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聯(lián)手破案

濱海市人防工程7號出口的警示牌銹跡斑斑。

柯磊掀開封鎖鐵鏈時，手腕上的銀色印記突然開始發(fā)熱。地下通道的墻壁上，每隔十米就嵌著一個鍶-90輻射警告標志，但檢測儀讀數(shù)卻顯示異常——輻射值比正常高出三倍，卻集中在特定方向，像被某種力量引導著。

"聲波導引技術。"林修的便攜檢測儀捕捉到規(guī)律的脈沖信號，"楊教授在用人防工程作為巨型共振腔。"

深入地下二層后，管道壁上開始出現(xiàn)熒光箭頭，標記物竟然是摻有放射性物質的夜光涂料。箭頭最終指向一扇厚重的防爆門，門上的生物識別器閃著幽藍的光。

柯磊舉起右手腕，印記在黑暗中泛出詭異的銀輝。識別器發(fā)出"滴"的聲響：【受試者7號，柯振國之子，權限確認】。

門后是柯磊此生見過最詭異的實驗室——中央立著五具透明培養(yǎng)艙，每個艙內懸浮著完整的人體骨骼。骨骼表面鍍著納米金屬層，在脈沖照射下發(fā)出同步熒光。而控制臺前的楊教授轉過身，手里拿著柯磊再熟悉不過的警校紀念杯。

"準時得如同原子鐘。"楊教授的白大褂下露出防輻射服邊緣，"我知道你會帶著激活器來。"

林修突然沖向右側培養(yǎng)艙："這是...溫愛芳的骨骼？"艙體標簽寫著B-1999-M01，骨骼的恥骨聯(lián)合面顯示其為經產婦。

"優(yōu)秀，林修。"楊教授按下控制臺按鈕，所有骨骼突然開始共振，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嗡鳴，"但更準確地說，這是'記憶載體01號'。她們骨骼中的鍶-90衰變產物形成了完美的量子點陣列。"

柯磊的配槍紋絲不動地指向楊教授："你殺那些產婦就為這個？"

"殺？"楊教授失笑，"我救了她們！當年醫(yī)院真正致死的是產科主任違規(guī)使用的催產素。而這些產婦..."他調出監(jiān)控畫面，顯示某處病房里五個昏迷不醒的女人，"她們一直活著，只是成為T項目的活體培養(yǎng)基。"

畫面中，每個女人都連接著奇怪的透析機，設備標簽上寫著"骨代謝物質提取系統(tǒng)"。

林修的檢測儀突然發(fā)出尖銳警報："他們在過濾腦脊液！那些骨骼不只是載體...是生物計算機的存儲單元！"

楊教授贊許地點頭："終于明白了？通過孕期注射特殊藥物，讓胎兒骨骼成為天然量子計算機。而母親們的腦脊液..."他陶醉地撫摸控制臺，"富含記憶編碼蛋白，是完美的生物數(shù)據(jù)庫。"

柯磊的視線被中央大屏幕吸引——那是濱海市三維地圖，數(shù)百個紅點正在形成某種圖案。他突然明白了："警局、法院、監(jiān)獄...你在標記所有司法機構！"

"不只是標記。"楊教授調出柯磊的骨骼掃描圖，"看你的股骨骨髓腔，金屬顆粒排列與最高法院建筑平面圖完全一致。你們這一批'執(zhí)法者種子'，生來就是為控制系統(tǒng)準備的接口。"

林修突然劇烈頭痛，扶住墻壁才沒有跌倒。他的眼鏡反射著屏幕上快速滾動的數(shù)據(jù)流："所以那些鉆孔...是在讀取骨骼中的信息？"

"終于問到關鍵了。"楊教授從實驗臺拿起骨鉆，"顱骨上的三角形鉆孔是天線陣列，用來接收我即將發(fā)射的調控信號。明晚8點，當鍶-90衰變達到峰值時..."

防爆門突然發(fā)出巨響。監(jiān)控顯示B-1999-017帶領著四個年輕人正在破門，他們耳后的三角形疤痕發(fā)著紅光。

"叛亂的實驗品。"楊教授嘆氣，按下某個紅色按鈕。實驗室頂部的噴頭開始釋放淡藍色氣體，"不過沒關系，主程序已經上傳到量子骨骼網絡了。"

柯磊在眩暈中扣動扳機，子彈擊中楊教授右肩。但為時已晚，大屏幕上開始倒計時：00:59:59...同時顯示"信號發(fā)射程序已啟動"。

"沒用的，柯磊。"楊教授靠在控制臺邊喘息，"你父親當年自愿參與，就是為了創(chuàng)造絕對公正的執(zhí)法系統(tǒng)。沒有腐敗，沒有失誤..."

林修掙扎著爬到實驗臺前，將警?；照录せ钇鞑迦肟刂婆_USB口。系統(tǒng)立刻彈出警告：【檢測到管理員密鑰，請輸入激活碼】。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楊教授的話戛然而止。B-1999-017破門而入，她的電子發(fā)聲器播放著預錄好的聲音：【激活碼19990512】——火災發(fā)生日期。

倒計時停在00:42:17，系統(tǒng)提示【信號發(fā)射中止】。楊教授突然大笑起來："聰明的女孩！但你們知道為什么選這一天嗎？"

監(jiān)控畫面切換到一個隱秘病房。五個產婦中的一人（標簽顯示"溫愛芳"）突然睜開眼睛，她的病床監(jiān)護儀上顯示著與柯磊骨骼掃描完全一致的波形圖。

"母體與子代的量子糾纏。"楊教授咳著血說，"只要有一個'執(zhí)法者種子'還活著，系統(tǒng)就能重建...比如你，柯磊。"

柯磊的視線開始模糊。藍色氣體中，他看見林修撲向控制臺，B-1999-017用手術刀抵住楊教授喉嚨，而自己的手腕印記正與中央培養(yǎng)艙的骨骼同步閃爍。

最后的意識里，他聽見楊教授說："你以為林修為什么能成為頂尖犯罪心理學家？因為他的海馬體被植入了溫愛芳的記憶...他其實是你..."

黑暗降臨。

不知過了多久，柯磊在劇烈的頭痛中醒來。他躺在醫(yī)院病房里，右手腕的印記被手術切除，纏著厚厚的繃帶。電視新聞正報道："...警方突襲地下非法實驗室，解救五名長期被囚禁的植物人患者..."

林修坐在窗邊，手里拿著兩份DNA報告。陽光透過他蒼白的臉，照見報告上的結論：

【樣本A（柯磊骨骼活檢）與樣本B（溫愛芳腦脊液）存在母系線粒體DNA同源序列，相似度99.2%】

【樣本C（林修骨髓）與樣本D（火災死者張某骨骼）核DNA匹配度97.8%】

柯磊的視線從報告移到林修臉上，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與困惑。

病房門被推開，B-1999-017站在門口。她的電子發(fā)聲器播放著新錄音："我們找到了楊教授的備份硬盤。里面有個文件夾，標題是...'執(zhí)法者育成計劃：雙生子對照實驗'。"

窗外的烏云突然散去，陽光如利劍刺進病房。在這刺眼的光明中，柯磊和林修同時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他們的人生，從出生前就被設計成交織的實驗數(shù)據(jù)。而這場實驗，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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