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椿記得冬予向來更偏愛蔬菜水果,并非肉食愛好者。但從兩人對話聽來,冬予去吃韓牛少說也有三四次了。
kasshohanbi和songha今天輪值做飯,他倆不在,查理他們怕是要外賣湊合了。
haruto不至于,查理煮泡面可是一絕。
kassho也是……
kassho點(diǎn)頭,目光轉(zhuǎn)向haruto時(shí),突然被角落陰影里的人影驚得半步跳開。
harutokassho?
haruto循聲望去,瞳孔驟縮——只見女生倚在轎廂角落,烏發(fā)半掩臉龐,指尖正快速劃動手機(jī)屏幕。
兩人聊得太投入,竟絲毫沒察覺還有位“隱形聽眾”。
沈亦椿被那兩道目光撞得手一哆嗦,手機(jī)險(xiǎn)些從掌心滑落。她匆忙穩(wěn)住手中的設(shè)備,抬眼便迎上兩張寫滿震驚的少年面孔,那一瞬間,她的眼眸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
電梯數(shù)字屏跳向“B1”“B2”,冷白燈光下,三人間的空氣驟然凝固,唯有電梯運(yùn)行的嗡鳴,刺破這突如其來的尷尬。
haruto是冬予hiong的怒那吧?
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帶著幾分眼熟的銳利,兩人對視一眼,立刻猜出對方身份。
haruto怒那好。
kassho怒那……
少年們異口同聲,腰板瞬間挺得筆直。
沈亦椿嗯……你們好。
沈亦椿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機(jī)殼邊緣,余光瞥見自己ins頁面還停在好友曬出的珠寶圖上,任誰聊天的時(shí)候突然發(fā)現(xiàn)旁邊有人不會誤會呢?
瞧著他們一個(gè)個(gè)恨不得離她八百米,沈亦椿突然覺得自己可能被當(dāng)作洪水猛獸了。
為了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突然想起口袋里還裝著幾顆薄荷糖,沈亦椿連忙掏出來攤在手心,微彎著眸笑道。
沈亦椿麻煩你們多照顧冬予啦。
kassho啊?
意料之外的舉動讓kassho愣住,盯著手心里熟悉的糖果包裝——
kassho怒那也很喜歡吃這款薄荷糖嗎?
這不是前幾個(gè)月回日本時(shí),sion哥托他從東京淺草寺附近買的限定薄荷糖嗎?
那款糖超級難買,買的時(shí)候還要預(yù)約,當(dāng)時(shí)他可以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買到的呢!
沈亦椿注意到他們的目光長久的停在她的手心,頗為好奇原因。
沈亦椿還好吧,這是別人送給我的。
沈亦椿不過你們很喜歡嗎?
Kassho的表情微微糾結(jié),心中浮現(xiàn)出Sion哥平日里對他的種種關(guān)懷與照顧。那些溫暖的片段像潮水般涌來,讓他心中的猶豫漸漸散去。
kassho嗯,這款糖超級難買的,味道也意外的不錯(cuò)。
終于,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拿起她掌心的那顆糖,嘴角隨之揚(yáng)起一抹淡淡的、真誠的笑意。
haruto也認(rèn)出來了,畢竟前幾天他和JayJay、Kassho還在吃這款糖呢!
據(jù)他所知,三天前他們幾個(gè)人的糖就吃完了,全公司上下估計(jì)現(xiàn)在只有sion哥手里還有余量……
一想到這兒,haruto的表情和kassho一樣精彩。
但是他又知道,像sion這樣的性格,不可能無緣無故送別人東西的,除非是對對方有明確好感。
他悄悄偷瞄了一眼面前冬予hiong的怒那。
haruto怒那叫什么名字???我是haruto,和冬予hiong一樣都是外籍練習(xí)生。
haruto他是kassho,和我一個(gè)國家的親故。
好吧,sion哥不可能會不喜歡怒那的,漂亮的簡直不像話,和冬予hiong一樣都像櫥窗里的洋娃娃,讓人一眼就心動。
想開點(diǎn),至少sion哥沒和素人搞曖昧,只是一顆糖沒什么的。
haruto就這樣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
沈亦椿你們叫我亦椿怒那就好,我和你們也差不了幾歲。
haruto亦椿怒那和冬予hiong是雙胞胎嗎?
沈亦椿是呢,我們可是雙生子。
沈亦椿眉眼間盈滿笑意,目光柔和而溫暖地落在他們身上,仿佛能將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傾注于這一眼之中。
Haruto此刻才恍然察覺,亦椿怒那與冬予Hiong之間竟有著如此鮮明的差異——
冬予Hiong平日里總是寡言少語,神情冷淡,即便偶爾流露出些許溫和,也像隔著一層薄薄的冰霜,讓人難以真正靠近;而亦椿怒那卻全然不同,他的氣質(zhì)宛如春日湖面般澄澈柔和,但在那平靜之下,又蘊(yùn)藏著深不可測的力量。
這種獨(dú)特的張力,不僅讓人倍感舒適,更令人心生無盡的向往。
電梯門在B3“?!钡卮蜷_,他們攥緊手機(jī)往旁側(cè)讓了讓,發(fā)梢掃過下巴時(shí),聽見亦椿怒那用日語向他們道別,“下次再見,haruto、kassho?!?,二人忍不住低頭笑出了聲。
轎廂里飄來薄荷糖的清冽香氣,混著少年們耳尖未褪的薄紅,在電梯下行的輕微失重感里,悄然揉碎了方才的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