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映魂入冥海,罪孽低語葬星輝?!?/p>
圣靈教——石室
夜色深沉,圣靈教的石室昏暗而冰冷,墻壁上的火把散發(fā)著微弱的焰光,搖曳不定?;粲贽o盤坐在石室中央,黑袍裹身,淺藍(lán)色長(zhǎng)發(fā)散落肩頭,靈眸緊閉,宛如一尊靜默的雕像。她的呼吸平穩(wěn),魂力在體內(nèi)緩緩流轉(zhuǎn),卻掩不住一絲不安。自從吞下葉夕水的血丹,她的精神之海便隱隱躁動(dòng),似有什么陌生的力量在蠢蠢欲動(dòng),伺機(jī)侵蝕她的意志。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葉夕水的高傲冷笑,母親若千云的名字,彼岸花武魂的覺醒。那朵血色邪花在她精神之海中綻放,鮮艷而詭異,魂靈們的驚呼猶在耳邊。天夢(mèng)的慌亂、冰帝的怒斥、雪帝的淡然,每一句都像針刺,提醒她體內(nèi)潛藏的危險(xiǎn)。她低聲道:“彼岸花……你到底是什么?”
突然,一股刺痛自腦海深處傳來,如針扎般尖銳。霍雨辭猛地睜眼,靈眸中閃過一絲警覺。她低哼一聲,魂力運(yùn)轉(zhuǎn),精神力化為一道無形的光芒,遁入精神之海。剎那間,周圍的黑暗消散,她化作精神體,懸浮在一片浩瀚的虛空之中。
精神之海
精神之海本是霍雨辭的領(lǐng)域,冰雪與星光交織,寒氣流轉(zhuǎn),平靜而深邃。然而,此刻的景象卻讓她心頭一震,瞳孔驟然緊縮?!安荩。俊彼摽诙?,聲音中夾雜著震驚與不安。
視線所及,精神之海徹底變了模樣。原本的冰雪世界被無盡的暗紅色吞噬,鮮艷的花海鋪天蓋地,一朵朵邪花肆意綻放,宛如烈焰,又似鮮血。那花瓣嬌艷欲滴,邊緣卻透著死寂的灰白,散發(fā)著詭異的氣息。花海中央,一株巨大的彼岸花傲然挺立,花蕊如眼,凝視著她,似在低語,又似在嘲笑。霍雨辭心中泛起陣陣涼意,這花明明美得驚心動(dòng)魄,卻讓她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仿佛靈魂被窺探。
雪帝的虛影在她身旁浮現(xiàn),冰藍(lán)色長(zhǎng)裙飄動(dòng),目光同樣凝重。她低聲道:“這……是彼岸花?”她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驚訝,顯然也被這詭異的景象震撼。冰帝緊隨其后,綠光閃爍,怒道:“這鬼東西哪來的?一股邪氣!”天夢(mèng)冰蠶慢悠悠飄來,賤笑道:“喲,冰冰,別激動(dòng)嘛,哥覺得這花挺好看……”話音未落,冰帝一腳踹去:“閉嘴,滾!”
霍雨辭無暇理會(huì)魂靈的爭(zhēng)吵,靈眸死死盯著那株巨型彼岸花。血丹的力量仍在她體內(nèi)流竄,熾熱而狂暴,似要撕裂她的經(jīng)脈。她低聲道:“這花……為何如此熟悉?”她試圖靠近,卻感到一股無形的阻力,精神之海的控制權(quán)仿佛在被侵蝕。
就在此時(shí),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花海深處傳來,清冷而悠遠(yuǎn),帶著一絲戲謔:“地獄之花,黃泉之怨,死亡傾歌,花不遇葉,葉不戀花?!?/p>
霍雨辭猛地回頭,循聲望去,卻見一道陌生的身影緩緩浮現(xiàn)。那是一個(gè)模糊的虛影,身披暗紅長(zhǎng)袍,面容俊美卻透著詭異,雙眼如深淵,散發(fā)著淡淡的兇煞之氣。他的嘴角掛著一抹輕笑,目光在她身上流轉(zhuǎn),似在審視,又似在緬懷?;粲贽o皺眉,低聲道:“你是誰?”
雪帝上前一步,冰雪之力在她周身凝聚,沉聲道:“敢問閣下是?”作為魂靈中最強(qiáng)的存在,她首當(dāng)其沖,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虛影輕笑一聲,聲音如風(fēng),悠悠道:“罪花彼岸,竟想不到,還能遇到故人之女?!彼D了頓,目光落在霍雨辭身上,緩緩道:“在下第二兇獸,邪帝。”
霍雨辭心頭一震,瞳孔微縮。邪帝?住在日落森林的第一兇獸,傳說中僅次于帝天的存在,兇威震懾大陸。她低聲道:“故人之女?你認(rèn)識(shí)我母親?”她腦海中浮現(xiàn)葉夕水的話——千瞳斗羅若千云,彼岸花的傳承者。難道邪帝與母親有關(guān)?
邪帝的虛影微微一笑,未直接回答,只是抬頭望向那株巨型彼岸花,低聲道:“這花,承載了太多罪孽?;粲旰?,你可知,它為何選中你?”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意味深長(zhǎng)的試探。
霍雨辭咬牙,低聲道:“我不知道。但我會(huì)找到答案?!彼撵`眸閃過一絲倔強(qiáng),魂力涌動(dòng),試圖壓制彼岸花的氣息。雪帝皺眉,低聲道:“雨浩,小心。這力量……不簡(jiǎn)單?!碧靿?mèng)插嘴:“對(duì)對(duì),哥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趕緊撤吧!”冰帝冷哼:“慫貨!”
邪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似笑非笑,低聲道:“答案?你已踏上黃泉路,答案自會(huì)來找你?!彼纳碛爸饾u淡去,化作一縷暗紅光芒,融入彼岸花的花蕊。花海驟然收縮,精神之海恢復(fù)冰雪景象,但那股詭異的氣息依舊縈繞,揮之不去。
霍雨辭喘著粗氣,退出精神之海,睜開眼。石室的火光映在她蒼白的臉上,汗水滑落額頭。她低聲道:“邪帝……彼岸花……”她的靈眸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光芒,低語:“冬兒,我走的這條路,真的對(du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