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笙的臥室里，大提琴靜靜地立在角落，她猛地?fù)涞酱采?，把臉深深埋進枕頭里。

棉絮吸走了她壓抑的啜泣聲，卻吸不走胸腔里翻涌的委屈。

她抓起另一個枕頭狠狠砸向墻壁，枕頭軟綿綿地落在地上，像她此刻的憤怒一樣無力。

隔壁主臥里，林父板著臉靠在床頭，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機械地滑動。

林母端著一杯溫水走進來，溫水在玻璃杯壁上凝成細(xì)密的水珠。

李慧娟“好點了？”

林母把水遞過去。

林父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點了點頭。

林母微微探身，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赫然發(fā)現(xiàn)那竟是一家夜店的營業(yè)時間和消費詳情，她忍不住“嘖”了一聲。

李慧娟“不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你這是對女兒的話上心了？”

林父冷哼一聲，把手機鎖屏扔到床頭柜上，林母看著他倔強的側(cè)臉，無奈地?fù)u頭。

李慧娟“不過......”

林母猶豫著在床邊坐下。

李慧娟“真的不跟女兒解釋一下嗎？”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被角。

李慧娟“今天下午我們明明都準(zhǔn)備出門了......”

林建國“解釋什么？”

林父的聲音陡然拔高，似要宣泄某種壓抑已久的情緒，然而話未盡，他的胃部便襲來一陣不適。

林建國“倒像給她低頭一樣。我是她爸，哪有這個道理！”

說著他重重躺下。

林建國“你聽聽她說的什么話？有女兒這么跟爸爸說話的嗎？”

林母嘆了口氣。

李慧娟“臭脾氣?！?/p>

她頓了頓，借著臺燈的光線仔細(xì)打量丈夫發(fā)白的臉色。

李慧娟“你這次胃潰瘍發(fā)作得太厲害，下午都疼得要暈過去。”

李慧娟“嚇得我連救護車都叫來了?！?/p>

李慧娟“今天連醫(yī)生都說有可能是...是....不會真的是癌......”

林建國“胡說什么！”

林父猛地打斷她。

林建國“疑似而已，病理結(jié)果又沒出來?！?/p>

林建國“你看我的樣子像有事？我中氣比林嶼笙足！”

話音未落，他便伸手要去掀開被子下床，卻猛然被一陣劇痛逼退了動作，那疼痛如利刃般刺入身體，讓他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氣，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

林建國“行了行了?！?/p>

他強撐著躺回去。

林建國“趕緊關(guān)燈，我明天一早還有安排?！?/p>

林母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她關(guān)上臺燈，臥室頓時陷入黑暗。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板上劃出一道蒼白的線。

兩張床上，兩個人各自睜著眼睛。

林父的手悄悄按在隱隱作痛的胃部，林母皺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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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顧魏臥室。

一雙手打開抽屜，拿出了一本外科專業(yè)書。

顧魏順手拿出睡前讀物，翻到書簽處，看了兩行，才發(fā)現(xiàn)是一本外科手術(shù)圖解書。

顧魏自嘲一笑，而后恍神。

下一刻，顧魏猛地合上書，揉揉太陽穴，躺下，關(guān)燈，房間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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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