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高副院長辦公室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顧魏坐在高副院長對面的椅子上,指尖夾著一份文件,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高副院長“你的資料我已經(jīng)發(fā)給德國訪問團(tuán)了,”
高副院長“他們特意發(fā)郵件向你表示感謝,”
高副院長“說內(nèi)容很詳實(shí),對他們的研究很有幫助?!?/p>
高副院長放下手中的茶杯,語氣里滿是欣慰。
顧魏“他們滿意就好。”
顧魏點(diǎn)點(diǎn)頭,說完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昨晚整理資料到凌晨,此刻太陽穴還在隱隱作痛,口袋里的手機(jī)震動了兩下,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高副院長看他這副模樣,了然地笑了笑,
高副院長“熬夜了?”
顧魏只是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
高副院長“辛苦你了,小顧?!?/p>
高副院長嘆了口氣,
高副院長“院里知道你擔(dān)子重,”
高副院長“后續(xù)有合適的人手,會給你分擔(dān)一些。”
顧魏點(diǎn)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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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大學(xué)的教室里,下課鈴聲剛響,學(xué)生們就紛紛收拾東西起身離去。
林嶼笙和印璽還坐在座位上,林嶼笙趴在桌上,歪著頭盯著手機(jī)屏幕,上面是她十分鐘前發(fā)給顧魏的微信:【在忙嗎?】
屏幕始終沒有亮起,林嶼笙一臉哀怨地嘟囔,
林嶼笙“你說他怎么還不回我消息啊?”
林嶼笙“做醫(yī)生怎么這么忙,連看手機(jī)的時間都沒有嗎……”
印璽從包里掏出一面小鏡子,遞到她面前。
林嶼笙“干嘛?”
林嶼笙一臉茫然地抬頭。
印璽“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
印璽“眼睛都快粘在手機(jī)上了,和望夫石有區(qū)別嗎?”
印璽調(diào)侃道,語氣里滿是笑意。
林嶼笙“少來!”
林嶼笙害羞地推了她一下,
林嶼笙“我這還不是跟你學(xué)的?”
林嶼笙“以前你等金石消息的時候,比我還夸張呢!”
印璽拿起自己的手機(jī),原本帶著笑意的臉卻瞬間垮了下來,撅著嘴一臉不高興。
林嶼笙“怎么了?”
林嶼笙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趕緊問道。
印璽“金石說中午有事,不跟我一起吃飯了,”
印璽“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還說好了,”
印璽“要一起去吃食堂新開的糖醋排骨。”
印璽委屈地說,手指在屏幕上戳來戳去。
林嶼笙撇了撇嘴,
林嶼笙“才一頓飯不一起吃,不至于這么不高興吧?”
林嶼笙“他有事就忙唄,中午我陪你吃,咱們?nèi)コ渣c(diǎn)好的!”
印璽還是一臉不開心,干脆拿起手機(jī)撥通了金石的電話,開了免提。
印璽“你忙什么呀?不能中午再忙嗎?”
印璽的聲音帶著點(diǎn)撒嬌的委屈。
金石“真的有事,”
金石“跟實(shí)習(xí)單位老師見面,談后續(xù)的實(shí)習(xí)安排,推不掉。”
電話那頭的金石語氣有些敷衍。
印璽“那你跟誰一起啊?有女生嗎?”
金石“就幾個同事,都是男的,你別瞎想?!?/p>
金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金石“好了,我這邊要忙了,中午你自己吃吧?!?/p>
掛了電話,印璽的臉色更差了,
印璽“只好陪你吃了,他說要跟實(shí)習(xí)老師見面?!?/p>
林嶼笙“喂,你對我也太嫌棄了吧!”
林嶼笙假裝生氣地瞪了她一眼,
林嶼笙“學(xué)校門口新開了一家川菜館,聽說味道特別正宗,”
林嶼笙“要不咱倆去那吃,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印璽“好!今天不吃食堂,咱倆吃頓好的!”
印璽瞬間被美食吸引,暫時把不快拋到了腦后。
兩人手挽著手,高高興興地來到川菜館。
進(jìn)門后,在服務(wù)員的引導(dǎo)下往窗邊的雙人桌走,印璽卻突然停下腳步,眼睛死死盯著不遠(yuǎn)處的一個大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滿是不可置信。
大桌邊圍坐著一群學(xué)生,桌上擺著好幾個空啤酒瓶,顯然已經(jīng)喝了不少。
有男有女,互相勾肩搭背,聊得熱火朝天,而金石,就坐在人群中間,臉上帶著紅暈,顯然也喝了酒。
印璽“金石?”
印璽的聲音帶著顫抖,打破了餐廳的喧鬧。
林嶼笙也停下腳步,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金石的瞬間,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他不是說跟實(shí)習(xí)老師見面嗎?怎么會在這里跟社團(tuán)的人聚餐?
金石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看到印璽和林嶼笙,臉色瞬間變得尷尬,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
“這人是誰?你女朋友嗎?”男同學(xué)滿心疑惑地問道。
“金石的女朋友?就是那個特別愛撒嬌的粘人精?”旁邊的女孩忍不住插嘴道,語氣里透著幾分戲謔與不屑。
那男同學(xué)慌忙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女同學(xué),女同學(xué)瞬間噤聲,但是印璽和林嶼笙都聽見了。
金石“小璽,你們……怎么來了?”
印璽“你騙我?”
印璽的眼眶瞬間紅了,聲音里滿是傷心和憤怒,
印璽“你不是說跟實(shí)習(xí)老師見面嗎?這就是你的實(shí)習(xí)老師?”
林嶼笙也皺起眉頭,走上前,
林嶼笙“金石,你怎么回事啊?為什么要騙印璽?”
金石“我們社團(tuán)的人早就約好了今天聚餐,”
金石“我怕她不高興,所以……”
金石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躲閃著,不敢看印璽。
印璽“所以你就騙我?”
印璽打斷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印璽“他們剛才說我什么?‘粘人精’,是不是你跟他們說的?”
剛才印璽走近時,隱約聽到有人小聲議論,此刻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大桌邊的同學(xué)瞬間安靜下來,有人小聲嘀咕: “金石妻管嚴(yán)啊……”
“噓!你可別害金石回去跪搓衣板!”另一個人趕緊拉住他,卻還是被印璽和林嶼笙聽得清清楚楚。
金石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在眾人八卦或看好戲的目光中,覺得格外沒面子。
酒精的作用讓他壓不住心里的煩躁,索性破罐子破摔,
金石“是!就是我說的!行了吧!”
他的聲音很大,餐廳里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金石“你不粘人嗎?每天都要我接送,每頓飯都得陪著你吃,”
金石“連我跟同學(xué)打個球,你都要每隔半小時發(fā)一次消息!”
金石“我一點(diǎn)自己的空間都沒有,我都快窒息了!”
印璽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印璽“你現(xiàn)在嫌我粘人?嫌我纏著你,早干嘛去了?”
印璽“為什么不早說?”
金石“我說了有用嗎?”
金石的情緒也激動起來,
金石“有多少次我跟你說,我不想在朋友圈秀恩愛,”
金石“不想穿那些花里胡哨的情侶服,”
金石“你呢?你只會說我不愛你,說我不在乎你!”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里帶著委屈和煩躁,
金石“我知道女孩子需要安全感,可你有考慮過我嗎?”
金石“我一個大男人,整天被人說‘妻管嚴(yán)’,”
金石“被人笑話離不開女朋友,我不要面子的嗎?”
金石“大家表面上祝福我們,”
金石“你知道私底下有多少人在背后笑話我嗎?”
林嶼笙站在兩人中間,看看憤怒的金石,又看看哭得傷心的印璽,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勸。
印璽“好啊,你既然是這么想的,那咱們分手吧!”
印璽抹掉眼淚,聲音帶著決絕,
印璽“我再也不會纏著你,粘著你了!你自由了!”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往餐廳外跑。
金石下意識地往前邁了兩步,想追上去,可看到周圍同學(xué)的目光,腳步又停住了,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林嶼笙“金石!”
林嶼笙瞪了他一眼,語氣里滿是失望,
林嶼笙“你怎么能這么說她?快去追啊!”
金石“追什么追?”
金石不耐煩地?fù)]揮手,
金石“每次都是我去追著她求和好,我真的煩了!”
金石“她要分手,那就分手好了!”
林嶼笙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認(rèn)識的那個溫柔體貼的金石,她狠狠瞪了金石一眼,沒再說話,轉(zhuǎn)身快步追了出去。
餐廳外,印璽正沿著馬路往前走,肩膀一抽一抽的。
林嶼笙趕緊跑上去,拉住她的胳膊,
林嶼笙“印璽!你等等!”
印璽捂著臉,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哭花的樣子,哽咽著開口,
印璽“笙笙,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p>
她輕輕抽回自己的手,繼續(xù)往前走,腳步有些踉蹌。
林嶼笙看著她的背影,追了兩步又停下,她知道印璽現(xiàn)在需要空間。
猶豫了幾秒,林嶼笙拿出手機(jī),撥通了三三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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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