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若涵你派人喊我過來,為了何事?
月若涵依舊一襲紅衣,格外張揚。
她斜倚身后廊柱,雙手環(huán)胸,傲嬌著微抬下頜,顯然,還介懷宮遠徵先前對她說的那些話。
藥廬里藥香四溢,水氣氤氳。
宮遠徵抬眼,看著她蹙起的那雙秀眉,心里那些想安慰她的話,到了嘴邊反而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猶豫許久,他才刻意移開視線,神色不算自然地開口接話。
宮遠徵前陣子和你說的那些,你別惱我了,我知你心情不好,這陣子,你若是覺得在后山枯燥無趣,來我徵宮打發(fā)時間便是。
月若涵循聲看了過去,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自己幾日不來,宮遠徵這個愣頭青突然開竅了?
月若涵我總來你這兒,你不是怕別人議論么?怎的突然這般好心,怕我悶了?
宮遠徵被她拿話噎得,一時之間不知要怎么搭腔。
遲疑了幾秒,他攥了攥雙手。
宮遠徵我兄長他院里住了人,角宮你自是去不得了。
宮遠徵這句話,月若涵聽得有些糊涂。
她歪過頭,有些好奇地看著宮遠徵。
月若涵角宮我為何去不得?說起這個,我還真挺好奇,宮二先生成為少主以后,選的那個新娘子長什么樣子。
宮遠徵有什么可好奇的,看了也是給自己平白無故添堵。
說到此處,宮遠徵的語氣里帶了幾分不悅。
宮遠徵你有那時間,不如在我這里幫著試藥,想辦法讓執(zhí)刃早些醒過來。
在他看來,月若涵是真屬意他兄長的,明明心里就難受得要命,還要佯裝無礙的樣子打算跑去角宮。
可她看了有什么用呢?兄長已經(jīng)在她和宮門利益面前,做出了抉擇,放棄了她這個后山的女醫(yī)。
若不是怕她受打擊太大,宮遠徵都想告訴月若涵,昨晚兄長直接回去陪他所選的那個女人一起用飯,連徵宮都不肯再來了。
月若涵你這話我聽著怎么那么別扭呢?什么叫添堵啊。
月若涵我與角宮素來走得近些,去瞧瞧熱鬧,送些見面禮也是應該的。
月若涵全程偷瞄著宮遠徵,見他眉宇間透著些許陰沉,心里不禁疑惑,他怎么是這個反應呢?
按理來說,宮尚角與他親如兄弟,角宮即將操辦喜事,他不應該是第一時間過去慶賀才對嘛。
月若涵說起來,你難道就不好奇能當你未來嫂嫂的,是怎樣的好相貌,入了你兄長的眼?
宮遠徵不好奇。
月若涵虧得你年歲還小,不然,這次保不準也會給你安排個新娘,與你朝夕相對。
宮遠徵不禁皺眉。
宮遠徵我才不娶外面的女子。
月若涵往前湊了湊,趁機拿話逗弄著他。
月若涵那可由不得你,宮門可是由執(zhí)刃和長老堂說了算。
月若涵你不肯娶外面的女子,難不成,你是盼著你悉心照料的那朵出云重蓮,哪天得了修為幻化成精,嫁你報恩?
宮遠徵下意識地偏過頭,恰好撞進對方滿是揶揄的眸子里。
四目相對的一瞬,宮遠徵只覺心潮翻涌,有股難壓的血氣直沖臉頰。
宮遠徵宮紫商那幾本怪力亂神的書,真是給你腦子看壞了。
說完,宮遠徵往旁邊挪了幾步,假借要重新研制解藥的由頭,避開了與月若涵的對視。
切,古古怪怪的,也不知道是在鬧什么別扭。
月若涵盯著他故作忙碌的背影,偷偷撇著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