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歐雪原事件結束，警局里安靜了一段日子。好想步入了老年生活。

此刻警局里一片安詳，一通電話打破了這份寧靜，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現場一位年輕的女孩驚魂未定，向警員闡述著，她是死者的秘書，發(fā)現死者一直沒來公司于是上門查看，沒想到對方已經命喪黃泉。

季謾緒的指尖剛觸到書房門把手，金屬鎖舌就"咔嗒"一聲自動彈開。

"門鎖沒壞，"她皺眉，"但電子記錄顯示昨晚這門反鎖了十二次。"

書房中央，尸體被金屬絲懸吊成扭曲的姿勢。喬覓諳突然拽住季謾緒的后領："別踩。"

她的鞋尖懸在一地碎玻璃上方——那是原本掛在門楣上的八卦鏡，此刻碎成八塊，每塊裂紋都精確地沿著卦爻走向延伸。最詭異的是，所有碎片拼合后，裂紋竟組成一個歪斜的"井"字。

"坎上巽下，井卦。"柯川的筆尖在筆記本上畫出卦象，"但第三爻的裂紋...被人為改動了。"

“柯川，你還懂這些啊？”季謾緒踮起腳看了看他的筆記本。

“嗯...懂一點點，我三叔教過一些?！?/p>

池音蹲在碎片旁，鑷子夾起一片邊緣發(fā)黑的鏡片："鏡子背面涂過黑狗血，還是新鮮...等等。"她突然翻轉鏡片，"這些不是裂紋。"

強光下，鏡面內側浮現出細如發(fā)絲的刻痕——有人提前在八卦鏡背面刻好了"井"字，只等它摔碎時完美呈現。

季謾緒站在書房中央，金屬鉤在她頭頂搖晃。

"死者體重75公斤，而這根鉤子最大承重50公斤。"她比劃著金屬絲垂落的角度，"兇手算準了金屬絲會在死亡瞬間斷裂。"

柯川突然蹲下身，指尖抹過書桌底部："這里有卦爻圖。"

木質桌底用銳器刻著殘缺的八卦，兌卦（?）的第三爻被反復描深，硬生生改成了巽卦（?）。刻痕里嵌著暗紅色物質，像干涸的血混著...

"香灰。"柯川的鏡片反著光，"道觀里常用的降真香。"

鶴銜掀開地毯，露出地板上一道弧形刮痕："他死前掙扎過。"刮痕盡頭，半枚帶血的銅錢卡在縫隙里，比死者嘴里的更舊，邊緣有長期摩挲的包漿。

"這枚不一樣。"池音戴著手套接過，"字面朝上，滿文朝下，而且..."她突然僵住，"銅錢內廓...刻著...這是生辰八字？"

“好玄乎的東西，我怎么覺得有種不詳的預感?！比~青蕪嘖了一聲，盯著死的極其慘烈的尸體。

“這種情況，大概率是連環(huán)殺人案?！甭欔憞@了口氣，“接下來有的忙了。不知道下一次兇手會有什么動向，看起來真是毫無頭緒。”

——

池音的手術刀劃開尸體胸口的Y型切口時，解剖臺的無影燈突然閃爍了一下。

解剖臺上，池音的手術刀劃開死者胃部時，一塊未消化的黃紙片黏在刀尖上。

"符紙？"季謾緒湊近。

"不，是鏡袱。"池音展開浸透胃液的黃紙，上面殘留著八卦鏡的拓印，"死者生前吞下了包裹八卦鏡的綢布。"

"死者周明遠，42歲，尸表無明顯外傷，除頸部勒痕外..."她頓了頓，鑷子撥開死者的眼瞼，"瞳孔擴散程度與死后12小時相符，但..."

季謾緒湊近，看見死者眼球上布滿細小的血點，像撒了一把朱砂。

"結膜下出血？窒息征象？"

"不像。"池音的聲音冷得像她手里的金屬器械，"你看這個。"

她掰開死者的下頜，喉間頓時涌出一股腥氣——十幾枚銅錢嘩啦啦落在不銹鋼托盤上，每一枚都泛著詭異的青黑色。

"乾隆通寶，滿文面朝上。"池音用鑷子夾起一枚，"口腔黏膜嚴重腐蝕，銅錢表面檢測到pH值1.5的酸性物質。"

"胃酸？"

"比胃酸強二十倍。"池音掀開死者的胃部，"像是...某種消化液，但人類體內不可能存在這種濃度的腐蝕液。"

解剖臺旁的顯示器突然跳出數據，君億倒吸一口冷氣："死者心臟...你們自己看。"

CT圖像上，心臟像被無形的手捏爆的番茄——左心室完全碎裂，但冠狀動脈毫無堵塞，心肌細胞呈現放射性壞死。

"醫(yī)學上只有一種情況會導致這種損傷。"池音脫下手套，露出被冷汗浸濕的掌心，"極度恐懼引發(fā)的兒茶酚胺風暴。問題是..."

她指向尸體頸部："金屬絲勒痕深達甲狀軟骨，卻避開了頸動脈。這種精準度，要么是專業(yè)外科醫(yī)生，要么..."

"要么兇手知道死者會乖乖仰頭受死。"喬覓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手里拎著個證物袋，里面是書房吊燈上取下的金屬鉤，"鉤子上有槐樹汁液。"

法醫(yī)報告

1. 死者舌骨斷裂方向異常，外力來自正上方，但吊燈掛鉤呈斜角，

2. 金屬絲檢出蛇蛻蛋白，亞洲金環(huán)蛇毒液成分，可致心肌驟停，

3. 銅錢內壁暗刻"戊寅年七月初七"，與死者真實生日不符合

> - 尸體腐敗速度比常溫環(huán)境快37%，疑似接觸過催化酶

> - 左手小指指甲縫檢出槐樹花粉，但是死者辦公室附近無槐樹，且其秘書證實他有嚴重花粉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