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寺廟后房向來是私情男女幽會的好地方。
外面叩擊聲響起,三聲過后,盛墨蘭壓低嗓音,輕聲說道:“晗朗,是墨兒?!?/p>
梁晗迫不及待翻窗而入,朝她撲了過來,她面上裝作仰慕著他,心底卻只覺得惡心。屬于京城頑固的手貼上盛墨蘭的側(cè)臉,僵硬的腰肢在男人的懷里變得柔軟。
熟悉的甜言蜜語潮水般向她襲來,盛墨蘭不經(jīng)意間側(cè)身避開,指尖劃過他腰間玉佩來到那雙含情的眼。前世她難產(chǎn)前,伯爵侯府掌控在梁家庶長子手中,很多已經(jīng)收攏住的大部分權(quán)利,在她有身孕后又用各種理由奪了回去。
那段時間,她的精力有限,身體糟糕,單單是梁晗后院那些魑魅魍魎就讓她筋疲力盡。
妻妾之間的斗爭其實遠比官場殘酷,下藥墮胎、苛刻份例,為了讓她的孩子不必被那些庶子庶女欺負到頭上,娘親當(dāng)年做過的事再次重演。唯一的不同就是,娘親是主動,她卻是被動的。
梁晗在做什么呢?哦~想起來了,他正在用這雙多情的眼睛、英俊的皮囊和表面高貴的身份到處拈花惹草,搜羅美女當(dāng)伯爵侯府的妾呢。
“晗郎,你知道墨兒最喜歡你哪里嗎?”
“哪里???”
“墨兒最喜歡的就是你這雙眼睛了,看著我的時候,總會讓我一不小心覺得你是真的將我放進心底了?!?/p>
可惜了~這顆心最愛的是他自己,而這玉佩最終掛在了春珂肚兜上。墨綠色的暖玉晶瑩剔透,和紅色的肚兜糾纏在一起,她瞪大雙眼死死盯著,要將詼諧可笑的場面記到下輩子。
晗郎,這次墨兒如你所愿,做一個善良大度的正妻,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
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云栽和露種慌張地磕著頭,盛宏和王大娘子的驚呼聲刺破靜寂。墨蘭果斷將梁晗推倒在床,扯開自己衣襟,在梁晗掌心寫下“私定終身”的血書。她特意將血書寫得歪斜,像是情急之下所寫。
盛宏撞開門時,墨蘭正用帕子擦拭眼角淚痕。梁晗衣衫凌亂地跪坐在地,目光呆滯,王大娘子隨后沖進來,張牙舞爪的樣子像耍戲的猴子。
憤怒的斥責(zé),幸災(zāi)樂禍的慫恿光怪陸離,盛墨蘭卷起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委屈地哭訴著,模樣和王大娘子認知里的林小娘一模一樣。
“你還要狡辯,你個小賤蹄子,果然跟林小娘一模一樣,敗壞門風(fēng),家宅不寧,你是要毀了整個盛家啊!我的如蘭怎么這么命苦,攤上你這么個姐姐,若是帶累了如蘭的名聲,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王大娘子一想到日后如蘭的名聲和命苦的大女兒,心沉到谷底。不行,一定要瞞住這件事,就算豁出她這條命,盛墨蘭和林小娘也必須要死。
憤怒沖垮了理智,王大娘子開始抱著盛宏哀嚎,哭得盛宏更加暴躁。今早王大娘子和他說時,他還不相信,責(zé)怪王大娘子幾句想將事情掀過,誰知道正午王大娘子非要帶他來捉奸。
就王大娘子那個腦子,他若是不來,指不定搞出什么大事。沒想到啊,還真讓她說準(zhǔn)了。思緒一轉(zhuǎn),盛宏和王大娘子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盛家的名聲不能毀在一個女兒身上,盛宏拾起床上的血書,招呼身后的隨從,將墨蘭帶回府,至于梁晗,待家里的事有個著落,再找他算賬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