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宜:“她們?nèi)四???/p>
“奴婢派人去尋時,她們……她們正在城南的薈英樓飲酒作樂,席間還、還拿此事夸口,說……”
青黛聲音低了下去,不敢復(fù)述。
“說什么?”姜知宜聲音平靜,卻讓青黛頭皮發(fā)麻。
“說……說謝家如今沒了頂梁柱,男兒們都縮頭縮腦,正好讓她們替殿下您……好好‘敲打敲打’……”
“替孤敲打?”
姜知宜極輕地笑了一聲,指尖劃過冰冷的窗欞,“還真是孤的好狗啊?!?/p>
青黛屏息,不敢接話。
“去,”姜知宜轉(zhuǎn)身,眸色沉靜無波,“帶一隊東宮衛(wèi),去薈英樓。把那幾個‘替孤分憂’的,都給孤‘請’回來。”
“是!”青黛心頭一凜,立刻領(lǐng)命而去。
東宮衛(wèi)動作極快。
不過半個時辰,喧嘩聲便從殿外傳來,夾雜著女子不滿的叫嚷和男子虛張聲勢的呵斥。
“放開!知道小爺是誰嗎?”
“殿下為何抓我們?我們做錯了什么?”
“我們要見殿下!”
殿門轟然洞開,風(fēng)雪裹著幾個人影被推搡進來。
兵部侍郎家的三小姐趙苒,光祿寺少卿家的二公子李銘,還有幾個眼熟的紈绔子弟,個個衣衫不整,酒氣熏天,臉上還帶著醉意和莫名的亢奮。
他們看到殿中負手而立的姜知宜,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趙苒搶先一步,噗通跪下,帶著委屈的腔調(diào):“殿下!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宮衛(wèi)的人不由分說就把我們綁來了,這、這……”
李銘也跟著附和:“是啊殿下,我們今日可是替您出了口惡氣!那謝家的小子——”
“哦?”姜知宜打斷他,聲音聽不出情緒,“替孤出了什么惡氣?說來聽聽?!?/p>
李銘以為得了鼓勵,立刻眉飛色舞起來:“就是謝珩那個不知好歹的弟弟謝瑄!在馬場裝模作樣,我們哥幾個看不過眼,就略施小計,嚇唬了他一下,讓他知道知道,就算他哥哥攀上了殿下您,謝家如今也依舊算不得什么……”
趙苒得意地補充:“就是!還說什么清流門第,我看就是假清高!殿下您強娶了謝珩,那是他們謝家的福氣!還敢給殿下臉色看?就該好好教訓(xùn)!”
幾人七嘴八舌,邀功似的將馬場之事又說了一遍,比青黛復(fù)述的更加不堪入耳。
姜知宜一直安靜地聽著,面上沒什么表情。
直到他們說完,殿內(nèi)重新安靜下來,只剩下幾人粗重的呼吸和窗外嗚咽的風(fēng)聲。
她才緩緩踱步,走到他們面前。
“說完了?”她問。
趙苒和李銘對視一眼,隱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但還是硬著頭皮道:“說、說完了……殿下,我們可是忠心為您……”
姜知宜點了點頭。
下一秒——
“砰!”
她猛地抬腳,狠狠踹在李銘的肩窩!
李銘猝不及防,慘叫一聲,整個人向后翻滾出去,撞翻了角落的香爐,香灰撒了一身,狼狽不堪。
所有人都驚呆了。
趙苒似乎想說些什么。
下一秒,姜知宜的目光便轉(zhuǎn)向她,那眼神冰寒刺骨,讓她瞬間噤聲。
“孤的東西,”她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砸在每個人心上,“就算砸了、碎了,那也是孤的?!?/p>
“輪得到你們幾條野狗來替孤糟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