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
醫(yī)院的消毒水氣味刺激著劉耀文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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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走廊窗前,手機緊貼耳朵,電話那頭是劉氏集團的首席律師。
"立即起草兩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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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低沉而堅決,"一份是我自愿放棄劉氏集團所有繼承權(quán)的聲明,另一份是對劉志遠先生非法威脅、侵犯他人權(quán)利的律師函"
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后,律師小心翼翼地問:"劉總,您確定要這樣做嗎?這可能會引發(fā)——"
"照我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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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打斷他,"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草案"
掛斷電話,他轉(zhuǎn)身看向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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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玻璃窗,能看到宋亞軒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只有監(jiān)護儀上跳動的線條證明他還在頑強地與病痛抗爭。
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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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住院已經(jīng)三天,炎癥指標才勉強降下來。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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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說是長期勞累加上早年生產(chǎn)留下的后遺癥,需要至少兩周的住院治療和后續(xù)長期調(diào)養(yǎng)。
劉耀文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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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三年來宋亞軒獨自承受的一切,他的胸口就像壓了一塊巨石,呼吸都帶著痛楚。
手機再次震動,屏幕上顯示"父親"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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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冷笑一聲,按下接聽鍵。
"聽說你在S市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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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志遠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威嚴,"為了那個——"
"如果你打電話來侮辱亞軒或我的孩子,我們沒什么好談的"劉耀文直接打斷他。
"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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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志遠的聲音提高了八度,"DNA驗證了嗎?誰知道那是誰的孩子!"
"不需要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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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看著病房內(nèi)的宋亞軒,"小軒的眼睛和我一模一樣,而且AB型Rh陰性血不是那么常見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即便如此,一個雙性人生的孩子,誰知道會不會有缺陷——"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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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低吼,生怕吵醒病房里的人,"父親,我正式通知你,我放棄劉氏集團所有繼承權(quán)。律師函會詳細說明你這三年來對亞軒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構(gòu)成犯罪"
"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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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志遠的聲音充滿難以置信,"為了一個畸形人和來路不明的孩子,放棄家族百年基業(yè)?"
"我沒有瘋,相反,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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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一字一句地說,"如果劉家的'基業(yè)'建立在毀掉他人幸福的基礎上,那我寧愿不要"
掛斷電話,劉耀文長舒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多年的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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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推開病房門,走到宋亞軒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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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宋亞軒眉頭微蹙,似乎在忍受某種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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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小心地撫平他的眉心,手指輕觸那顆小小的淚痣。
三年前,他沒能保護好這個人?,F(xiàn)在,他發(fā)誓用余生彌補這個錯誤。
"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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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睜開眼,聲音虛弱,"幾點了?小軒呢?"
"下午三點,小軒在幼兒園,一會兒助理會接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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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倒了杯溫水,扶他慢慢喝下,"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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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試圖坐起來,卻疼得倒抽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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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連忙按住他。
"別亂動,醫(yī)生說你的腹腔粘連很嚴重,需要絕對靜養(yǎng)"
宋亞軒苦笑:"哪有時間靜養(yǎng)...房租、小軒的學費..."
"這些都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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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握住他的手,"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
宋亞軒警覺地看著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從今以后,你和孩子的一切都由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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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直視他的眼睛,"不是施舍,而是責任和愛"
宋亞軒抽回手,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不...我們不能依賴你。三年前我就明白,我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
"曾經(jīng)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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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堅定地說,"但現(xiàn)在不是了。我已經(jīng)放棄劉氏繼承權(quán),準備自己創(chuàng)業(yè)。沒有家族束縛,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和小軒在一起"
宋亞軒瞪大眼睛:"你...放棄了繼承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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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信息顯然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為了我們?不值得..."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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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俯身,額頭抵著宋亞軒,"這三年我才明白,沒有你們,再多的財富和權(quán)力都沒有意義"
宋亞軒的眼淚無聲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