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水的城市——瀟城?!?/p>
聽著陳子遷聲音高昂的介紹,一副主人家的樣子讓玉刻嘴角抽了抽,沒有理會,下了車向前走了幾步。
他們正處在一個出山口處,前方是開闊的平原,一座看起來也就包容界二線城市大小的城市聳立在那。
混凝土和周圍的自然景觀鮮明對比——雖然也沒啥自然景觀,在各種天災(zāi)的侵蝕下,一眼望過去,植被總體積還沒剛剛森林的一棵樹多。
不過這城市倒是比臨湓市干凈多了,除了看起來同樣荒涼,至少高樓是完好的。
僅僅幾步路的功夫,兩人便走進了這座城市。
“好濕?!?/p>
玉刻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皺著眉頭說著。
“這很正常,瀟城的年降水量占災(zāi)厄界的3.7%,這里也因此誕生出了名為‘禍水’的天災(zāi),和之前臨湓市的‘災(zāi)雨’是一個類別的?!?/p>
“‘禍水’這個名字...有什么特殊含義嗎?”
陳子遷看了看腳下濕漉漉甚至長了青苔的路面,說道:“沒什么,就是取了個聽起來比較災(zāi)厄的名字而已?!?/p>
“禍水只在巨大降水的時候誕生,其特性非常神奇,有時能蔓延到極高的位置,淹沒近十米高的樓房,不過它們不會涌出城市,在城市邊緣就像被看不見的墻阻隔了一樣,水面像城市其他地方一樣不斷升高?!?/p>
“排水系統(tǒng)的作用微乎其微,唯一有效的辦法就是阻止下雨,雨停后,它們便會突然下沉,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完全消失,只留下濕漉漉的地面。”
“禍水沒有像災(zāi)雨那樣危險的性質(zhì),對于我們來說,它們的作用只是篩選,帶有災(zāi)厄性質(zhì)的一切都會浮出水面,其余的在沒有外力影響下都會下沉?!?/p>
陳子遷邊走邊說,像是背課文一樣說了一長串話。
玉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么,說道:“天災(zāi)和大天災(zāi)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陳子遷看了他一眼,說道:“兩者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你會用一把玩具槍去和真槍比可玩性嗎?你只需要知道,那東西非常危險。”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災(zāi)疾嗎?我們要對付的東西,本質(zhì)上就是一種另類的災(zāi)疾,只是區(qū)別于一個只能關(guān)押,一個可以殺死而已。”
說到這,天空突然一聲炸響,兩人不約而同地向天空看去。
“這是要下雨了?”
玉刻看著漸漸變得灰暗的天空,說道。
“估計是,等會兒怕是有大水,我們先上去待會兒?!?/p>
陳子遷指著一棟高樓說道。
坐著天神行飛到了頂層,進到了一間豪華的休息間里。
屋內(nèi)設(shè)施完善,家居也算干凈,一整面落地窗能很好地觀察外面。
玉刻坐到了床上,柔軟的觸感讓他的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來。
陳子遷打開了一個虛掩著的柜子,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有一盒壓縮餅干。
旁邊還有一個紙條:
贈給有緣人的小禮物~
——來自探辰冒險團
“冒險團來過這?算了,如果是那群家伙,出現(xiàn)這還真不意外。”
陳子遷把餅干扔給了玉刻,道:“你餓了吧?畢竟這都中午了,你還走了那么多路,吃完好好休息一下,等會兒可不會太安逸?!?/p>
玉刻道了謝,結(jié)果餅干看了一下,頓時垮起個臉:“這玩意能吃?”
“什么?我看看。”
陳子遷湊過去看了看玉刻所指的地方。
“生產(chǎn)日期...不是,這生產(chǎn)日期怎么比保質(zhì)期還早兩年?”
他覺得有些不對,撕開包裝,在里面找到了另一張紙條:
驚樂節(jié)快樂!是不是嚇了一跳?放心,這數(shù)字是我隨便印刷的,這東西是從蓮焰軍團那借來的,質(zhì)量有保證,不用擔(dān)心過期。
“...事實證明有些玩笑不好笑,我差點懷疑這個信譽第一的團體了?!?/p>
“所以...”
“放心吧,我認出來了,確實是蓮焰軍團的休閑食品,雖然大多時候只用來做觀賞?!?/p>
陳子遷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外走去,沒過一會兒提著一個和天神行同色的狙擊槍扔到了床上。
玉刻看著那架狙擊槍,目測長度和他身高差不多,槍身處有一小段為透明色,仿佛是為了專門展示什么東西。
“在臨湓市,你應(yīng)該看見那道沖天的光柱了吧?那是天神行自帶的III型神怒?!?/p>
陳子遷說著,指了指那架狙擊槍。
“這東西比它低一個等級,II型神怒,威力還行,不用蓄力,有子彈就能攻擊,性價比挺高,你就帶著它吧。”
玉刻愣了一下:“這東西也給我?”
“對,子彈的問題你不用管,先休息吧,他們應(yīng)該還要一段時間才來?!?/p>
玉刻看著陳子遷再次走出去,又看著II型神怒,伸手撫摸著槍身,久久出神。
“...什么玩意,這么重!”
……
“這又給我干哪來了?”
玉刻環(huán)顧著一望無際的平原。
藍得發(fā)幽的天空下,土地大大小小的龜裂昭示著這里的干旱,一眼望過去沒有任何起伏的地勢讓人發(fā)毛。
“嗯?”
頭頂“轟隆隆”的聲音傳來,他下意識抬頭看。
一道光束墜下,龜裂的土地被填平了,他的身軀快速崩解,如粉碎的土石,與土地融為一體。
直到一切寂靜,一株新芽破土而出,于是無邊的土地有了意義。
……
睜開眼便看見了昏暗的房間。
陌生的環(huán)境和窗外的點點雨聲讓玉刻恍惚了一下,這才回想起來自己在瀟城。
今天經(jīng)歷的一切走馬燈般在他腦海里回放了一遍,他站起身來,下意識握緊了誓約劍。
玉刻環(huán)顧四周,II型神怒靜靜地躺在床上,陳子遷卻不見了。
“嘖...我睡了多久?”
他走到窗邊,頓時瞪大了雙眼。
雨滴瘋狂的落下,不久前如同森林的低矮樓房,此刻全部被渾濁的水體浸泡。
也是有不少幸運的高樓沒有被徹底淹沒,露出的頂樓就像溺水的人一樣苦苦掙扎。
玉刻看著下方的禍水,高樓在風(fēng)雨中微微搖晃,讓他有一種搖搖欲墜的驚悚感。
“陳子遷呢?”
他走遍了每個房間,都沒有見到對方的身影,連一些痕跡都沒有。
玉刻來到黑漆漆的走廊,黑暗如同吃人的怪物,僅僅看了一眼就有被徹底吞噬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找不到陳子遷,一種面對陌生環(huán)境的恐懼感縈繞在心頭。
玉刻咽了口口水,回屋背上了II型神怒,雙手握住誓約劍,小心翼翼地在黑暗的走廊里行走著。
每一步都聲音在幽閉的環(huán)境中都被無限放大,自然很容易被人察覺。
玉刻神經(jīng)緊繃著,突然聽見背后傳來一道聲音。
“喂,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