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予三兩口吃完魚肉，意猶未盡地舔著手指。

丁程鑫又從冰箱拿出一個檸檬，切成兩半，把其中一半遞給她。

丁程鑫擠在手上，去腥味。

當時予笨拙地擠檸檬時，汁水濺到了眼睛里。

她“哎呀”一聲捂住臉，丁程鑫趕緊用紙巾幫她擦拭。

時予好酸。

時予眨著淚汪汪的眼睛。

丁程鑫忍不住笑了。

丁程鑫人魚還怕酸？

時予誰規(guī)定人魚不能怕酸了！

時予氣鼓鼓地反駁，卻因為嘴里還含著魚肉而口齒不清。

窗外傳來幾聲犬吠，度假村的保安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廚房窗戶。

丁程鑫迅速關(guān)掉料理臺上的小燈，拉著時予蹲下。

兩人屏住呼吸，在黑暗中聽著保安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時予突然咯咯笑起來，又趕緊捂住嘴。

丁程鑫笑什么？

丁程鑫壓低聲音問。

時予像在演間諜片。

時予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fā)亮。

時予我們明天會被通緝嗎？

時予偷魚大盜之類的？

丁程鑫無奈地搖頭。

丁程鑫去洗手，然后回去睡覺。

時予乖乖照做，臨走前還不忘把那個裝湖水的小袋子塞回口袋。

丁程鑫看著她輕手輕腳溜出廚房，嘆了口氣，把剩下的三文魚放回冰箱，又額外加了兩片檸檬保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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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賀峻霖就扛著攝像機出了門。

他想拍日出時分的奈瓦沙湖，作為團綜的開場鏡頭。

湖邊霧氣繚繞，幾只早起的白鷺在淺水區(qū)覓食。

賀峻霖找了個理想的位置架好三腳架，調(diào)整焦距時，突然在取景器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時予蹲在湖邊一塊突出的巖石上，只穿著睡裙，赤腳浸在水里。

她正從那個小塑料袋里倒出湖水，同時輕聲哼著一首奇怪的歌謠。

賀峻霖本能地按下錄制鍵。

鏡頭里，時予把湖水倒在掌心，然后輕輕拍在額頭和胸口。

她的動作帶著某種儀式感，耳鰭完全張開，在晨光中像兩片透明的薄紗。

當時予開始解睡裙的肩帶時，賀峻霖猛地移開鏡頭，假裝咳嗽了一聲。

時予賀峻霖？

時予驚訝地轉(zhuǎn)過頭，手忙腳亂地把肩帶拉回去。

時予你怎么在這兒？

賀峻霖拍，拍日出。

賀峻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眼睛盯著地面。

賀峻霖你呢？

時予晨浴。

時予理直氣壯地說。

時予人魚每天都要接觸活水，不然皮膚會干。

賀峻霖這才敢抬頭，發(fā)現(xiàn)時予已經(jīng)穿好睡裙走了過來。

她的腳上沾著泥巴，發(fā)梢濕漉漉的，身上散發(fā)著湖水特有的清新氣息。

賀峻霖你剛才在做什么儀式嗎？

賀峻霖忍不住問。

時予歪著頭想了想。

時予算是吧。

時予把家鄉(xiāng)的水和新環(huán)境的水混合，這樣不容易水土不服。

她指了指湖面。

時予我取了奈瓦沙的水，和之前帶的混合了。

賀峻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

賀峻霖這段能剪進團綜嗎？

賀峻霖就你剛才那個儀式部分？

時予不行！

時予的耳鰭“唰”地貼住了頭皮。

時予絕對不行！

賀峻霖好吧好吧。

賀峻霖做了個投降的手勢。

賀峻霖那至少讓我拍個湖邊日出？你當背景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