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18日·峻富村全緣大酒店

初夏的陽光灑在洪家大院里，紅綢高掛，喜字滿墻。王小琴一早就在院子里指揮：“桌子再擺正點！喜糖每桌放兩盤！老洪！你的領(lǐng)帶又歪了！”

洪大成板著臉調(diào)整領(lǐng)帶，懷里抱著三個月大的洪晟博，小家伙穿著迷你小西裝，啃著自己的拳頭，口水糊了爺爺一身。

洪致遠擦汗：“爸，您說我這司儀致辭要不要加點段子？”

范莉如抱著孩子瞪他：“你敢在婚禮上講冷笑話，今晚睡地下！”

洪秀麗坐在閨房里，一襲簡約優(yōu)雅的緞面婚紗，裙擺如流水般垂落，沒有夸張的蓬蓬紗，只在腰間繡了精致的纏枝花紋。

王小琴一邊給她別頭紗一邊嘮叨：“秀麗啊，待會兒敬酒別穿高跟鞋了，你嫂子當(dāng)年結(jié)婚差點摔個狗啃泥……”

洪秀麗笑：“媽，我又不是莉如，穿高跟鞋能跑馬拉松。”

范莉如在隔壁喂奶，聞言探頭：“洪秀麗！我聽見了！”

顏溆拿著粉撲：“秀麗，你這皮膚真好，都不用怎么打底?！?/p>

洪秀麗嘆氣：“熬夜看案卷熬出來的蒼白，別羨慕。”

顏睿趴在地上看婚紗裙擺：“姑姑，你的裙子好像冰淇淋！”

洪秀麗捏她臉：“那你待會兒別偷偷摸，會化掉的！”

孟昭柳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胸口別著“新郎”胸花，帶著迎親團浩浩蕩蕩殺到洪家門口。

徐勝軍舉著紅包：“洪叔！開門??！我們來接新娘啦！”

洪大成堵門：“先回答三個問題！第一，秀麗最愛吃什么？”

孟昭柳秒答：“媽腌的酸黃瓜！”

王小琴在門后滿意點頭：“算你識相！”

李軍隆起哄：“第二題！秀麗生日幾號？”

孟昭柳自信：“2月12日！跟她侄子同一天！”

洪致遠插嘴：“這題太簡單！換一個！秀麗大學(xué)掛過幾科？”

孟昭柳懵了：“……??？”

洪秀麗在屋里喊：“洪致遠！你找死是不是？！”

最終，孟昭柳靠著一沓紅包和洪晟博的“助攻”，小家伙突然哇哇大哭，洪大成手忙腳亂去哄，門就被撞開了，成功進門。

洪致遠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地念稿：

“今天，我們齊聚一堂，見證這對新人的幸福時刻……”

范莉如小聲：“你念得跟村委會通知似的?！?/p>

洪致遠委屈：“那我加點感情？”

臺下賓客齊聲：“加！加！加！”

于是洪致遠突然切換成播音腔：

“在遼闊的峻富村大地上，兩只愛情的鳥兒終于……”

全場爆笑，孟昭柳捂臉，洪秀麗笑得差點把捧花扔出去。

交換戒指時，孟昭柳手抖得差點把戒指掉地上，洪秀麗一把抓住他的手，低聲威脅：“孟昭柳，你敢弄掉戒指，今晚別睡了”

酒席上，顏為之和洪大成拼酒，結(jié)果兩人喝高了，開始爭論“蜜蜂養(yǎng)殖技術(shù)哪家強”。

顏為之拍桌：“老洪！你那蜂箱擺放不科學(xué)！”

洪大成不服：“胡扯！我家蜂蜜年年銷量第一！”

王小琴翻白眼：“你倆再吵，今晚都睡豬圈！”

另一邊，徐勝軍偷偷給周春靜夾菜，被李淑慶抓個正著

“勝軍！你自己碗里都沒菜，光顧著人家？”

周春靜臉紅：“阿姨，他自己都沒吃飽……”

徐湛祥喝高了：“好！這才像我兒子！知道疼媳婦！”

三個月大的洪晟博被輪流抱來抱去，最后在孟昭柳懷里睡著了，口水糊了他一肩膀。

孟昭柳感動：“這算提前練習(xí)當(dāng)?shù)恕?/p>

洪秀麗微笑：“放心，以后有的是機會練習(xí)?！?/p>

———

夕陽西下，賓客們酒足飯飽，洪秀麗換上了敬酒服一件改良旗袍，既端莊又不失靈動。孟昭柳牽著她的手，挨桌敬酒，笑得像個傻子。

洪大成喝得滿臉通紅：“昭柳啊，以后秀麗要是欺負你，跟爸說！”

孟昭柳認真：“爸，您放心，我打不過她。”

洪秀麗掐他腰：“孟昭柳！”

夜色漸深，煙花在峻富村的夜空中綻放。

王小琴抹眼淚：“結(jié)婚了……”

洪大成摟著她：“下一個該操心致遠了?！?/p>

洪致遠警覺：“爸！我才結(jié)婚一年！”

范莉如微笑：“所以，抓緊要二胎？”

煙花下，孟昭柳偷偷親了下洪秀麗的臉頰，被顏睿抓個正著

“姑姑！新郎偷親你！”

當(dāng)最后一波鬧洞房的親友終于被王小琴拿著掃帚趕走，婚房里終于只剩下孟昭柳和洪秀麗兩人。

紅燭高燒，喜字貼滿窗欞，大紅的床單上撒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王小琴堅持要按老規(guī)矩“早生貴子”。洪秀麗彎腰撿起一顆桂圓，無奈道：“我媽這是打算讓我三年抱倆？”

孟昭柳撓頭：“其實……我覺得一顆就夠了?！?/p>

洪秀麗挑眉：“嗯？”

孟昭柳指了指床上，洪晟博不知何時被王小琴偷偷塞進了婚房，此刻正躺在喜被中央，睡得四仰八叉，口水糊了一枕頭。

洪秀麗扶額：“……我媽這是怕我們今晚太累，直接送個現(xiàn)成的來？”

孟昭柳憋笑：“要不……先練習(xí)怎么換尿布？”

床頭的紅燭“噼啪”輕響，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窗欞。洪秀麗脫下高跟鞋，長舒一口氣：“總算結(jié)束了?！?/p>

孟昭柳幫她揉著發(fā)酸的肩膀，低笑道：“洪律師，現(xiàn)在可以下班了吧？”

洪秀麗側(cè)頭看他，燭光映在他帶笑的眼里，溫柔又明亮。她忽然伸手，輕輕摘掉他西裝上最后一枚禮花，輕聲道：

“孟老師…”

窗外，偷聽的洪致遠被范莉如揪著耳朵拖走“別聽了！再聽媽真要讓你睡豬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