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咖啡廳里，三三剛咬下一口提拉米蘇，聽到“求婚”兩個字時，叉子“當(dāng)啷”一聲撞在瓷盤上，奶油漬沾了點在唇角也顧不上擦，

蕭珊“你說什么？！求婚！！”

她的聲音拔高，鄰桌情侶下意識望過來，林嶼笙慌忙伸手去捂她的嘴，指尖還帶著咖啡杯的余溫。

林嶼笙“你小聲點。”

林嶼笙的耳尖紅得能滴出血，手指蜷了蜷，像是還沒從昨天的悸動里緩過神。

蕭珊“小聲什么？”

三三扒開她的手，眼睛瞪得溜圓，

蕭珊“鉆戒呢？這么大的事，鉆戒總得給我看看吧？”

林嶼笙的眼神飄了飄，手指在桌下絞著裙擺，語焉不詳，

林嶼笙“鉆戒??沒有??”

蕭珊“沒有？”

三三的聲音又尖了幾分，這次刻意壓低了調(diào)子，卻滿是不敢置信，

蕭珊“沒有他怎么跟你求婚？空口說白話??？”

林嶼笙被她問得有些扭捏，慢吞吞地抬起右手，無名指上，赫然套著個可樂拉環(huán)，

林嶼笙“用的這個……”

三三盯著那個拉環(huán)，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語氣里滿是恨鐵不成鋼，

蕭珊“一個拉環(huán)就把你騙到手了？”

蕭珊“林嶼笙，你大學(xué)念的書都念到哪兒去了？”

林嶼笙“他會補給我的?！?/p>

林嶼笙小聲反駁，指尖輕輕摩挲著拉環(huán)，眼底盛著細碎的光。

三三被這句話噎得沒話說，端起冷掉的拿鐵猛灌了一口，又想起什么，追問，

蕭珊“那林老師和李阿姨知道嗎？”

“老林和李女士”這幾個字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林嶼笙眼底的光。

她僵在座位上，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拉環(huán)硌得指節(jié)泛白，聲音里帶著幾分絕望，

林嶼笙“完了……我怎么跟他們交代??？”

蕭珊“你背著他們答應(yīng)的？”

三三簡直要氣笑了，看著林嶼笙像只做錯事的鴕鳥似的點點頭，最終只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蕭珊“你啊你，真是被愛情沖昏了頭。”

林嶼笙垂著頭，指尖繞著桌布的流蘇，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頭看向三三，眼神里滿是自責(zé)，

林嶼笙“對了三三，光顧著說我的事了，你…和顧肖怎么樣了？”

“顧肖”兩個字像是觸發(fā)了什么開關(guān)，三三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下去，她端起咖啡杯，指尖抵著冰涼的杯壁，沉默了幾秒，才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

蕭珊“人都走了，還能怎么樣？”

林嶼笙“走了？”

林嶼笙瞪大眼睛，下意識就要去摸手機，

林嶼笙“他真的不聲不響出國了？那你怎么辦？”

林嶼笙“還有你們的‘三顧茅廬’，那可是你的心血，你舍得嗎？”

林嶼笙“我問問顧醫(yī)生，他肯定知道顧肖的情況！”

蕭珊“不用了。”

三三一把按住她的手，語氣里帶著幾分刻意的強硬，眼底卻藏著不易察覺的紅，

蕭珊“他不想出現(xiàn)，我干嘛要死纏爛打？”

蕭珊“我又不是缺男人的樣子。”

蕭珊“至于咖啡廳，已經(jīng)跟我沒關(guān)系了，門上貼了轉(zhuǎn)讓廣告?！?/p>

林嶼笙看著她故作堅強的樣子，張了張嘴，最終只化作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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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風(fēng)帶著幾分涼意，三三獨自站在“三顧茅廬”咖啡廳外。

卷閘門拉得嚴實，門上的“轉(zhuǎn)讓”廣告被風(fēng)吹得微微晃動，玻璃上還貼著她當(dāng)初親手貼的星星貼紙，如今蒙了層薄灰。

她踮起腳，透過玻璃往里看，靠窗的那張小桌還在，桌布是她和顧肖一起挑的米白色，墻角的書架上，還擺著他們一起買的漫畫書。

記憶突然翻涌上來，去年夏天，顧肖踩著梯子掛燈串，她在下面遞燈泡，不小心把燈泡摔碎了，兩人蹲在地上撿玻璃渣，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那時顧肖還說，要把這家咖啡廳開一輩子，等老了就坐在窗邊，看年輕情侶打情罵俏。

三三掏出手機，手指在顧肖的號碼上懸了很久，最終還是按下了撥號鍵。電話里傳來的，依舊是冰冷的“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

她握著手機，指節(jié)泛白，晚風(fēng)卷起她的長發(fā)，遮住了眼底的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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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顧魏家的客廳只開了盞落地?zé)?，暖光漫在沙發(fā)上。

林嶼笙窩在沙發(fā)里看老電影，聽到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立刻站起身，

林嶼笙“你回來了？李女士今天煲了排骨湯，”

林嶼笙“我給你盛一碗去加熱?！?/p>

她拿起餐桌上的保溫桶，轉(zhuǎn)身就要往廚房走，手腕卻被顧魏拉住。

林嶼笙疑惑地回頭，才發(fā)現(xiàn)顧魏的臉色有些沉重，眼底像是藏著什么心事。

林嶼笙“怎么了？”

她輕聲問，伸手想去碰他的額頭，

林嶼笙“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顧魏沒有回答，只是盯著她看了很久，久到林嶼笙都有些不自在了，才緩緩開口，

顧魏“咱們早點把婚期定下來吧?！?/p>

顧魏“我覺得，你一畢業(yè)，我們就辦婚禮，好不好？”

林嶼笙“怎么突然說這個？”

林嶼笙愣了一下，耳尖又開始發(fā)燙，心跳莫名快了幾分。

顧魏掩飾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語氣溫柔，

顧魏“沒什么，就是今天路過珠寶店，”

顧魏“看到一款鉆戒，很喜歡，想早點給你戴上?！?/p>

林嶼笙“你……你去看鉆戒了啊……”

林嶼笙的聲音越來越小，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

林嶼笙“急什么呀，我還沒畢業(yè)呢?！?/p>

顧魏“沒辦法?！?/p>

顧魏伸手將她攬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發(fā)頂，聲音低沉而認真，

顧魏“想每天都合法跟你在一起，只能盡早把你娶回來?！?/p>

顧魏“找個時間，讓雙方父母見個面吧？”

林嶼笙靠在他的懷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心頭滿是暖意，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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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魏喝完湯，林嶼笙抱著保溫桶回了家，她哼著歌走進廚房，正蹲在地上洗保溫桶，就聽到門口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

抬頭一看，是父親被母親扶著走進來，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林父剛進門，沒注意到墻角立著的琴盒，腳一踢，琴盒“嘩啦”一聲倒在地上，琴弦發(fā)出一陣悶響。

林嶼笙“啊！我的大提琴！”

林嶼笙嚇得立刻站起來，顧不上擦手上的水，快步跑過去，小心翼翼地扶起琴盒，手指拂過盒面上的劃痕，滿是心疼。

林父皺著眉，語氣帶著幾分不耐，

林建國“你怎么回事？東西到處亂放，要是把人絆倒了怎么辦？”

林嶼笙“我這兩天找工作……不是，我這兩天都得去練習(xí)……”

林嶼笙小聲辯解，手指攥著琴盒的提手。

林建國“練習(xí)就能把家里搞得亂七八糟？”

林父的聲音拔高了幾分，

林建國“你媽每天照顧全家，做飯洗衣，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林建國“你就不能幫著分擔(dān)點？這么大人了，什么家務(wù)都不會?！?/p>

林嶼笙的眼圈紅了，委屈地看向母親，可母親只是復(fù)雜地看著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話，扶著林父往臥室走去。

客廳里只剩下林嶼笙一個人，她蹲在地上，剛才的暖意蕩然無存。

收拾完廚房，她回到房間，郁悶地坐在床上，指尖無意識地劃著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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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色更濃了，顧魏站在自己公寓的窗邊，手機屏幕亮著，是林嶼笙的號碼，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撥號鍵。

顧魏“跟家里說了嗎？”

電話接通，顧魏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

林嶼笙吸了吸鼻子，聲音委屈，

林嶼笙“沒有，林老師好像心情不太好，剛才還訓(xùn)了我一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顧魏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帶著幾分安撫

顧魏“那明天再說吧，別想太多?！?/p>

林嶼笙“嗯?！?/p>

林嶼笙小聲應(yīng)著。

掛電話之前，顧魏忽然開口，

顧魏“笙笙?！?/p>

林嶼笙“嗯？”

顧魏“有我?！?/p>

林嶼笙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眼底的委屈散去不少，

林嶼笙“知道了，你也早點休息?！?/p>

電話掛斷，顧魏依舊站在窗邊，看著遠處的燈火，神色復(fù)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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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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