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TeeTee撲上了James的床。

"P'Jam！"他撲到床上揪住對方睡衣，"我要完蛋了！"

James迷迷糊糊睜開眼，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燈光，看見自家忙內(nèi)正蜷在自己床邊，像只被雨淋濕的小狗。

"嗯？怎么了？"他揉了揉眼睛，聲音還帶著睡意。

"P'Aof說……"TeeTee咬了咬下唇，聲音越來越小，"讓我和P'Por……假裝情侶營業(yè)。"

James的睡意瞬間消散了大半。他撐起身子，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誰？你和Por？"

這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在團內(nèi)，Por就像一座終年不化的雪山——安靜、疏離，永遠(yuǎn)站在人群邊緣。除了和AuAu相處時能多說幾句話外，其他時候都沉默得近乎透明。而TeeTee雖然對誰都熱情洋溢，唯獨面對Por時，總會不自覺地變得拘謹(jǐn)，連說話聲音都會降低幾個度。

兩人之間別說火花，連基本的互動都少得可憐。

James忍不住問："為什么不找AuAu？他和Por不是更熟嗎？"

TeeTee把手機遞給James頭埋進被子里，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被角："P'Aof說……粉絲就喜歡看我們這種……不熟的樣子。"

James瞇著眼看完那些視頻，突然笑出聲："拍得挺真，我都要信了。"指尖劃過某幀特寫，"你看Por這個眼神..."

"那是他看提詞器的角度！"TeeTee抓狂地捶枕頭。

"P'Jam..." TeeTee的聲音突然弱了下去，手指無意識地絞著睡衣下擺，指節(jié)都泛了白。

James看著眼前突然蔫下去的弟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亂糟糟的頭發(fā)："不就是營業(yè)互動嗎？像Por說的那樣自然相處就行。粉絲要的就是那種似有若無的曖昧感，真在一起了他們反而沒興趣了。"

"可是..."TeeTee的睫毛輕輕顫著，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P'por他..."

"你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James突然湊近，敏銳地捕捉到TeeTee瞬間僵直的身體和驟然加快的呼吸。一個荒唐的念頭閃過，他猛地瞪大眼睛："等等...你該不會..."

"才沒有！"TeeTee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彈起來，聲音卻越來越虛，"就是...P'por平時那么冷淡，我..."

James瞇起眼睛，目光如有實質(zhì)般釘在TeeTee身上。房間里突然安靜得可怕，只有空調(diào)運轉(zhuǎn)的細(xì)微聲響。TeeTee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大得簡直要震破耳膜。

"TeeTee。"James罕見地用了全稱，"看著我。你是擔(dān)心營業(yè)過度將來不好收場，還是..."他停頓了一下，"你已經(jīng)..."

TeeTee死死盯著地板上的一道裂縫，仿佛那里藏著宇宙的奧秘。他感覺喉嚨發(fā)緊，所有的話都哽在那里。最終，他極輕地點了點頭，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空氣凝固了五秒。

"什么時候的事？"James猛地坐直。

"從面試那天！"TeeTee把滾燙的臉埋進膝蓋，"他穿著黑襯衫跳《Bad Guy》，汗水順著喉結(jié)..."

"停！"James捂住耳朵，"所以你現(xiàn)在是怕營業(yè)時露餡？"少年點頭

James突然輕笑出聲，指尖輕輕戳了戳TeeTee發(fā)燙的臉頰："所以這一年多，你每次彩排都故意繞遠(yuǎn)路就為了多看他一眼？聚餐時偷偷把他喜歡的菜轉(zhuǎn)到他面前？上次演唱會你摔傷膝蓋還堅持跳完，就是因為ending pose時能站在他旁邊？"

TeeTee把臉深深埋進抱枕里，露出的耳尖紅得快要滴血。James的聲音突然溫柔下來："小傻子，你知道你看著Por的時候，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樣嗎？"

"可是..."TeeTee的聲音悶悶地從抱枕里傳來，"萬一他討厭我..."

"那就用營業(yè)當(dāng)借口啊。"James狡黠地眨眨眼，"'劇本要求'你給他帶早餐，'粉絲服務(wù)'需要你整理他的衣領(lǐng)，'節(jié)目效果'必須牽著手謝幕..."他扳著手指細(xì)數(shù)。

TeeTee終于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里閃著細(xì)碎的光。James揉亂他的頭發(fā)："好啦，不要擔(dān)心啦，明天記得去和P'Zee他們說一聲，放心吧哥哥們會幫你的，現(xiàn)在可以回床上睡覺了嗎?！?/p>

Teetee乖乖的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床上James望著對面床上很快變得均勻的呼吸聲，輕輕嘆了口氣。他摸出枕頭下的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照亮了他眼底復(fù)雜的情緒——鎖屏上是某個人的舞臺直拍，定格在轉(zhuǎn)身時飛揚的衣角。

"教別人勇敢..."他摩挲著屏幕，聲音輕得像一聲嘆息，"我自己卻連張合影都不敢存。"

窗外，一片云朵飄過，月亮忽然暗了下來。走廊傳來極輕的腳步聲，James迅速按滅手機，在黑暗中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