàn)他的力道之大,根本無從撼動。
梳妝臺上的胭脂水粉因他的動作散落一地,紅色的胭脂盒滾到地上,滿地狼藉。
他的額發(fā)微微濕潤,幾滴雨水順著發(fā)絲滑落,滴在她的鎖骨上,冰涼的觸感令她不禁微微顫抖。顧尋嶼垂眸看著她,眼底幽深如夜,危險而蠱惑。
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窩,帶來一陣酥麻。他的眼神愈發(fā)幽暗,仿佛獵食前的猛獸,而她……似乎成了他的獵物。
她的心跳如擂鼓,正欲推開他,可下一秒,溫熱的唇已然壓了下來,堵住了她所有的話語。
“唔——”
他的吻強勢而熾熱,毫無猶豫,帶著不容抗拒的掠奪,仿佛要將她徹底吞噬。姜罌的指尖不自覺地蜷縮,死死抓住他的衣襟,雨水浸濕的布料透著冰涼,卻無法熄滅他身上的熾熱。
平日里與她爭鋒相對的男人,如今竟以這樣的姿態(tài)逼近。她紅唇輕啟,正欲開口諷刺,然而顧尋嶼不給她機會,手掌已然扣住她的后腦,加深了這個吻。
空氣變得稀薄,她的意識有些模糊,只能用盡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他似乎感受到些許痛楚,卻依舊沒有放開她,反而收緊了臂膀,將她整個包裹在懷里。
他的唇輾轉(zhuǎn)流連,帶著令人窒息的熱度,直至她幾乎無法喘息,他才稍稍松開,低頭凝視著她的雙眸。
姜罌氣息凌亂,嗓音微顫:“顧尋嶼!你別忘了,我是你的姨娘!”
她本想用這句話讓他清醒過來,然而顧尋嶼卻只是輕笑,唇角微微上揚,眼底浮現(xiàn)出一絲嘲弄。
“你也別忘了,是我把你娶進門的?!?/p>
他的語氣漫不經(jīng)心,仿佛這句話對他而言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實。話音剛落,他的手再次收緊,將她徹底困在懷抱之中。
姜罌瞪大眼睛,呼吸急促,感受著他的體溫透過衣物滲透進肌膚,滾燙得讓人不知所措。
他的目光再次沉下,帶著某種勢在必得的執(zhí)拗,緩緩俯身,熾熱的唇再一次覆上了她的……
夜雨未歇,窗外風聲呼嘯,仿佛在見證這場無可避免的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