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山城，山林里還是有些涼，張真源替劉耀文攏了攏衣服。

張真源馬上到了，小孩兒，你可別睡過去了。

劉耀文嗯嗯，好。

許是張真源給劉耀文的感覺十分可靠，強撐著清醒的十歲小朋友——劉耀文在張真源背上還是睡過了。

聽著均勻細微的呼吸聲，感受山風吹拂樹葉，好像時間流逝都慢了。

等劉耀文醒來，已經(jīng)在一個破舊的木屋里，身下的木板床似乎感受到有人醒來，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沒有油燈、蠟燭，破舊的屋頂灑下的月光，讓十歲的小孩子感到孤單、害怕。

門突然被推開，帶著一絲亮光，仿佛最溫暖的依靠。

張真源小孩兒，醒了啊，吃點東西吧。

張真源也不知道你這么小，能不能吃慣這個。

桌子上是一碗沒有什么油水的野菜，旁邊是一塊硬邦邦的燒餅，還有一碗黑乎乎的藥。

劉耀文拐著腳走到桌子邊上，一口接一口吃起來了。

張真源還挺能吃苦的。

張真源反正最近山下也不太平，我也回不去，就在這里順手養(yǎng)養(yǎng)你吧。

劉耀文謝謝。

嗓子已經(jīng)好很一點了，不再火辣辣地疼，聲音有點奶。

張真源你這么可愛，我怎么可能隨便把你拋下呢？

劉耀文悶頭吃飯，耳尖卻紅了。

辛亥年，地方起義消息被泄露，清軍加強戒備，使得部分計劃未能實施就宣告失敗，起義軍因寡不敵眾也盡數(shù)被俘虜。在此情況下，清軍大肆搜索革命者，城門三日不開，血染街巷。不少清軍官吏趁機搜刮民脂民膏，若有反抗，一律當革命者槍殺。

火燒土匪窩，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沒有任何人在意。

只是有婦人老嫗發(fā)現(xiàn)，再也沒有人風風火火闖進城，又風風火火地離開，留下一些吃食在家門口了。

木屋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到處都破破爛爛的，這邊缺個墻角，頂上破了個洞。

張真源從一個箱子里抱出一床被子，鋪到床上。

張真源夜里天氣冷，我們擠一擠，稍微暖和些。你放心，我睡姿很好的。

小狗不語，只是一味往哥哥身上靠。

一夜無夢。

張真源每天都要出門采藥擇菜做飯。

劉耀文腿上燒傷有點嚴重，只能一拐一拐地送張真源出門。

張真源怕他一個人沒事干無聊，將一些簡單的藥材交給他曬干、研磨。

張真源哇，小文文好厲害啊，今天的藥材處理的特別好！

張真源哇，你還會修墻嗎？那個洞是你修好的嗎？好厲害??！

張真源好厲害啊，小耀文已經(jīng)能生火煮菜了呀！

張真源每天都要對劉耀文夸夸幾句，耀文明面上酷酷的，背地里嘴角怎么都壓不住。

張真源明天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我看你現(xiàn)在走路還可以，別悶著。

耀文埋頭吃飯，聽到能出去轉轉，立馬放下碗，抬頭看著張真源，眼里都是快樂的光芒。

真給孩子悶太久了。

張真源明天我們慢慢走，你累的話跟我說，我背你，不能逞強，聽到?jīng)]有？

劉耀文飛快點頭。

張真源真可愛啊，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