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陽光透過百葉窗，在高浠的辦公桌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她指尖劃過鍵盤，屏幕上“學會方案”的文檔剛敲完最后一個標點，敲門聲就輕響起來。
抬頭的瞬間，高浠眼里的疲憊被猝不及防的驚喜取代，只見門口站著的是顧魏，白大褂領口襯得他神色格外清雋。
高浠“你怎么來了？進來坐?！?/p>
她起身時，椅子腿在地板上蹭出一聲輕響，語氣里藏不住的雀躍。
顧魏走到桌前，目光掃過屏幕，
顧魏“學會方案的資料郵件收到了嗎？”
高浠立刻點頭，從抽屜里拿出打印好的資料遞過去，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手，
高浠“辛苦你了，我連夜看了，框架搭得非常合理，”
高浠“下一步只需要分工擴充細節(jié)?！?/p>
顧魏“醫(yī)院資料室里應該有很多可用的內容，”
顧魏接過資料，指尖在紙頁邊緣輕輕摩挲，
顧魏“可以一起抽空去一趟?！?/p>
高浠“好啊。”
高浠幾乎是立刻應下，眼里的光又亮了幾分，她原以為昨晚在家聊工作時的氛圍，能讓兩人的關系再近一點，此刻更是滿心期待。
顧魏卻只是淡淡一笑，沒再接話，他沉默了幾秒，手指輕輕叩了叩桌面，聲音忽然沉了些，
顧魏“高浠?！?/p>
高浠心口一跳，抬眼時眼里滿是期待，
高浠“嗯？”
顧魏“其實在醫(yī)院聊工作效率更高，還能快速得到資源支持?！?/p>
顧魏的語氣很平，聽不出情緒。
高浠臉上的笑容僵住，心里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顧魏“我不想太過于混淆工作和生活的界限，”
顧魏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沒有閃躲，
顧魏“以后還是不要在家里聊工作了?！?/p>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高浠心里的熱意。
她攥著資料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jié)泛白，心里暗恨他的直白，卻又沒辦法在他平靜的目光下出言反駁，她太清楚顧魏的性子，決定的事很難改變。
高浠“好……”
她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勉強壓下喉嚨里的澀意。
顧魏似乎沒察覺她的異樣，淡淡一笑后站起身，
顧魏“到查房的時間了，晚點見。”
高浠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的背影，十分勉強地點了點頭，直到門關上，才緩緩靠向椅背，眼底的光亮一點點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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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區(qū)的走廊里，顧魏走在前面，小杜拿著病歷本跟在身后，筆尖還在飛速記錄。
顧魏“我剛才說的用藥調整和觀察重點，你都記下了吧？”
顧魏的聲音透過口罩傳出來，清晰而沉穩(wěn)。
小杜剛要點頭回答，眼角余光卻瞥見不遠處的護士站旁，嚴秉君正帶著醫(yī)生甲和兩名護士匆匆走過，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嚴峻的神色，徑直往47床病房去了。
顧魏也停下腳步，微微皺眉，和小杜一起看向病房門口。
沒過幾秒，里面就傳來心電監(jiān)護儀的滴滴聲，夾雜著嚴秉君急促的指令，
嚴秉君“腎上腺素1mg靜推！準備除顫！”
小杜嘆口氣，搖了搖頭，
杜文駿“這47床真是多災多難。”
顧魏看了他一眼，語氣里帶著詢問，
顧魏“這是怎么了？”
杜文駿“哥你沒聽說嗎？”
小杜壓低聲音，
杜文駿“今天早上47床本來都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院了，”
杜文駿“剛要簽字突然就胸悶氣促，血氧掉得厲害，”
杜文駿“嚴醫(yī)生趕來的時候人都快沒意識了?！?/p>
顧魏聽著，緩緩點頭，指尖在病歷夾上輕輕敲擊，若有所思，術后突發(fā)這么嚴重的并發(fā)癥，確實有些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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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走廊一端的角落里，嚴秉君靠在墻上，臉色依舊難看。
一個醫(yī)生遞過來一瓶水，他接過后擰開瓶蓋，仰頭一口氣喝了大半，然后將空瓶狠狠攥在手里，“砰”地一聲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塑料瓶撞在桶壁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嚴秉君“真是見了鬼了！”
他的聲音里滿是戾氣，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嚴秉君“手術、術后恢復，明明全都毫無差錯，”
嚴秉君“各項指標昨天還好好的，”
嚴秉君“怎么這會兒臨出院了突然有反復？！”
身旁的醫(y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多說什么，這種時候，任何安慰都顯得蒼白。
顧魏“嚴秉君，聊兩句？”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嚴秉君猛地回頭，看到顧魏正站在不遠處，白大褂下擺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嚴秉君挑了挑眉，臉色更加陰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身旁的醫(yī)生見狀，識趣地說了句“我去看看病房”，便匆匆離開，只留下兩人在角落里對峙。
嚴秉君“干什么？”
嚴秉君抱臂看著他，語氣里滿是戒備，仿佛他接下來要說的是什么嘲諷的話。
顧魏走到他面前，語氣平靜，
顧魏“47床的情況，我剛才在門口聽了幾句?！?/p>
顧魏“我以前在《臨床心血管病雜志》上看過類似的案例，”
顧魏“或許可以試試……”
嚴秉君“打住?！?/p>
嚴秉君直接打斷他，眼神里帶著譏諷，
嚴秉君“顧魏，怎么？”
嚴秉君“現在是想過來炫耀自己博聞強識，證明你的實力比我強？”
顧魏微微皺眉，語氣里多了幾分嚴肅，
顧魏“我不是來跟你比的，都是為了病人?！?/p>
嚴秉君“哼，說得好聽?！?/p>
嚴秉君冷笑一聲，眼神銳利，
嚴秉君“誰的病人？這是我的病人！”
嚴秉君“你隨口一說一個療法，萬一最后出了問題，”
嚴秉君“承擔后果的只有47床和他的主治醫(yī)生是我，”
嚴秉君“不是你顧魏！”
顧魏看著他緊繃的側臉，無奈地輕輕嘆了一口氣，但語氣依然堅定，
顧魏“我知道你擔心風險?！?/p>
顧魏“我可以回去把那篇文獻和類似案例的資料整理成文檔，”
顧魏“標注好用藥劑量和注意事項，”
顧魏“希望你到時候看過再做決定?！?/p>
嚴秉君別過臉，看著走廊盡頭來往的人影，沉默了幾秒，才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嚴秉君“隨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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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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