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20日

四月的陽光透過口罩照在臉上，孟憲葳緊緊牽著媽媽的手走在去蛋糕店的路上。這是疫情以來她第一次出門，連空氣都顯得格外新鮮。

“媽媽，我想要一個彩虹色的蛋糕！”孟憲葳踮起腳尖，指著櫥窗里展示的樣品。

洪秀麗溫柔地摸了摸女兒的頭：“現(xiàn)在不能定制蛋糕哦，不過我們可以選一個最漂亮的現(xiàn)成的。”

另一邊，李雨涵和媽媽錢曉雁正在商場里挑選禮物。

“憲葳最喜歡畫畫了，我們買這套彩色馬克筆吧！”李雨涵興奮地指著一盒72色的畫筆。

錢曉雁仔細檢查了包裝：“這個很好，我們再買一本漂亮的素描本搭配?！?/p>

結(jié)賬時，錢曉雁特意讓店員多包了幾層包裝紙，又用酒精棉片仔細擦拭了外包裝。

傍晚，兩家人約好在孟憲葳家過生日，“小月月生日快樂！”

孟憲葳的眼睛笑成了月牙：“謝謝雨涵！”她也把自己的回禮—一盒親手折的千紙鶴放在長椅另一端。

洪秀麗拿出準備好的小蛋糕，插上數(shù)字蠟燭。兩個小姑娘一起唱起了生日歌。錢曉雁用手機記錄下這特別的時刻，燭光中，孩子們的笑臉格外明亮。

晚上8點半，孟憲葳抱著數(shù)學作業(yè)本，輕輕推開爸爸的書房門。孟昭柳還在給九年級的學生上網(wǎng)課。

“爸爸...”孟憲葳小聲喚道，舉著自己的作業(yè)本晃了晃。

孟昭柳轉(zhuǎn)頭對她比了個“五分鐘”的手勢，又繼續(xù)對著麥克風說：“這道題的關鍵是要先確定…”

九點整，孟昭柳終于摘下耳機，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他接過女兒的作業(yè)本，仔細檢查每一道題。

“這道題算錯了，”他用紅筆圈出來，“不過解題思路是對的。”

孟憲葳趴在書桌邊，看著爸爸疲憊卻認真的側(cè)臉：“爸爸，你每天要上這么多課，嗓子都啞了。”

孟昭柳笑著摸摸她的頭：“九年級的哥哥姐姐們要中考了，不能耽誤。倒是你，今天網(wǎng)課上得怎么樣？”

晚上十點，孟憲葳上床睡覺后，孟昭柳的書房燈還亮著。他正在批改兩個班級的作業(yè)，電腦屏幕的光映在他疲憊的臉上。

洪秀麗輕輕推門進來：“別太累了，明天還要早起上課。”

孟昭柳笑了笑：“馬上就好。嘉月今天那道應用題做得不錯，像個小數(shù)學家?！?/p>

6:17，洪秀麗的手機在床頭柜上震動起來。她條件反射般迅速接起，生怕吵醒還在熟睡的丈夫

“洪律師，我實在受不了了！”電話那頭傳來當事人王女士帶著哭腔的聲音，“他今早又因為洗碗的事跟我吵，還把口罩扔我臉上！”

洪秀麗揉了揉太陽穴，輕手輕腳地挪到書房：“孫女士，您先冷靜。按照我們上次說的…”她邊說邊打開電腦，屏幕上已經(jīng)彈出三條新郵件，都是關于今天上午的線上離婚訴訟。

上午9:00，洪秀麗穿著西裝上衣，下半身是睡褲，坐在餐桌前。筆記本電腦架在微波爐和電飯煲之間，攝像頭對準她嚴肅的面容。

“我方當事人長期遭受語言暴力...”她將手機里的聊天記錄截圖一張張傳到系統(tǒng)里，突然發(fā)現(xiàn)被告方的視頻背景很眼熟，對方律師居然在自家衛(wèi)生間開庭，淋浴噴頭還滴滴答答地漏水。

“洪律師！”當事人孫女士突然發(fā)來微信，“我老公剛把Wi-Fi斷了！”

屏幕上的被告畫面果然卡住了。法官無奈宣布休庭十分鐘。

下午三點半，經(jīng)過6小時唇槍舌戰(zhàn)，案子終于調(diào)解成功。洪秀麗摘下眼鏡，發(fā)現(xiàn)女兒不知何時在書房門口放了杯枸杞茶，便簽上畫著歪歪扭扭的愛心。

她打開家庭群，看見孟昭柳發(fā)的照片：孟憲葳正對著手機屏幕跳老師教的防疫舞蹈，笑起來燦爛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