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這段日子休養(yǎng)得還好嗎?”清悅歪著頭,眉眼間帶著幾分打趣?!胺判陌?,我挺好的。”我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清悅聽了,“噗嗤”一聲笑出來,眼睛彎成了月牙?!澳阈κ裁窗??”我有些不解,語氣里多了點疑惑?!鞍パ剑媸菒矍樽屓嗣粤诵母[啊?!彼祥L了尾音,帶著一絲揶揄。我頓時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你說什么呢!”嗓門都不自覺拔高了幾分?!昂昧撕昧?,不逗你啦?!鼻鍚倲[擺手,可下一秒表情卻忽然變得促狹,“不過……你先別急,看看后面?!彼伺?,示意我往后瞧。
我轉過頭去,只見一個身著儒雅的男人正緩緩走來?!澳銇砹??!蔽姨痤^,對他笑了笑。那男人微微頷首,向清悅點頭致意后便坐了下來。清悅掃了我一眼,又看向男子,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隨口寒暄幾句。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叮鈴鈴——”。男子關切地詢問,“有事?”?!皼]什么大事,是師姐那邊的消息,我得過去看看。”我站起身,腳步剛邁出去半步卻又頓住。兩人同時愣住,“怎么了?”清悅挑眉問,語氣里染上些許探究。我看向男子,問了一句,“你不一起過去嗎?”清悅聞言,臉上的戲謔更濃了,“哦,看來是我多想了哈。"
我看了一眼男子,他溫聲道:“走吧。”他點點頭,沖清悅告別。
很快,我們趕到了醫(yī)院。醫(yī)生正忙著記錄病歷本上的信息?!搬t(yī)生,情況怎么樣了?”我迫不及待開口。醫(y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平穩(wěn)地說:“病人已經(jīng)脫離危險,但精神受到極大刺激,需要靜養(yǎng)?!蔽宜闪艘豢跉?,真誠道謝:“謝謝醫(yī)生?!?/p>
走到病床前,看到躺在床上的師姐,她面色蒼白,消瘦了許多,還帶著幾處擦傷。我握住她的手,喉嚨一哽,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男子默默站在旁邊,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給予無聲的安慰?!澳憧?,師姐都瘦成這樣了,渾身都是傷……”我的聲音帶著哭腔,滿是心疼。他低聲安撫道:“沒事的,她會好起來的?!蔽尹c了點頭,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三天后,師姐終于醒了過來?!皫熃?,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我小心翼翼問道?!斑€好?!彼曇籼撊酰钢鴪远?。我摸了摸她的額頭,“燒退了,我去叫醫(yī)生過來檢查一下。”話音未落,師姐的手迅速抓住我的手腕,“不用了?!彼牧怆m小,卻足以讓我停下動作。我順勢坐下,低頭喃喃道:“師姐,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她輕輕打斷我,“這和你沒關系,只是我們之間……終究沒這個緣分?!蔽业男拿偷鼐揪o,難過得無法言語。她察覺到我的情緒波動,柔聲道:“師妹,你說得對,兩個人要想長久走下去,總得有個人愿意先低頭?!蔽椅兆∷氖郑嵵爻兄Z:“別再想那些了,等你好些,我陪你出去曬曬太陽吧。”“好啊。”她莞爾一笑,眼里泛起暖意。
醫(yī)院外的花壇邊,陽光灑落,映襯著盛開的花朵格外鮮艷?!斑@些花開得真漂亮啊!”師姐感嘆道。我猶豫片刻,欲言又止,“師姐,你……”她卻打斷我,淡然揮揮手,“沒事的,真的?!蔽胰滩蛔”ё∷阉龘г趹牙?,心中百感交集。許久之后,我才慢慢松開手。“對了,清悅最近怎么樣了?”她忽然問道,語氣隨意?!八呀?jīng)恢復正常生活了。”我如實回答。師姐淺淺一笑,語氣溫潤:“這件事怪不到她頭上?!蔽夷稽c頭,目光落在遠處盛放的花叢中。
花開人未在,今時享樂明時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