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禮物?
沈冬予我會需要什么生日禮物嗎?
沈冬予低聲喃喃,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了空氣。他的眼簾緩緩垂下,宛如一扇老舊的窗簾被拉上,將所有情緒掩藏在黑暗中。
他整個人陷入沉思,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被隔絕開來,只剩下他和那無聲的世界對峙。
最近,他并未從任何渠道聽到與這次禮物有關(guān)的消息。
沒有蛛絲馬跡,也沒有暗示。
一時間,一絲微妙的好奇心從心底浮現(xiàn)——到底會是什么樣的東西呢?
但很快,他又微微搖了搖頭,嘴角多了一抹自嘲般的弧度。
他其實并不缺什么,生活優(yōu)越得近乎圓滿,所求無幾。
若是硬要說最需要的東西……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左手無名指上的素圈戒指。
深邃的眸子掠過一瞬間的了然。
或許,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若論最有紀(jì)念意義的禮物,那應(yīng)該就是戒指了吧?
想到這里,他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如同晨曦般淡然卻溫暖地鋪展開來。
思緒飄遠(yuǎn),回到了那些熟悉的記憶里。
阿姐喜歡紅酒,喜歡賽車,那些華麗張揚的藏品總是帶著她鮮明的個性,仿佛每一滴酒液、每一輛跑車都彰顯著她的驕傲與自由。而他自己,則偏愛一些更為精致的東西——珍貴的寶石、設(shè)計感十足的首飾,這些東西總能輕易撩動他的心弦,令他難以移開目光。
有時候,大哥會半開玩笑地說,他們的愛好是不是“反串”了。
對此,他們只是輕輕一笑,并未辯解什么,似乎對彼此的選擇早已習(xí)以為常。
他低頭凝視著左手上那枚素圈戒指,指尖輕輕摩挲過它平滑冰涼的表面。這一動作幾乎成了他的習(xí)慣,每一次觸碰,都像是一種確認(rèn)、一種連結(jié)。
這枚戒指,是他18歲生日時找世界頂級飾品設(shè)計師定制的一對獨一無二的作品。
內(nèi)側(cè)分別刻下了彼此的名字:阿姐的名字被他牢牢圈在自己的戒指里,而他的名字,則烙印在阿姐的手上。
想到這一點,他的唇角更加柔和,眼底泛起一層隱隱的光芒,仿佛那些藏在心底的記憶也隨之蘇醒。
他會特意把戒指標(biāo)號做得小一點,這樣戴上后手指會顯得更加纖細(xì),而他的名字也會穩(wěn)穩(wěn)地印在阿姐的手心,仿佛永遠(yuǎn)無法抹去。
這樣的設(shè)計私密又親密,完全契合他對這段關(guān)系的獨特理解。
沈亦椿好不容易離開家里,你也可以自在些。
耳邊傳來溫柔的話語,帶著幾分解脫般的釋然和祝福。
他驀然抬頭,看見那張與自己相似的臉上添了幾分暖意,但那雙深棕色的眼睛依舊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動。
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有些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沈冬予是啊,在這里認(rèn)識了不少朋友,比當(dāng)初因為權(quán)勢攀附在我身邊的人要好得多。
他強壓住內(nèi)心涌上的慌亂,換上一副微笑的模樣,語氣盡量輕松自然。
沈冬予阿姐,你呢?一個人處理家族的事,很累吧?
沈亦椿還行,能混到主家的人都不是吃素的。
她輕聲笑著,語調(diào)淡然,回答得漫不經(jīng)心,像是這些問題根本不會讓她產(chǎn)生困擾一般。
見她沒有任何異樣反應(yīng),沈冬予眉頭微皺,心中閃過一絲疑慮。
難道不是父親那邊的意思?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他迅速岔開話題:
沈冬予那搗蛋鬼聯(lián)系你了嗎?外祖父那邊怎么說的?不會還是老樣子吧?
沈冬予不會真的要把掌權(quán)交給你吧?
“搗蛋鬼”這個稱呼剛出口,對面的沈亦椿怔了一瞬,隨后才意識到他說的是小妹沈知秋。
她無奈地勾了勾唇,眼神里夾雜著幾分責(zé)備的意味。
沈亦椿怎么又叫阿秋搗蛋鬼?
沈冬予難道不是嗎?當(dāng)初要不是她,我們兩個就能有更多相處的時間了。
提到那個成天破壞計劃的小瘋子,沈冬予的眸光漸漸暗沉下來,冷哼一聲。
如果不是因為沈知秋那家伙,他和阿姐也不會分開那么久。
見他完全沒有一點改口的意思,沈亦椿只能無奈的笑了笑。
沈亦椿算了算了,這稱號千萬不要在小秋面前說,否則你們又要打起來了。
沈冬予這個我當(dāng)然知道。
沈冬予而且誰想和那小廢物打,這么多年,阿姐你看我哪次輸過?
沈冬予雙臂環(huán)抱胸前,冷哼一聲,目光中滿是對沈知秋的不屑與輕蔑。
那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家伙,如今究竟有幾分長進?
他心底嗤笑,可別又是一出手便潰不成軍,連一招都撐不過去。
沈冬予而且你還沒回答我那個問題,外祖父是不是把老家也交給你了?
見阿姐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沈冬予心里有些焦躁不安。
他深知遠(yuǎn)在中國的沈家根基有多么雄厚,其內(nèi)部盤根錯節(jié),暗流涌動。
相較于父家那些明爭暗斗,沈家的權(quán)謀更像是一場精心布局的棋局,看似閑庭信步,實則步步為營。
更何況,最近中國的政治風(fēng)向悄然生變,稍有不慎便會引來無端猜忌。而像阿姐這樣的人,行事雖謹(jǐn)慎低調(diào),卻難免因鋒芒畢露而被高層盯上,置身于危險的漩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