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時,柴安拿出一枚玉簪遞給簡一。
柴安你上次為了告御狀丟了簪子,我便尋人又做了一支一樣的,雖質地不如你那支好,但也勉強能看的過去。
簡一怔了怔,這支玉簪確實與先前那支別無二般,質地雖不如它,但也是上乘,簡一鼻子發(fā)酸,笑著開口。
簡一不用了,世間物什去留都有道理,它既已走,便說明與我無緣,倒也不必強求。
說罷便向四福齋走去,柴安笑著搖搖頭,這般豁達精明,誰能不愛?
趙禎站在四福齋門口,將二人的舉止盡收眼底,手中的玉簪不禁都握緊了幾分。
趙禎可曾查清她是否婚配。
旁邊的小廝趕緊開口。
龍?zhí)?/a>回官家,都探清了,她尚未婚配,兩月前才到的汴京。
說完小心翼翼的看向趙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輕輕開口道。
龍?zhí)?/a>不過她與這潘樓的東家倒是關系不淺。
趙禎斂了斂眸,酈娘子看見他們,笑著出來迎客。
酈娘子兩位客官里面請,四福齋雖小,但調香烹茶吟詩作畫樣樣完備,是這汴京文人墨客最喜愛的地方呢。
趙禎笑著點頭跟酈娘子進去,小小的茶齋里面布置的很精致,墨寶書畫樣樣俱全,趙禎一幅幅仔細打量。
好德外面來了一個氣度不凡的郎君,好生俊俏啊。
酈娘子進來,笑著開口。
酈娘子確實生了一張讓人歡喜的臉,這要是能做我女婿該多好啊。
酈娘子阿簡呢?莫不是那懶丫頭還在貪睡?
康寧笑著開口。
康寧阿簡一大早起來便做了糕點,去對面潘樓道謝去了。
酈娘子搖著扇子,想起柴安嘆息道。
酈娘子那姓柴的對阿簡的心思都寫臉上了,雖然他有時候挺氣人,但也算有情有義,你們別看阿簡是你們的小妹,她的頭腦其實最清醒了,我不求她大富大貴,只求她平安順遂,感情的事情,由她自己說了算。
趙禎坐在窗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簡一從潘樓走過來,每一步似乎都走在了他的心上,看著她慢慢逼近,他竟生出了幾分緊張。
簡一剛進門就看見了趙禎,眼眶瞬間就紅了,剛想開口,趙禎竟先開了口。
趙禎這是潘樓柴家娘子吧,竟也來外家吃茶?
趙禎心里吃著味兒呢,這話是在試探簡一對柴安有沒有情,兩人不過六年不見,容貌依稀還是舊時模樣,怎么可能會認不出來?
既然他這般說了,簡一忍著鼻酸笑著開口。
簡一郎君慧眼啊,區(qū)區(qū)一眼便看出我與柴郎君情根深種,真乃神人。
這話把趙禎堵住了,他本就想試探一下,只要簡一否認,他便會不管不顧的相認,不成想她竟就坡下驢認了去。
酈娘子聽見外面的話,也從里間出來了,她可不像簡一那般,直接叉著腰就開罵。
酈娘子你個眼瞎心盲的,白長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我家阿簡待字閨中,怎么就成那柴家娘子了?
易安騰的站起來怒斥
易安大膽,你竟敢對官……我家郎君無禮!
說著就要拔劍,酈娘子將簡一護在身后,也毫不示弱。
酈娘子你家郎君紅口白牙污人名聲還不能說了?難不成他是當今官家!就算是官家,也由不得你們這般欺辱人!
趙禎起身攔住易安。
趙禎休得無禮!
易安趕緊領命退至趙禎身后,頭垂的很低,像是怕沖撞他一般,趙禎抱拳作揖。
趙禎對不住,是我唐突了,還請莫怪。
幾個姐妹也出來了,簡一不理會他,拉著酈娘子往進走。
簡一娘,不要生氣了,咱們進去,大清早別觸了霉頭。
趙禎站在原地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待幾人進去,趙禎才低聲呵斥易安。
趙禎誰讓你多嘴!
易安嚇得就要下跪,趙禎抬了抬手,皺眉看著里間悔恨,好端端的做什么試探,這下好了,惹了簡一不說,還得罪了酈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