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的臥室，只有電腦屏幕泛著冷白的光。

林嶼笙盯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房源信息，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噼里啪啦”的聲響在寂靜里格外清晰，她正把篩選好的戶型、價格逐條復(fù)制到文檔，光標(biāo)每跳一下，都像是在為“勞力抵債”的清單劃去一筆。

突然，屏幕猛地一黑，主機發(fā)出一聲悶響后徹底靜默。

林嶼笙心臟一緊，手忙腳亂地猛戳開機鍵，等系統(tǒng)慢悠悠重啟，文檔頁面彈出來的瞬間，她的臉?biāo)查g垮了，之前整理好的幾十條信息，全空了。

林嶼笙“啊——！”

林嶼笙哀嚎一聲，后背重重砸在椅背上，四肢無力地耷拉著，眼神空洞得像被抽走了魂。

她抓起手機，盯著通訊錄里“顧魏”兩個字，指尖幾乎要把屏幕戳破，

林嶼笙“什么勞力抵債，這分明是壓榨！”

氣不過，她點開編輯欄，把名字改成“萬惡的資本家”，才勉強壓下心頭的火。

天快亮?xí)r，第一縷陽光透過紗窗灑在鍵盤上。

林嶼笙頂著雞窩似的頭發(fā)，眼下掛著青黑的黑眼圈，終于把100套房源信息重新整理完畢。

按下郵件發(fā)送鍵的那一刻，她長長舒了口氣，往椅背上一癱，伸懶腰的動作剛做了一半，目光掃到墻角的大提琴，又慢悠悠起身走了過去。

同一時間，醫(yī)院辦公室。

顧魏放下手里的病歷夾，揉了揉發(fā)脹的眉心，眼底帶著熬夜值班的疲憊。

手機“?！钡仨懥艘宦暎青]件提示，他隨手拿起來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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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林嶼笙剛翻開琴譜，手機突然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是“萬惡的資本家”，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想直接掛掉，可鈴聲像跟她較勁似的，執(zhí)著地響著。

她咬著牙接起，聲音里帶著刻意裝出來的輕快，

林嶼笙“喂？”

顧魏“郵件我收到了?！?/p>

顧魏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點剛睡醒的低啞。

林嶼笙“好的，再見……”

林嶼笙趕緊想掛電話，生怕他又出什么新花樣，顧魏的話卻追了上來，

顧魏“好好休息，睡一覺?！?/p>

林嶼笙“睡什么啊！”

林嶼笙沒忍住抱怨，

林嶼笙“哪有時間睡覺，”

林嶼笙“我還要練…沒什么，我睡了，再見！”

她慌忙把“練琴”兩個字咽回去，生怕又被抓住把柄。

電話那頭的顧魏皺了皺眉，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兩下，

顧魏“哦，抱歉，剛看了一眼郵件，忘了說我的要求。”

顧魏“麻煩你以醫(yī)院為中心，”

顧魏“把這100套房子按路程和區(qū)域劃分，”

顧魏“再按租金和房屋檔次分個類，整理好再發(fā)我郵箱，”

顧魏“謝謝?！?/p>

林嶼笙懷疑自己聽錯了，聲音都變了調(diào)，

林嶼笙“你說什么？”

顧魏故意頓了頓，語氣帶著點“為難”，

顧魏“你不愿意嗎？上次說好用勞力抵債，”

顧魏“我以為……如果你不愿意，我不會勉強你?！?/p>

林嶼笙“我愿意！”

林嶼笙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手死死攥著手機，另一只手捂住通話孔，對著空氣低吼，

林嶼笙“你這個黃世仁！周扒皮！沒人性！”

松開手時，她又立刻換上假笑，

林嶼笙“怎么會呢顧醫(yī)生，”

林嶼笙“您是我的債主，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您放心！”

掛了電話，林嶼笙“咚”地一拳捶在床頭的枕頭上，枕芯都被捶得陷下去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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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顧魏放下手機，嘴角忍不住往上揚，眼底還帶著未散的笑意。

這時門被推開，小杜探進頭來，看到他的表情，驚訝地挑眉，

杜文駿“哥，什么事一大早這么開心？”

顧魏“沒什么，”

顧魏收回笑容，端起桌上的水杯，

顧魏“小貓炸毛了?！?/p>

小杜撓了撓頭，

杜文駿“醫(yī)院哪來的貓？我怎么沒看見？”

他晃了晃手里的錢包，

杜文駿“不說這個了，我去買早餐，你想吃什么？”

顧魏想了想，

顧魏“可樂吧，其他你看著買?！?/p>

小杜眼睛瞪得更大了，一臉狐疑，

杜文駿“你真是我顧魏哥？不是什么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見顧魏抬眼盯著自己，他趕緊擺手，

杜文駿“沒別的意思！就是你平時不都喝溫水、豆?jié){嗎？”

杜文駿“一大早喝可樂，這不符合你養(yǎng)生老干部的人設(shè)??！”

顧魏沒說話，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小杜立刻識趣地閉了嘴，指了指門外，

杜文駿“行，可樂就可樂，我這就去買！”

說完飛快地退了出去，生怕被“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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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