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他們三人回來時沒有從里面帶出東西的事,裘德考是知道的,如今找了也只是心存僥幸,想再問一問,但當最后一份希望破滅時裘德考也只能無奈怨恨。
已經(jīng)無法再次進入的張家古樓,絕了距離他最近的希望,他只能期盼找尋其他的方法,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等到那天的到來,他的身體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
不甘絕望,氣急敗壞,在看到吳二白進來的那一剎那,通通都被裘德考壓了下去。
他不能給吳二白發(fā)難的機會,不然的話自己絕對無法活著離開這里。
目送裘德考離開,吳二白這才有時間看看自己這不省心的大侄子,隨著又被旁邊正在給張啟靈擦汗的人吸引了目光。
看著自家大侄子落在那姑娘身上的眼神,吳二白深深吸了口氣。
算了,年輕人的事隨他去吧。
吳二白:“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你給我回杭州去,不許再到處亂跑,不然我打斷你的狗腿?!?/p>
“二叔,你放心,以后我肯定不亂跑?!北粎嵌缀浅猓瑓切爱敿纯s了縮脖子。
【宿主,接下來跟吳邪先回杭州吧?!?/p>
【為什么,我把房子都賣掉了回杭州也沒地兒待?!?/p>
【你只要跟吳邪說自己想找回記憶,他絕對會把你接到吳山居去的?!?/p>
【可是我不想找?!?/p>
【接下來會有很有意思的事發(fā)生,你就不想看一下吳小狗爆改邪帝的黑化過程嗎?】
【是什么事?】江靜姝也有點好奇。
同時吳邪幾人也豎起了耳朵等著小七的下文。
黑瞎子心里有點兒猜測,默默的嘆了口氣。
【宿主去看看就知道了?!?/p>
【可是我開不了口啊,之前分別時我都把話說到那個地步了,現(xiàn)在怎么好意思再開口說要去找回憶?】
【宿主想個辦法讓吳邪開口邀請你呀,只要你對他露出點關心,適時表現(xiàn)一下對他感興趣,依照吳邪現(xiàn)在的性格邀請你回去找記憶肯定沒問題的?!?/p>
江靜姝還在猶豫,給張啟靈擦汗的手就落在了他的臉邊半晌沒動。
醒過來的張啟靈一睜眼就看到了江靜姝在看著自己發(fā)呆,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手。
“你醒了?”江靜姝有些不好意思把手抽了回來,將毛巾扔進了盆里,往后讓讓,讓旁邊的吳邪他們露出來。
吳二白訓了吳邪半天,這小子都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給他氣的夠嗆。
此時見張啟靈醒了,簡單問候兩句就把空間讓給了這些年輕人。
既然沒事兒了,他也不能總在這里待著,還是先回去的好。
等吳二白離開吳邪就有些蠢蠢欲動想要邀請江靜姝跟他一起回杭州,但是解雨晨在他之前開了口。
解雨晨:“你的身體問題有點大,先跟我回京都去醫(yī)院做個檢查再說吧?!?/p>
吳邪:“靜姝的身體怎么了?”
“我沒事?!苯o姝不想去做什么檢查,查來查去也查不出什么,何必要去受那一份罪。
“裘德考他們應該已經(jīng)走了,離開這里之后,我把錢轉給你?!苯o姝看著黑瞎子。
“可以,但是我覺得你先不用急,把你抓過來的人是裘德考的,但這主意卻不是他出的,而是有另一伙人把注意力打到了你身上,你就這么孤身一人回去可能還會遇到麻煩?!焙谙棺舆@話也并不是全在嚇唬江靜姝,他確實發(fā)現(xiàn)了有另一伙人在盯著她。
江靜姝揉了揉眉心,【我就是一個孤女,他們總盯著我不放干什么?】
【宿主,我覺得你還是先聽黑瞎子的吧,再雇傭他一段時間,不然你真被那些人抓了,最后的結果肯定很慘。】
“那就麻煩你再保護我一段時間了?!币皇虏粺┒?,江靜姝決定繼續(xù)雇傭黑瞎子,這個人是他認識的人里武力值比較高的。
黑瞎子欣然同意,“榮幸之至?!?/p>
在黑瞎子的忽悠下,江靜姝還是跟著解雨晨回了一趟京都,在解家的醫(yī)院做了個全面檢查,就如江靜姝所預料的那樣,并沒有查出什么特別的東西。
醫(yī)院最后給的診斷也只是說她身體的各項數(shù)值比正常人低一些,黑瞎子不死心帶著她去看了幾位老中醫(yī),得出了和隊醫(yī)一樣的結果,生機流失太嚴重,命不久矣。
江靜姝不愛喝中醫(yī)開的藥,也不愿意住院觀察,再加上好奇吳邪那邊會發(fā)生什么事,便把自己名下的四合院拿了一半交給解雨晨,從他那里換了一些年份久遠的人參。
處理好京都的事,把剩下的四和愿托付給中介,在黑瞎子接了別的委托離開后,江靜姝便帶著炮制好的人參片去了杭州,之后又按照系統(tǒng)的指引在墳地找到了正在痛哭的吳邪。
她本是來看熱鬧的,想要看一看系統(tǒng)口中能讓自己出一口氣的畫面會是什么樣子。
可來到這里看著遠處那個跪在墓碑前委屈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吳邪,江靜姝一時沒敢靠近。
她轉頭坐在了下山的臺階上,看著整個山巒的墓碑神情有些恍惚。
她向往的從來都是生的光輝與絢爛,更喜歡躺在陽光下的慵懶。
剛知道身體出現(xiàn)問題的那段時間,江靜姝甚至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挽救破碎的身體,為自己贏得生的希望。
后來始終毫無辦法才開始擺爛,享受僅剩的時光。
可當她知道這一世的死亡不過是下一世的開始時,死亡似乎也并沒有那么可怕。
她甚至覺得系統(tǒng)說的在死亡之前給那些傷害自己的人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讓他們心懷愧疚的活下去是一個極為不錯的主意。
可此時坐在這片墓園,聽著身后傳來的越來越大的哭聲,越來越絕望的痛苦,江靜姝心中只有悵然。
她和吳邪的過往是從小七那里聽來的,心里的感覺也告訴她那是真的。
恨嗎,應該恨的。
怨嗎,也該怨的。
可此時看他那樣痛苦,整座墳山的枯寂也比不上他心底的荒蕪,江靜姝也覺得心里空蕩蕩的。
心里似乎有個小人在問她:他都這么慘了,還要再報復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