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可攥著半截鋼管后背抵墻,額角血珠滾進領口,小臂三道血痕滲著血。三個壯漢逼近,皮靴碾碎玻璃碴。小女警抖著嗓子:"怎么辦?"小白抄起磚頭揮向最近的人,卻被一巴掌扇得撞向貨架,鐵架晃動,銹灰撲簌簌落進他眉骨傷口。
徐逸飛踹開側門,強光手電刺破粉塵:"陳隊呢?"警員咳著指向西側:"煙霧彈炸開就散了......"他瞳孔驟縮,拔腿狂奔。
陳可可被刀疤男逼到窗邊,指節(jié)攥鋼管青白。壯漢抬手時,破風聲響從頭頂傳來——徐逸飛撞開二樓窗戶,鐵棍砸中對方后頸。陳可可踢開匕首,后背撞窗框悶哼。"怎樣?"徐逸飛卸棍掃向四周,戰(zhàn)術背心浸出汗?jié)n。小白在角落被小女警扶起,左臉腫得老高還咧嘴笑。
壯漢們突然抽搐,刀疤男喉間"咯咯"響,鼻孔涌黑血。其余兩人相繼倒地斷氣。冷閻卻不知蹤影.陳可可使勁兒拍打腿部.“他人呢?怎么沒了!”
警局辦公室內
日光燈管在陳可可頭頂發(fā)出電流嗡鳴,她捏著鋼筆的指節(jié)泛白,筆下的案情報告洇開小片墨漬。中央空調的冷風卷著咖啡冷渣的氣息撲在臉上,她盯著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案件時間線,下頜線繃得極緊——連續(xù)三周追查的盜竊案陷入僵局,此刻右太陽穴正突突跳得厲害。
急促的腳步聲打破寂靜
“隊長!”年輕警員撞開玻璃門,肩章上的警徽隨著喘息輕晃,“有位老婦人說找您。”陳可可鋼筆“啪”地落進筆筒,轉椅劃出半弧時帶起Draftkings運動衫的衣角——那是母親去年硬塞進她衣柜的,此刻后頸還沾著洗衣液的檸檬香。
接待區(qū)暖黃的燈光里
穿藏青色毛線背心的身影佝僂著,正對著飲水機接熱水。搪瓷杯沿磕在金屬龍頭上的聲響,讓陳可可忽然想起小時候發(fā)燒,母親坐在床頭用湯匙攪退燒藥的畫面?!皨?,您怎么來了?”她放輕腳步,卻在瞥見母親身后那個穿灰夾克的身影時,瞳孔驟然縮緊。
父親的灰夾克沾著雨星
他抬手想碰女兒肩膀,卻在陳可可后退半步時僵在半空。“可可啊,我……”煙嗓里帶著刻意壓低的討好,混著陳年酒氣飄過來。陳可可盯著他泛青的胡茬,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個在她很小時拋棄她們的男人,此刻竟用母親當幌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打住。”她打斷的同時掏出手機劃拉錄音界面,“您要是想通過我媽跟我談‘那件事’,趁早死了這條心?!备赣H喉結滾動,想說什么卻在觸及她冷如刀鋒的目光時啞了聲。母親在旁攥緊保溫杯帶,渾濁的眼睛里浮著水光:“可可,你爸他……”
玻璃門在身后合攏時發(fā)出輕響
陳可可靠著外墻深吸口氣,指尖還在發(fā)抖。遠處傳來徐逸飛磁性的嗓音:“,怎么了你?”她抬頭望向陰云密布的天空,指尖摩挲著口袋里皺巴巴的案件照片——照片上被盜的藍寶石項鏈,與記憶中母親被父親扯斷的那條碎鉆項鏈重疊。
“沒什么。”她扯動嘴角,將照片塞回口袋,“只是覺得……這案子的水,比我們想的更深?!憋L掀起她警服的領口,遠處傳來隱約的雷聲,像極了十六歲那個雨夜,父親摔門而去時震得墻皮簌簌落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