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后,阿昭每天都勤勤懇懇的前往徵宮藥房翻看里面的草藥。
有時候碰見宮遠(yuǎn)徵也只是輕輕點頭示意。
“你一個女孩子,一直有條蛇跟著你,你不害怕嗎?”
這幾天,宮遠(yuǎn)徵看著那條通紅的小蛇時而從阿昭衣裙下出現(xiàn),時而在衣袖中出現(xiàn),時而掛在脖子上。
“它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卑⒄咽掷镒テ饚装阉幉轀?zhǔn)備碾碎,“若是沒有它,死的人該是我?!?/p>
她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但沒想到那些人竟然讓她和一群蠱蟲毒蛇狂蜂在山底下生活一個月。
那樣的日子,阿昭不想回憶。
出來時,她將那些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全都?xì)⒘?,?dāng)作飼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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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風(fēng)了,一片樹葉悠悠飄落,不偏不倚落在少女的發(fā)頂。
阿昭微微歪過臉,杏眼圓睜,眼中滿是疑惑,望向?qū)λ斐鍪值膶m遠(yuǎn)徵。
只見少年臉頰微微泛紅,指了指她的頭頂,示意那片葉子,阿昭這才恍然,抬手將葉子取下。
宮遠(yuǎn)徵看著少女略顯凌亂的發(fā)簪,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地幫她整理好。
微風(fēng)拂過,兩人的發(fā)絲輕輕糾纏,空氣中彌漫著不知名的悸動。
“你.....”
“你.....”
二人同時開口對視一眼后,又趕緊撇開。
“那么晚了,送我回去吧?!卑⒄延X得已經(jīng)那么長時間了,她和宮遠(yuǎn)徵應(yīng)該也算熟悉了。
這次實在是自己看到了一味草藥,正是自己煉制同生蠱缺的那一株,否則也不會出來時天黑起風(fēng)了。
阿昭怕黑。
“你不會自己回去嗎?有手有腳的?!睂m遠(yuǎn)徵惡狠狠說著,他一定要讓阿昭付出代價,他那可憐的藥草!!
“我怕黑,宮遠(yuǎn)徵。”阿昭悄悄攥緊了衣角,佯裝害怕地打了個哆嗦,扯了扯少年的衣袖,嬌柔地開口:“我真的好怕黑,你就當(dāng)行行好,送我回去好不好?”那軟糯的語氣,任誰都難以拒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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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離離在來宮門之前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可是迫于家族的壓力不得不參加新娘備選,她對于這段婚姻很是抵觸。
三個人聊了一會兒,云為衫在姜姑娘的茶盞里放了些藥物,眼見她喝了下去。
第二天傳出了姜姑娘被害的消息,守衛(wèi)們馬上開始封鎖調(diào)查,所有的新娘都被叫到了屋外,卻不見云為衫蹤影。
上官淺看到云為衫一身黑衣躲在屋頂,她便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去自己的屋里躲避。
隨后,上官淺詢問守衛(wèi)們是不是在找云為衫,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稱云為衫是由于臉上起了有傳染性的紅疹,所以一直待在自己的屋里。
云為衫頓時明白了上官淺的用意,她迅速喝下了隨身攜帶的藥物,然后脫衣鉆進(jìn)了被子里。
守衛(wèi)們立即進(jìn)入上官淺的房屋查看,盡管看到了云為衫臉上出現(xiàn)的紅疹,但帶隊頭目還是掀開被子查看,結(jié)果看到了祼露后背的云為衫,他們這才賠禮道歉后離去。
上官淺將調(diào)制好的解藥遞給了云為衫,如果再不服用的話,恐怕她的臉上真的會留下疤痕。
云為衫猜測她可能也是無鋒的人,于是說出了暗號,詢問之后得知上官淺竟然是比自己高一級別的魅,她多少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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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一如既往的三點一線,去上官淺屋里喝茶吃飯,然后去徵宮藥房找宮遠(yuǎn)徵。
這時她來到上官淺房間內(nèi),二人交談間,阿昭抬手撩發(fā),不經(jīng)意間扯動領(lǐng)口,戴在脖子上的紅繩玉佩滑落而出。
上官淺目光掃到的瞬間,眼睛猛地瞪大,手中的茶盞“哐當(dāng)”一聲跌落在地,濺起一片水漬,她嘴唇微張,滿臉寫滿了難以置信。
“這……這玉佩怎么會在你這兒?”上官淺詢問著,聲音都不自覺拔高,帶著幾分顫抖。
“這是我從小就戴的,姐姐。”
“麻煩妹妹將玉佩摘下讓我仔細(xì)瞧瞧,我很是喜歡這玉佩?!?/p>
阿昭搖搖頭,不是她不想給,而是這玉佩的紅繩打了個死結(jié)。
“姐姐我取不下來,你看?!卑⒄褜㈩^發(fā)撩起來,讓上官淺看到那一處死結(jié)。
上官淺哆哆嗦嗦取下自己腰帶間戴著的一枚玉佩,與阿昭玉佩對比,一模一樣,只是刻的字不一樣。
竟然....竟然....
怪不得她對阿昭那么熟悉,這是她的親妹妹,唯一的親人。
“昭昭......”
“姐姐,你怎么了?”
上官淺眼眶微紅,將自己玉佩給阿昭一看,阿昭拿過后大吃一驚。
這世上竟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玉佩。
“昭昭你可是我的妹妹啊?!?/p>
上官淺被無鋒收養(yǎng),恢復(fù)記憶,她以為孤山派就剩她一人了,為了復(fù)仇她曾經(jīng)下毒給點竹,但是失敗了。
此刻看見了親人,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幸存者,她真的太激動了。
“你....你是我的親姐姐?!卑⒄巡豢伤甲h的說道。
她知道自己不是北疆人,所以他們才會那樣對她,喊她沒人要的野孩子。
“可為什么要讓我一個人留在北疆!”阿昭質(zhì)問著,她曾經(jīng)幻想過無數(shù)次自己的親人來找她。
“那次在北疆你丟失之后,父親母親也找過你可是沒有找到,只能離開回到孤山派?!?/p>
“在這期間也不曾忘記你,但每次快要找到時總會莫名其妙的斷了線索,最后----”
上官淺回憶起那段殘忍時光,“父親母親被無鋒和清風(fēng)派聯(lián)合殺害,孤山派慘遭滅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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