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炅然行了行了,你們倆別鬧騰了,差不多得了,趕緊上去吧。
兩人聽到小怪獸的話,果斷點頭應下。天大地大,前輩最大。這位前輩不僅長得好看,身材也好,性格還溫柔,就是有點臭直男,不過其他地方挑不出半點毛病。
三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開始沿著樓梯一步步向上走去,鞋底踩在臺階上發(fā)出噠噠噠的清脆聲響。然而隨著時間推移,這原本單調(diào)的腳步聲漸漸變得復雜起來,像是有無數(shù)人跟在他們身后一起走動,可樓梯上分明只有他們?nèi)恕?/p>
他們走了很久很久,明明一直在往上爬,卻始終停留在二樓。標牌上的數(shù)字依舊顯示“2F”,仿佛嘲弄般地提醒著他們的徒勞。楊冰怡忍不住用手抓住扶手,在轉(zhuǎn)角處探頭望去,映入眼簾的依然是那個熟悉的樓層標牌。與此同時,他的褲袋里傳來灼熱感一沈無咎之前交給他的那枚古銅錢此刻竟?jié)L燙得幾乎要燒穿布料。
楊冰怡無咎,你給我的古銅錢在發(fā)熱!我們是不是被困在二樓了?
沈無咎(渡厄)我們被靈異事件盯上了。我的銅錢告訴我,我們現(xiàn)在正處在幻境中。千萬別松手,一旦松開,就很容易被拉走。
氣氛驟然緊張起來,楊冰怡和小怪獸都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慌。而沈無咎則是面色沉靜,面對這樣的情況顯然已習以為常。他輕輕握緊兩人的手,試圖傳遞一些安定的力量。小怪獸全身微微顫抖,盡管內(nèi)心恐懼,但作為前輩的責任感讓他說不出退縮的話。他知道,自己必須保護好這些后輩。
劉炅然你們要小心一點。
劉炅然注意安全,無論如何都別松手!真的,一定不能松手!
沈無咎(渡厄)好。
楊冰怡嗯嗯。
沈無咎看著兩人略顯狼狽的模樣,心生不忍。他完全可以立刻出手破除幻境,把那只作祟的鬼揪出來打散。可是,他終究舍不得放開小怪獸緊抓住他的那只手,于是決定再等一會兒。畢竟,目前看來,這只鬼并沒有太大的威脅性。
突然,楊冰怡指著墻角驚呼
楊冰怡無咎,你看那墻,裂開了!!!
此時的楊冰怡幾乎要哭出來。他才來這里多久?以前從未遇到過這種倒霉事,如今還沒適應便被卷入危險之中,未免太過殘酷。他還這么年輕,甚至尚未成年,更別提完成那些夢想了。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哽咽起來:
楊冰怡嗚嗚嗚……我還小,我還沒有成年,我還沒活夠啊!我還沒有成為大家認可的偶像呢……我不想死!
楊冰怡嗚嗚嗚……
墻壁的裂縫逐漸擴大,最終化作一面透明玻璃。玻璃另一側(cè),三人的身影在應急燈的照射下被拉長、扭曲,如同鬼魅般搖曳??帐幨幍臉翘蓍g里,六盞破碎的化妝鏡詭異懸浮于半空,鏡中倒映出十二名身著民國戲服的女人,她們手持水袖翩然起舞,動作如祭祀般莊嚴而詭譎。當水袖拂過鏡面時,現(xiàn)實中的樓梯扶手瞬間纏繞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線,宛如蛛網(wǎng)一般將三人包圍。
沈無咎迅速抬起空閑的那只手,指尖凝聚雷光畫出一道敕令符,一束閃電劃破空氣,直接劈向纏繞在楊冰怡腿上的黑絲線。伴隨著電光轟鳴,那些絲線被炸得四散開來。與此同時,鏡中的幻象劇烈扭曲,現(xiàn)出慘白的人臉,而鏡面上則浮現(xiàn)出觸目驚心的血紅色字體:**“紅丹,癸未年生,死于舞臺”**。
楊冰怡啊啊啊!
楊冰怡發(fā)出一聲非人的尖叫,眼中滿是絕望與恐懼。他拼命掙扎,試圖逃離這些不斷纏繞過來的絲線,但越是掙扎,它們便纏得越緊。
沈無咎(渡厄)別怕,我在。
沈無咎(渡厄)你會活著的,你一定會完成你的夢想!
沈無咎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猶如寒夜里的篝火給予瀕臨崩潰的兩人一絲溫暖。他再次并攏指尖,冷聲喝道:
沈無咎(渡厄)雷動九天!
話音剛落,雷霆驟然炸響,將所有黑絲線徹底撕裂??諝庵袕浡棺频臍庀ⅲR中的影像也隨之消散殆盡。然而,沈無咎并未因此松懈,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鏡面殘留的痕跡。
劉炅然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
劉炅然民國二十六年,有一個戲班子在天蟾舞臺排練《霸王別姬》,憑借這一劇目一炮而紅。然而,后來被當時的日軍注意到。因為一次會戰(zhàn)的勝利,日軍命令這個戲班子為他們演出,以慶祝攻占此地。
劉炅然老班主寧死不屈,結(jié)果被日本人抓走。接任班主的是個名叫紅丹的女人,為了救回老班主,她帶著戲班子登臺獻藝。那天正是在這里,他們用戲袍藏匿炸藥,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了反抗的最后一擊。
劉炅然當霸王說虞姬,你可有悔?虞姬說‘愿隨大王生死無悔'那一刻,整座戲院轟然倒塌。據(jù)說,當天在場的日本兵無一生還,而戲班子除了少數(shù)幾位打雜的成員外,其余所有人尸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