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嶼笙走出臥室時，鼻尖先撞上了飯菜的香氣，餐桌上鋪著平時只在節(jié)日用的格子桌布，糖醋排骨、松鼠鱖魚、油燜大蝦擺得滿滿當當，連她最愛的豌豆苗都綠油油地臥在白瓷盤里。

林嶼笙“哇，這么豐盛！”

她眼睛一亮，快步湊到桌邊，指尖差點碰到排骨。

李慧娟“洗手再動?！?/p>

林母端著個奶油蛋糕從廚房出來，蛋糕上綴著新鮮的草莓，還插著“22”的數(shù)字牌，她把蛋糕放在餐桌中央，朝沙發(fā)方向喊，

李慧娟“老林，去把蠟燭和打火機拿過來?！?/p>

林父正靠在沙發(fā)上看早間新聞，聞言撇了撇嘴，報紙角都沒抬，

林建國“打火機不都被你扔了？”

林母一噎，放下蛋糕就要拿外套，

李慧娟“那我下去買，樓下便利店就有?！?/p>

林嶼笙“哎呀不用這么麻煩！”

林嶼笙趕緊拉住她的胳膊，把頭靠在她肩上，

林嶼笙“我都多大了，還吹蠟燭呀?！?/p>

她晃了晃林母的手臂，聲音軟下來，

林嶼笙“有你們在身邊一起過生日，我就特別滿足了。”

林建國“哼，昨天還說要跟朋友出去呢?！?/p>

林父把報紙疊好放在茶幾上，慢悠悠走過來，語氣里帶著點不服氣。

這話讓林嶼笙瞬間卡了殼，她撓了撓耳朵，沒敢接話。

三人落座后，林母看著蛋糕又開口，

李慧娟“要不還是許個愿吧？儀式感得有?！?/p>

林建國“沒蠟燭怎么許？”

林父又拆臺。

李慧娟“沒蠟燭就不能許愿了？”

林母瞪他一眼。

林嶼笙“好了好了，我許我許?！?/p>

林嶼笙趕緊打圓場，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閉上眼睛。

客廳里靜了幾秒，她睜開眼，笑著開口，

林嶼笙“我希望我們?nèi)叶冀〗】悼担肋h在一起！”

說完就一左一右拉住林父林母的手，指尖能摸到父親掌心的薄繭，還有母親溫熱的體溫。

林母笑得眼睛都彎了，林父嘴角也悄悄勾起來，拍了拍她的手背。

林嶼笙“吃蛋糕吃蛋糕！”

林嶼笙拿起塑料刀，先切了塊最大的遞給林母，

林嶼笙“今天是我生日，也是李女士你的受難日，”

林嶼笙“這塊最大的給你?！?/p>

李慧娟“我們家笙笙真是長大了?！?/p>

林母接過蛋糕，眼眶有點熱。

林嶼笙又切了塊小的遞給林父，還故意晃了晃盤子，

林嶼笙“林老師，你血糖高，不能多吃甜食，這塊小的剛好。”

林嶼笙“但我對你的愛，跟對李女士一樣多！”

林建國“算你懂事?！?/p>

林父接過蛋糕，嘴角翹得更高了些。

吃了兩口蛋糕，林嶼笙忽然想起和顧魏的約定，小心翼翼開口，

林嶼笙“對了，我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林嶼笙“雖然不能去周邊游，但還是要跟三三印璽一起吃個飯?！?/p>

李慧娟“叫她們來家里吃多好啊！”

林母立刻說，

李慧娟“媽媽再給你們做幾個菜，家里熱鬧?！?/p>

林嶼笙“啊……不用了吧！”

林嶼笙心一緊，聲音都變了點調(diào)，

林嶼笙“還有別的朋友呢，”

林嶼笙“而且三三她……她有點怕老林，怕拘束?！?/p>

林父的目光頓在她臉上，眉頭輕輕皺了下，她剛才的緊張?zhí)黠@了。

他放下叉子，語氣平淡，

林建國“我很可怕嗎？讓她們來家里吃，我又不吃人?！?/p>

林嶼笙“真不用啦！”

林嶼笙趕緊擺手，心虛得不敢看他的眼睛，

林嶼笙“我們已經(jīng)約好去外面了，下次再請她們來家里?！?/p>

林父盯著她看了幾秒，若有所思地起身，從書房里抱出個巨大的盒子，放在她面前，

林建國“不想看看你的生日禮物？”

盒子拆開，里面是《清明上河圖》的拼圖，林嶼笙愣了愣，

林建國“你不是想和爸爸一起拼拼圖嗎？那個100件事?！?/p>

林嶼笙“老林……”

她自己都忘了，沒想到他記在了心里，想到這，林嶼笙聲音有點發(fā)澀。

林建國“行了，趕緊拼吧，這東西可不便宜?！?/p>

林父別過臉，耳尖有點紅，顯然不好意思表露溫情。

林嶼笙“現(xiàn)在？”

林嶼笙反應過來，拿起一塊拼圖，面露震驚，

林嶼笙“950塊？”

話落，她看見林父又從書房抱出兩個一樣的盒子，放在桌上，

林建國“誰說只有950塊？是950乘以3?！?/p>

林建國“還愣著干嘛？現(xiàn)在就拼，爭取拼完?！?/p>

林嶼笙看著三座“拼圖大山”，嘴角的笑瞬間僵住，內(nèi)心滿是絕望，卻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林嶼笙“好……好啊。”

兩人坐在地毯上拼拼圖，陽光從窗戶斜進來，落在散落的拼圖塊上。

林母在廚房收拾碗筷，偶爾探頭看一眼，見父女倆頭挨著頭討論“這塊該放左邊還是右邊”，忍不住笑了。

墻上的時鐘慢慢轉(zhuǎn)到下午四點，林嶼笙揉著發(fā)酸的腰，剛想歇口氣，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是顧魏的微信。

【我已經(jīng)到餐廳了。】后面還附了張照片，燭光搖曳的餐桌旁，放著個大提琴造型的蛋糕，正是她之前提過喜歡的款式。

林嶼笙指尖剛碰到屏幕，就聽見林父的聲音，

林建國“林嶼笙，我怎么教你的？做事要專心，不許走神！”

她嚇得趕緊把手機按滅，委屈地低下頭，

林嶼笙“知道了……”

西餐廳里，顧魏看著手機上【不好意思顧醫(yī)生，我可能得晚點過來】的回復，笑著回了句【沒關系，好好陪家人，我等你】。

他收起手機，指尖輕輕敲著桌面，目光落在蛋糕上，耐心地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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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下來，窗外的路燈亮了。

林嶼笙拼得心不在焉，頻頻看手機，已經(jīng)晚上七點了，顧魏還在等她。

就在這時，林父忽然放下拼圖，捂著腰皺起眉，

林建國“不行，累著了，腰有點難受?！?/p>

林嶼笙“爸！”

林嶼笙立刻慌了，扶著他的胳膊，

林嶼笙“你別拼了，我扶你回房間休息！李女士，你快來看看！”

林母趕緊從客廳跑過來，兩人小心翼翼地把林父扶到床上靠坐著。

林母摸了摸他的額頭，

李慧娟“笙笙，去給你爸倒杯熱水，再拿片膏藥來?！?/p>

林嶼笙手腳麻利地端來熱水，吹涼了遞到父親嘴邊，

林嶼笙“老林，小心燙?！?/p>

看著父親喝了口水，臉色緩和些，她才松了口氣。

而此時的西餐廳，服務員猶豫著走到顧魏桌前，小聲說: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要打烊了?！?/p>

顧魏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他點點頭，聲音平靜，

顧魏“好，麻煩幫我把蛋糕打包吧?！?/p>

服務員離開后，他看著空蕩蕩的對面座位，眼底掠過一絲失落。

這邊，林嶼笙坐在客廳沙發(fā)上，趕緊給顧魏發(fā)微信:【老林身體不舒服，我可能得晚點出來，顧醫(yī)生你還在餐廳嗎？】

這時林母從臥室走出來，輕輕帶上門，林嶼笙看到林母，立即站起來，

林嶼笙“老林怎么樣了？”

李慧娟“已經(jīng)睡著了，你爸就是累著了，歇一晚就好?！?/p>

林嶼笙松了口氣，起身拿起外套，

林嶼笙“媽，我還是得出去一趟，都放人家一天鴿子了?！?/p>

林嶼笙“你放心，我很快就回來，”

林嶼笙“老林要是醒了需要照顧，你就給我打電話?！?/p>

林母看著她著急的樣子，無奈地點點頭，

李慧娟“路上注意安全?！?/p>

林嶼笙跑到玄關換鞋，手指飛快地刷新微信，卻看見顧魏剛發(fā)來的消息:【餐廳打烊了，我現(xiàn)在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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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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