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夜，臺燈暖黃的光在書桌一角暈開，林嶼笙盯著空白的信紙已經半小時了。
筆尖在紙上懸了又懸，最終只落下幾道歪斜的墨痕，她煩躁地把鋼筆往桌上一放，向后重重仰靠在椅背上，雙手插進頭發(fā)里用力抓了抓。
林嶼笙“啊啊啊要瘋了，根本寫不出來嘛……”
哀嚎聲裹著委屈，在安靜的臥室里格外清晰。
床上傳來兩聲整齊的“嗤”，三三和印璽頭也沒抬，手里還捏著婚禮賓客名單。
印璽用紅筆圈掉一個名字，才慢悠悠地翻了個白眼，
印璽“寫不出來也得寫，這可是你的人生大事，”
印璽“總不能明天站在臺上干瞪眼。”
蕭珊“讓你平時不好好學習，”
蕭珊“上學時作文就靠抄，一寫東西就抓瞎。”
三三順著話茬補刀，指尖劃過名單上的“顧肖”二字，又在旁邊畫了個小叉。
林嶼笙“……”
林嶼笙被堵得說不出話，只能把椅子轉過去，哀怨地盯著兩人，眼睛眨得像只求投喂的貓。
蕭珊“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三三立刻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蕭珊“是你結婚不是我們結婚，”
蕭珊“這種時候代筆，顧醫(yī)生知道了要跟我們急?！?/p>
印璽“你有這時間跟我們磨蹭，還不如趕緊寫?！?/p>
印璽把名單疊好放在床頭，
印璽“明天婚禮上說不出誓詞，看你怎么跟顧醫(yī)生交代?！?/p>
林嶼笙“……我是想問你們有沒有什么經驗之談提供給我?！?/p>
林嶼笙垮著肩膀，聲音軟了下來。
三三挑了挑眉，和印璽交換了個眼神，
蕭珊“你覺得呢？”
印璽“不好意思，我倆未婚，沒這經驗。”
印璽笑得一臉無辜，還沖她攤了攤手。
三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兩秒，林嶼笙突然眼睛一亮，
林嶼笙“不說算了，我去問顧醫(yī)生！”
她說著就要起身，剛要站起來，就被沖過來的三三和印璽按住了肩膀。
蕭珊“林嶼笙，你瘋了？”
三三壓低聲音，
蕭珊“哪有新娘婚禮前找新郎教寫誓詞的？傳出去要被笑的！”
印璽“就是！”
印璽跟著點頭，
印璽“老輩人說婚禮之前新郎新娘見面不吉利，你不知道？”
林嶼笙“那怎么辦，我是真的不知道寫什么嘛。”
林嶼笙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忽然湊到三三身邊，舔著臉笑，
林嶼笙“要不你讓顧肖幫我打聽打聽，顧醫(yī)生寫的什么？”
林嶼笙“就看一眼，我參考參考?！?/p>
三三看了她兩秒，又翻了個標準的白眼，拿起手機給顧肖發(fā)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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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隔壁，顧肖正像皇帝巡街似的在客廳里轉圈，手指戳了戳林嶼笙親手掛的星星燈串，皺著眉搖頭，
顧肖“哥，跟這種審美的人過一輩子，太可怕了，”
顧肖“你以后可有的受?！?/p>
書房門開著，顧魏坐在書桌前寫東西，聞言頭也不抬，
顧魏“嗯，蕭珊估計也這么想?！?/p>
顧肖瞬間被噎住，剛要反駁，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點開一看是三三的微信，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收起手機就往書房走，
顧肖“哥，你的新郎裝呢？給我看看唄?！?/p>
顧魏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帶著幾分了然。
顧肖立刻擺出人畜無害的表情，雙手背在身后，
顧肖“就看看，保證不搗亂?！?/p>
顧魏放下筆，起身走向臥室。
顧肖等他一走，立刻竄到書桌前，眼睛掃了一圈，卻沒看到婚禮誓詞的影子，伸手就去拉抽屜。
顧魏“找什么？”
顧肖嚇得手一縮，猛地回頭，只見顧魏拿著疊好的西裝站在書房門口，眼神里滿是揶揄，他干笑兩聲，撓了撓頭，
顧肖“那個……婚禮誓詞，給我看看唄，我好奇?！?/p>
顧魏“通風報信給蕭珊？”
顧魏挑眉，語氣里帶著幾分調侃。
顧肖“沒，哪能呢……”
顧肖眼神閃躲，
顧肖“我就是想看看我哥寫的誓詞怎么樣，”
顧肖“跟別人比是不是更有文采。”
顧魏“你要是這么有好奇心，當年就不會去澳洲的野雞大學了?！?/p>
顧魏把西裝放在沙發(fā)上，重新坐回書桌前，拿起筆繼續(xù)寫，
顧魏“別搗亂，出去。”
顧肖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灰溜溜地出去，順便給三三回了條微信:【沒找到，哥太精了?！?/p>
這邊，三三看著手機屏幕，忍不住吐槽，
蕭珊“要你有屁用！”
林嶼笙湊過來一看，頓時癱倒在椅子上，哀嚎，
林嶼笙“怎么辦嘛……”
印璽看不下去，拿起pad搜索“婚禮誓詞”，清了清嗓子，故意用夸張的語氣念，
印璽“有人問我什么是愛情，”
印璽“是一路陪伴的細水長流，還是相攜老去的美好愿景。”
印璽“翻開戀愛記憶，剎那發(fā)覺，”
印璽“最好的日子不僅僅是陪你走過每條路，還有與你度余生。”
念完，她抬頭看向林嶼笙，卻發(fā)現林嶼笙和三三面面相覷，表情都有些微妙。
林嶼笙“意思到了，就是稍微有點??矯情？”
林嶼笙干笑兩聲，手指撓了撓臉頰。
印璽臉一紅，又翻了一頁，繼續(xù)聲情并茂地念，
印璽“走過春風十里，走過萬家燈火，”
印璽“走過你的困惑和憤怒，走過你的無助，”
印璽“最終陪伴對方走過彼此的生命，”
印璽“走過我們賴以珍惜的時間。”
林嶼笙“這個是不是有點……肉麻？”
林嶼笙的聲音更小了，她總覺得這些話放在自己和顧魏身上，怎么聽都不對勁。
印璽“行了，你自己寫吧！”
印璽羞惱地把pad往床上一扔，扭頭不再理她。
林嶼笙看著空白的信紙，徹底絕望了。
直到夜里十一點，三三和印璽都走了，臥室里只剩下臺燈的光。
林嶼笙趴在書桌上，筆尖在紙上寫了又劃，劃了又寫，紙上依舊沒多少字，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干脆放下筆，拿起手機，猶豫了幾秒，還是撥通了顧魏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顧魏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沙啞，
顧魏“嗯？”
林嶼笙“顧醫(yī)生?！?/p>
林嶼笙的聲音放輕，像是怕打擾到他。
顧魏“還沒睡？”
顧魏的聲音里帶著笑意，
顧魏“在寫婚禮誓詞？”
林嶼笙“嗯?！?/p>
林嶼笙嘆了口氣，
林嶼笙“寫了半天，還是沒寫出來?！?/p>
顧魏“慢慢寫，不急?！?/p>
顧魏的聲音很溫柔，
顧魏“明天我們就要結婚了?！?/p>
林嶼笙“嗯?！?/p>
林嶼笙應了一聲，忽然有點不滿，
林嶼笙“你就沒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顧魏低沉的聲音，帶著鄭重，
顧魏“明天，你就是我太太了。”
林嶼笙的心猛地一跳，臉上瞬間熱了起來，嘴角忍不住向上揚，她拿著手機，小聲喊，
林嶼笙“顧醫(yī)生。”
顧魏“嗯。”
林嶼笙“顧醫(yī)生?！?/p>
顧魏“嗯?！?/p>
林嶼笙“顧醫(yī)生?！?/p>
顧魏似乎察覺到她的小心思，輕笑一聲，聲音里滿是寵溺，
顧魏“我也很想你?！?/p>
林嶼笙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月光，臉上滿是甜蜜，她掛了電話，重新拿起筆，看著空白的信紙，忽然有了靈感，筆尖在紙上沙沙地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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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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