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混著陽光的暖意，透過百葉窗灑進(jìn)顧魏的辦公室。

他坐在電腦前，屏幕上不是病歷資料，而是“帶女友出國工作”的搜索頁面，鼠標(biāo)在“德國工作簽證申請條件”的鏈接上懸停了很久，卻沒點下去。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小杜推門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疊文件，

杜文駿“哥，高副院長讓我轉(zhuǎn)達(dá)你，”

杜文駿“出國資料填寫好盡快交上去，下周三就要匯總?！?/p>

顧魏沒抬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鼠標(biāo)，沒說話。

杜文駿“師哥，這事你和嫂子說了吧？”

小杜往前走了兩步，目光掃過辦公桌一角的出國資料袋，封皮上的“外派人員信息表”幾個字格外顯眼。

他湊過去看了眼，表格還是空白的，連基本信息欄都沒填，頓時愣住，隨即了然地嘆了口氣，

杜文駿“看來嫂子應(yīng)該有點難以接受吧……”

辦公室里靜了下來，只有空調(diào)的微弱聲響。

顧魏終于抬起頭，指尖按了按眉心，沉默著點了點頭，眼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糾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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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林家的臥室里還亮著燈。

林嶼笙坐在電腦前，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德國樂團(tuán)招聘”“慕尼黑音樂學(xué)院進(jìn)修申請”的頁面，她把鼠標(biāo)滾輪滑到底，又換了個關(guān)鍵詞搜索，結(jié)果依舊是“暫無相關(guān)信息”。

林嶼笙“什么夫唱婦隨！根本就不行嘛……”

林嶼笙往椅背上一倒，雙手捂住臉，哀嚎聲悶在掌心里。

哀嚎過后，她猛地坐直，抓起手機(jī)點開“婦仇者聯(lián)盟”群，發(fā)起視頻通話。

三三和印璽幾乎是秒接，屏幕里立刻出現(xiàn)兩張擔(dān)憂的臉。

林嶼笙“我去不了，怎么辦！”

林嶼笙語速飛快，眼睛紅紅的，

林嶼笙“德國根本沒有合適的樂團(tuán)招聘，我去了就是吃閑飯的！”

印璽“笙笙，你先別急?！?/p>

印璽皺著眉，語氣認(rèn)真，

印璽“異國戀不僅見面難，還有時差，剛開始可能天天視頻，”

印璽“時間久了，連通話都會慢慢減少，”

印璽“最后說不定就變成不聯(lián)系了?！?/p>

印璽“你要想清楚，你們才剛在一起，能扛住嗎？”

蕭珊“我也覺得不行！”

三三也點頭，一臉嚴(yán)肅，

蕭珊“男人這種生物，你可以給他暫時的自由，”

蕭珊“但要是自由過頭了，”

蕭珊“他可就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飛走了就回不來了?！?/p>

林嶼笙聽著，心一點點涼下去，手指攥緊了衣角，卻還是強(qiáng)撐著自我安慰，

林嶼笙“可，可也有異國戀堅持下來的啊……”

林嶼笙“我和顧魏不一樣，我們……”

印璽“能堅持下來的只是少數(shù)?！?/p>

印璽打斷她，苦口婆心地開口，

印璽“你們才剛在一起，你有信心嗎？”

林嶼笙張了張嘴，卻答不上來。

屏幕里的兩人還在說著什么，她卻沒怎么聽進(jìn)去，滿腦子都是顧魏要去德國的事，還有自己看不到頭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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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顧魏家的臥室里，臺燈亮著暖黃的光。

顧魏坐在書桌前，出國資料攤在桌上，鋼筆握在手里，卻怎么也落不下筆。

他盯著“家庭成員”那一欄，腦海里全是林嶼笙聽到消息時的模樣。

幾秒后，他神色一凝，放下筆，拿起手機(jī)，找到林嶼笙的號碼，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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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嶼笙剛結(jié)束視頻會議，手機(jī)就震動了。

看到屏幕上“顧魏”兩個字，她猶豫了一下，指尖在接聽鍵上頓了頓，最終還是劃開了。

林嶼笙“喂？”

她的聲音帶著點沙啞。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顧魏溫和的聲音，

顧魏“笙笙，關(guān)于出國的事，我們能聊聊嗎？”

林嶼笙的心猛地一緊，她深吸一口氣，故意裝出忙碌的樣子，

林嶼笙“我，我最近忙著練習(xí)，馬上要演奏會了，”

林嶼笙“有什么事…演奏會之后再說吧?！?/p>

說完，不等顧魏回應(yīng)，她就迅速掛斷了電話，把手機(jī)扔在桌上，趴在鍵盤上，肩膀微微顫抖。

顧魏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握著手機(jī)的手緊了緊，沉默地坐在黑暗里，只有臺燈的光映著他眼底的失落。

第二天一早，顧魏查完房，剛走出病房區(qū)，就碰到了迎面而來的杜文駿。

杜文駿“顧魏哥，我那邊也查完了，正要去找你呢。”

杜文駿笑著走過來，手里拿著病歷本。

顧魏點了點頭，腳步?jīng)]停。

杜文駿跟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杜文駿“顧魏哥，出國的事，你決定了嗎？”

顧魏的腳步頓住，在走廊的窗邊站定，陽光照在他白大褂上，勾勒出清瘦的輪廓，他沉默了片刻，聲音平靜卻堅定，

顧魏“我想好了，我不去了?！?/p>

杜文駿“不是吧？”

杜文駿震驚地睜大眼睛，

杜文駿“這么好的機(jī)會，多少人搶都搶不到，你居然放棄了？”

杜文駿“不會是因為舍不得嫂子吧？”

杜文駿“顧魏哥，你可別跟我來這套戀愛腦啊，這不像你！”

顧魏轉(zhuǎn)過頭，看著杜文駿，猶豫了一下，輕聲開口，

顧魏“你不懂，她和你一樣，年紀(jì)小，心性不定，”

顧魏“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的?！?/p>

他怕，怕自己走了之后，林嶼笙會遇到更喜歡的人，怕這段剛萌芽的感情，熬不過距離和時間。

杜文駿更懵了，撓了撓頭，

杜文駿“你是怕你們分開，嫂子會喜歡上別人？”

杜文駿“顧魏哥，你也太沒自信了吧！”

杜文駿“誰能比得上你啊，年輕有為，長得又帥，”

杜文駿“嫂子要是跟別人跑了，那才是瞎了眼呢！”

顧魏沒說話，只是望著窗外，沉默了很久，片刻之后，他才緩緩抬起頭，眼神里帶著從未有過的認(rèn)真，

顧魏“她對我，很重要，比這個機(jī)會，更重要?！?/p>

走廊里來往的醫(yī)護(hù)人員匆匆走過，沒人注意到，這位一向冷靜理智的顧醫(yī)生，在說起某個人時，眼底藏著怎樣的溫柔與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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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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