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傳來腳步聲,在門前停住。陳巖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周醫(yī)生?服務(wù)員送熱水。"
"放門口。"周念迅速收起文件,摸出戰(zhàn)天翔留給她的折疊刀。
陳巖結(jié)束了捉弄,聲音恢復了正常:“行了,姓戰(zhàn)的不在這里,你不用緊張,開門吧,我想我們該好好談?wù)劻?。?/p>
周念冷哼:“我們還有什么好談的?陳醫(yī)生,你我最好的相處模式就是互不干涉,你走吧?!?/p>
“你總是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以前搞科研也是,不懂的通融,你知道多少人和我抱怨,不愿意和你一個小組!”陳巖火大了。
老實說,他心中也有一桿秤,周念和林雅誰更優(yōu)秀,誰更適合他,他太清楚不過了。
就是周念這個一根筋,不能和他志同道合。
否則以他倆的業(yè)務(wù)能力,絕對可以賺的盆滿缽滿。
“那很好啊,道不相謀,不用湊在一起為難自己,不是挺好的?!?/p>
“周念!”陳巖聲音嚴肅起來,“你快開門,否則我要撞開門了,戰(zhàn)天翔現(xiàn)在可不在,你在北京沒人,現(xiàn)在只能靠我了!我家世可比你強,你要識時務(wù)!”
周念驚的站起來,手中的刀握的緊緊的。
她知道陳巖說到做到。
“你到底想做什么?”
“帶我回去!”有人走過,陳巖趴在門縫上,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他的渴望。
周念冷笑:“開玩笑,弄的我好像知道怎么回去一樣。”
“你就是知道,我聽到的!”陳巖咬死了這個要求。
“誰,誰和你說的?林雅嗎?你們這兩個瘋子,都死了一次了,還不省心,你給我走吧,我沒有辦法回到現(xiàn)在?!?/p>
“你!”陳巖左顧右盼,見過道上沒人了,將袖子一捋,作勢要撞門,“可別怪我不客氣……”
話音未落,有個甜爽的女聲從他身后傳來:“請問,周念同志是住在這個房間嗎?”
陳巖手頓在空中,掌心收攏成拳頭,轉(zhuǎn)身看向來人。
“你誰啊!”昏暗的過道,陳巖只覺得對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但不認識對方。
周念自然辨認出了門外來客,上前打開房門。
走廊的燈光潑進來,像打翻了一桶橙汁。
周念瞇起眼,看見陳巖身后站著個穿大紅連衣裙的姑娘——那紅艷得像團火,襯得她小麥色的皮膚泛著蜜糖般的光澤,辮梢上還系著兩朵小小的紅色絨花。
"嫂子?你果然在這里!"姑娘一開口就露出兩顆虎牙,"我是戰(zhàn)雪!不會那么快把我忘了吧。"
她完全無視了陳巖,三步并作兩步蹦過來,解放鞋踩得地板咚咚響,"天翔哥拍電報讓我來接你去吃飯!"
陳巖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
他打量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程咬金——看年紀不過二十多歲,眉眼間卻帶著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活像年畫里跳出來的女民兵。
"戰(zhàn)...雪?"周念的刀悄悄滑回袖口。
戰(zhàn)天翔的家人在北京,她一路上也有想過,萬一在北京遇到該怎么應(yīng)對。
后來又一想,北京多大啊,戰(zhàn)天翔不和家里來往,應(yīng)該也不會招待她。
誰曾想,戰(zhàn)雪直接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