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秦淮河的清倌人,一曲秦淮河便讓人一擲千金。
她六歲便被父母賣給老鴇,為了養(yǎng)活家里的弟弟。
她沒哭,也不鬧,跟著老鴇學(xué)曲藝。
老鴇說她容貌出眾,好好養(yǎng)著才能賺大錢。
待我娘及笈,老鴇還想留她一留,畢竟對于男人來說,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哪怕只能隔著帳子聽曲,來的人也絡(luò)繹不絕,也不乏達官貴人。
“清倌人最重要的是,勾著男人的魂,讓他們想吃卻吃不到,遠遠望著,一旦破了那層紗,你就不值錢了?!?/p>
我娘十七歲那年,皇權(quán)動蕩,外國人打進了京城。
平日里的恩客自顧不暇,來花樓的人多了許多外國人。
老鴇得罪不起那些持槍的外國人。
我娘在當(dāng)?shù)毓賳T的威脅和老鴇的懇求下,坐上了去往外國商人家的車。
我爹是外國商人,他說,在馬可波羅游記里,曾寫道,華夏地域遼闊,遍地是黃金,他們女皇說要來華夏時,他給了很多錢助力軍隊,跟著一起來了,到了之后,確實如書中所言,這里遍地黃金。
除了最初資助軍隊的錢財,他賺了很多。
我娘也是他的戰(zhàn)利品,而我,對他而言,只是個可有可無的物品,畢竟,不論華國人還是外國人,都不喜歡我。
我爹在國外有妻子,他們許下過永遠愛彼此的誓言;他們有兒子、女兒,金發(fā)碧眼。
我的出生不算意外,因為我娘是清倌人,沒喝過紅花,也沒喝過水銀,我爹也不在乎我娘的身體,等到月份大了才發(fā)現(xiàn),那時候,我爹對我娘愛意正濃,也就留下了我。
我出生以后也是過了一段好日子的,畢竟花樓里的姑娘最是知道怎么拿捏男人的心。
我爹在我娘的溫柔小意里,也會抱著我學(xué)習(xí)所謂的金融學(xué),國外的科學(xué)技術(shù)……我爹笑稱我是他最出息的孩子。
等我十一歲的時候,我爹的妻子、孩子來華國了。
我成了我哥哥姐姐的玩具,我娘雖有我爹的愛憐,但抵不過妻子的耳邊風(fēng),我跟我娘的日子也就難過了起來。
我娘油盡燈枯之際,最后一次倒在我爹懷里,訴說自己的愛意,懇求他送我出國學(xué)習(xí)。
我爹答應(yīng)了。對于即將失去的人,我爹想起了我娘的溫柔善意,以及曾經(jīng)的愛意。
我娘走后,我爹給了我一筆錢,把我送去海外求學(xué),學(xué)的金融,也算是對得起我娘的囑托。
海外求學(xué)生活極苦,所謂華人街,只不過是海外的低價勞動力市場,我靠著父親的名頭還能找到一些較為輕松的工作,但吃食的昂貴,使得我愈發(fā)消瘦,我只能變賣我娘留給我的珠寶維持生計。
十六歲,我拿著海外的畢業(yè)證書和學(xué)位證書回到了華國。
當(dāng)我再次見到父親時,他已經(jīng)十分富態(tài),我的哥哥姐姐也雍容華貴站在他身邊,對比之下,顯得我十分難堪。
但當(dāng)我父親看到我的老師給他的推薦信時,眼里盡數(shù)都是光芒。
親愛的麥芬喬,你的兒子在我門下學(xué)業(yè)實在是過于出色,聽聞你在華國市場已占據(jù)很大份額,如果你需要有人替你管理并擴大產(chǎn)業(yè),我認為你的兒子馬嘉祺是個非常棒的人選。如果你不需要他,請盡快將他送回我身邊!衷心的感謝!
我被父親安排進了一家分行,他想試試我的水平,哪怕有我的導(dǎo)師做舉薦。
剛上任的時候,分行都是外國人,還有一些中國人,但他們都不服我這位空降的負責(zé)人,甚至幫助我的哥哥姐姐們整黃了我的好幾個單子。
當(dāng)我將槍抵在經(jīng)理人的頭上時,他還在笑話我。
“你不過就是個情婦生下的賤種,能流淌著麥芬喬先生的血,是你那個賤種中國母親給你最大的賞賜?!?/p>
下一刻,槍聲響起,經(jīng)理人癱坐在地上,額頭的鮮血讓他不敢相信我做了什么。
晚上,父親召開了家庭會議,我的哥哥姐姐對我的行為添油加醋,我一言不發(fā),只是將分行流水賬目交給父親。
我的好哥哥好姐姐在國內(nèi)花銷不小,金錢不夠就跟分行經(jīng)理人勾勾搭搭,昧下了不少錢。
父親雖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看到最后的金額時候,還是把賬本重重砸在兩位身上。
“我說我最近送去前線的貨品怎么賺的越來越少,是你倆在搗鬼!那是女皇要的東西,你倆也敢偷,是真的不想回國了是嗎?”
我適時給我的父親遞上水,又站在他身后替他揉捏肩頸,而我的好哥哥好姐姐也只能用惡毒的眼光看著我。
經(jīng)此一晚,我們也算是撕破臉了,但他們也暫時對我的事業(yè)造不成影響,因為我的父親,他們的好daddy限了他們的卡,順便禁了足。他們只能看我在分行風(fēng)生水起,逐步掌握父親的信任。
馬嘉祺我的好哥哥好姐姐,這才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