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安“啊…”
遭了,她好像說多了…
沅安“我以為他跟你們都說了”
沅安“沒事的,我自己能解決”
沅安笑著低垂了眼簾,眸底卻是難以掩蓋的落寞。
張澤禹“我下課去找張極”
張澤禹“他怎么能跟你要錢呢,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他還不知道你的情況嗎?再說了,那套房子本來就是他爸出錢租了一年,又不是拿他的生活費…”
沅安“好了張澤禹”
璀璨的驕陽下女孩白嫩的臉頰浮上了一層淡粉,手臂肉眼可見地冒出了些許紅點,她悶著去抓浮紅的地方,面上明顯多了幾分難堪。
沅安“我能、能拿出來”
沅安“四個人平分下來一個月也就五、六百而已,住宿也差不多這個錢”
張澤禹“住校你媽會給,但是租房你又沒有…”
說完他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
張澤禹“沅安,你別動自己存著上大學(xué)的錢”
沅安“不會的,你放心吧”
沅安“我回教室了”
張澤禹“你不是害怕一個人坐在教室里嗎?”
沅安“比器材室好”
沅安嘟囔著離開了,任由張澤禹在身后喊她的名字,腳下的步伐卻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
自從她媽媽改嫁之后,她就再也沒拿過學(xué)費以外的任何錢,額外的開支全靠她自己幫別人寫作業(yè),畢竟她年紀小,想打工也沒有地方收。
張澤禹記得,他知道這件事還是一次一個漂亮的中年婦女牽著一個步履蹣跚的小男孩在校門口等她。
沅安從小話就很少,雖然接觸久了發(fā)現(xiàn)她是個很有趣的呆子,但依舊能感受到她的敏感細膩,那也是張澤禹第一次觸及到她的原生家庭。
“今天你張叔叔的爸媽要來一起吃飯,說想見見你”
張澤禹始終記得沅安局促又難堪的表情,他才知道沅安的爸爸前幾年因公殉職了,沒多久她媽媽就改嫁,房子和五萬存款都留給了獨生子沅安,可沅安少年心氣,崩潰之下放言“不需要贍養(yǎng)”的話,后來就一直住在那個房子里不愿意離開。
但畢竟是親生的,她還會給沅安辦理入學(xué),正常繳學(xué)費,對那時候的沅安來說,他又不是所謂的“張叔叔”的親兒子,多余的錢也沒有給他,媽媽偶爾打來的錢都被他忽視了。
再后來她媽媽和劉叔叔有了自己的兒子,自然就不會過問她了。
“那五萬塊錢我都存起來了,只有那年想去夏令營拿了一點出來,我還自己攢了一些,以后我就靠這些錢上大學(xué),不需要別人養(yǎng)我”
如果不是房子要拆遷,沅安估計還會起早貪黑地摸瞎坐公交上學(xué),如果張極不讓她住,她就無家可歸了。
被左航咬了一口之后,到放學(xué)的時候嘴巴都是疼的,他倒是沒再找她,也沒機會找她,沅安一下課不是躲廁所就是躲老師辦公室問題。
沅安“你們先走吧我今天要打掃衛(wèi)生”
朱志鑫“太晚了,我們幫你吧”
沅安“真不用,我一個人可以,晚點回去給你們帶宵夜”
沅安笑著把朱志鑫推出了后門,倒完垃圾出門的時候校門外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她悶聲打了個哈欠,拎著燒烤兜進巷子時甚至能聽到枝葉碾在腳底的窸窣聲。
直到一個黑影從丁字路口躥了出來,身體倏然撞在粗糲的墻面上,她吃痛地抽了口氣,下一秒結(jié)實的拳頭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就你是沅安女朋友是吧!”
沅安“?”
沅安“什么…?”
她不就是沅安嗎?
可是對方?jīng)]理會她的疑問,對著她的右臉又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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