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破舊小巷內,殘陽斜照,斑駁的光影在墻壁上跳躍,增添了幾分滄桑感。透過小巷的狹窄入口,映入眼簾的是兩旁陳舊低矮的房屋,石板路面磨損嚴重,彌漫著歲月的氣息。
“吱呀——”一聲打開了門,血腥氣撲面而來,于宸旭畢竟還是未成年下意識皺了皺眉,開了燈,燈光一閃一閃的……
“地上白線畫的是尸體發(fā)現(xiàn)的地方,兇手,應該是熟人作案,窗戶與門沒有破壞的痕跡”
于宸旭邊聽邊看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家:熟人作案不排除我與我哥,我有不在場證明,那我哥的嫌疑更大,如果是我哥……他會怎么做呢?
他走到衣柜前上前拉開柜門,手指一寸寸按著衣柜最里面的隔板,最終在不顯眼的角落推出了暗格,只是剛推開血腥味就爆發(fā)而來,看來他賭對了
見于宸旭在那邊大半天沒有動靜,李銘言朝著他走了過去“怎么了?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于宸旭見他過來手指了指那把帶血的兇器,于宸旭比劃:兇手可能是我哥,至于有沒有幫兇,我不清楚。他的手語并不正規(guī),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懂
李銘言點了點頭,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拿起裝進袋子里“好的,回去我會讓法醫(yī)看一下”
上車后,李銘言通過后視鏡看著撐著下巴看窗外的于宸旭“宸旭,你是怎么成這樣的?”他頓了頓“可以問嗎?”
于宸旭點了點頭沒什么反應,將微信好友的二維碼遞了過去,李銘言拿出手機掃了一下,添加好友后,于宸旭開始打字:9歲以前我是可以說話的,是健康的,13歲喉嚨被燙傷,聲帶受損做了手術雖然能說話,但是非常吃力,所以就干脆不說話了
李銘言看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一個13歲的孩子不能說話,哦,不對,應該算是結巴,在那個年齡段估計很容易被嘲笑吧,那對那個年齡段的孩子該有多自卑???
天邊的夕陽是千篇一律的烙鐵紅,淡黑的群山蟄伏延綿到天邊,道旁枯樹枝宛如細長的鬼手,直直抓向天空。
其實很早以前于宸旭就已經(jīng)沒有家了,至少在他的眼中是這樣的
將找到的兇器交給法醫(yī)后,李銘言也放松了許多,希望這個案件會有所進展,畢竟人們已經(jīng)開始動蕩不安,上級也在催促,真的快愁死了
警察局并不是安靜的,學校里死的那個學生已經(jīng)確定身份,此時他的父母正在外面哭鬧,整個警局都不大安生
李銘言捏了捏眉心,詢問父母肯定詢問不出什么,只能先安撫他們的情緒,不過倒是可以問問那幾個學生“宸旭,你是要先回去還是在這兒等我?”
于宸旭指了指旁邊的長椅又伸了兩根手指,李銘言笑了笑點了點頭“好”
大廳內除了正在哭鬧的死者父母,還有幾個害怕到發(fā)抖的學生
“李隊,已經(jīng)哭了將近30來分鐘了”何昭熙在李銘言耳邊輕聲說道
他點了點頭 “盡量安撫死者家屬的情緒”說完便走向了那幾名學生,盡量把自己的聲音放的柔和“不要怕,根據(jù)調查,死者在學校里面跟你們幾位走的比較近,你們跟死者是什么關系呢?”
“朋友”
“同桌”
“球友”
李銘言點了點頭,旁邊的人拿著本記著什么
“叫什么名字?”
“李意菡”
“梁捷”
“翟小寧”
………………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她們一走,旁邊的人拿來了她們的個人資料“李隊,根據(jù)調查,她們校園欺凌過他人,之前他們學校的于宸旭同學來咱們這兒說過這件事兒”
“知道了”李銘言聽到名字一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說話的聲音沉了幾分:他竟然被校園欺凌過嗎?
“他們的欺凌對象有死者,但是作案手法不太像是小姑娘的作風,而且還是一個高中生”
“萬事皆有可能,不要把話說的那么死”說完他便回了辦公室
此時于宸旭靠坐在長椅上閉著眼,身體卻顯得有些單薄,李銘言莫名有些心疼,一個小孩兒不能說話,被欺凌,無父無母,唯一的親人又是殺害父母的嫌疑犯,怎么會這樣呢?
現(xiàn)在是下午的7點多鐘,天已經(jīng)黑了,于宸旭其實根本就沒有睡覺,只是在閉目養(yǎng)神,在他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他不喊自己,自己也懶得睜眼而已
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叫自己:他進來半天了,為什么不叫我呢?于宸旭緩緩睜開眼卻愣住了
只見李銘言離他特別近,他也被他突然睜眼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
于宸旭歪了歪頭比畫:你干什么?
“沒干什么,你頭上有點兒東西,你……”李銘言欲言又止
于宸旭點了點頭比劃:我什么
李銘言搖了搖頭“沒什么,走吧,回去了”
于宸旭點頭起身跟在他的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