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去的路上,于非晚和宮子羽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兩人一言不發(fā)的往前走。
宮子羽想起月長老在執(zhí)刃殿堂上每一次都為自己辯護。明明是他頑劣,明明是他不對,可月長老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予他寬容。
而于非晚記憶里的月長老是個慈祥的老頭,他愛護原身,也把宮子羽視如己出諄諄教誨,鼓勵著他。
這么好的一個人卻……
唉
宮子羽和于非晚走入議事廳時,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已經(jīng)蓋上白布的月長老尸體,以及墻上的一片血字。
長老議事廳里,穿著睡袍的宮尚角,穿戴整齊的宮遠徵已經(jīng)率先到達。
沒過多久,醫(yī)館的大夫來到長老議事廳。
一番簡單的檢查后,他很快得出了結(jié)論:“月長老除了脖子上一道薄如蟬翼的劍傷之外,全身上下再無傷口?!?/p>
宮子羽和宮遠徵爭吵著,于非晚的世界卻有些安靜,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沉重的閉上雙眼,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接一顆掉落在地。
于非晚弒者無名,大刃無鋒?
于非晚如今宮門也不安全了,我又還能去哪?
于非晚是不是下一個死的人就是我了……
宮子羽不會的阿晚,月長老遇害是因為他遣散了侍衛(wèi),如今宮門加強了侍衛(wèi)巡邏,你一定會無事的。
于非晚我都跟他說了侍衛(wèi)不可離身,他為什么不聽!
于非晚為什么!
于非晚哽咽著,抓著宮子羽的衣袖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于非晚都怪我
于非晚如果我不跟月長老扯上關(guān)系,他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宮子羽這不是你的錯阿晚
宮子羽錯的是無鋒
于非晚可是我好難受
于非晚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世上最后一個親近之人……
于非晚和原身的情緒疊加在一起,她再也承受不住,蹲在地上埋頭痛哭著。
原本宮遠徵看到于非晚和宮子羽一起過來還想興師問罪,可見她流淚后,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的心臟就像被一只手攥著,于非晚哭的越傷心,他的心就被攥的越緊,莫非這就是心疼嗎?
他見過云為衫哭,見過上官淺哭,就是沒有見過她哭。云為衫和上官淺總是哭的很假,故作柔弱引起男人的保護欲,但她好像從不那樣做。
宮遠徵第一次見她哭的傷心,沒想到是因為一個剛見過幾次面的宮門長老,那一刻,他確定她一定不會是無鋒的刺客。
下人上前,抬走月長老的尸首。
于非晚目送著他遠去
長老議事廳內(nèi),氣氛仍在膠著。
宮尚角月長老僅有喉嚨處一道劍傷,傷口很窄,干凈利落,死于近距離的一劍封喉。
宮尚角能夠讓這個人走近自己身邊而不做任何防備,月長老一定非常信任他。
宮遠徵或者說,非常偏愛他。
聽著倆人意有所指,于非晚皺了皺眉。
這句話矛頭指向很明確,宮子羽的眼睛有些充血,他咬牙壓下自己的憤怒。
雪長老恐怕這個人已經(jīng)在宮門處心積慮謀劃多年,地位更在賈管事之上。
花長老他能蒙騙我們多年,定是手段非凡,我們更要加倍小心。
宮遠徵一只無鋒養(yǎng)出來的狗而已,不敢正大光明,只會暗中潛伏,興鬼祟之風,行猥瑣之事。
宮子羽那你可別把狼誤看成了狗。
宮子羽掉以輕心的話,月長老的死就是前車之鑒。
宮尚角不管是狼是狗,總歸他露出了爪子。
于非晚(他們都不傷心的嗎?)
于非晚于非晚哭的眼睛通紅,委委屈屈的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