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望著那被緩緩蓋上的鍋蓋,只覺一股氣血直沖腦門,眼前一黑,竟直接氣到昏厥過去。
“這家伙,好端端的非要鐵鍋燉自己,她真就這么喜歡尋死嗎?”
籠子里的眾人見最后的希望也徹底破滅,情緒徹底崩潰,哭聲、喊聲交織在一起,個個哭得語無倫次。
“難道我們就要永遠被困死在這兒了嗎?”
大家滿心悲戚,無助又絕望,而白靈在昏迷中,眉頭仍緊緊皺著,偶爾呢喃幾句,似乎還在試圖拯救這場荒誕又可怕的悲劇。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五子家,五子光正滿臉焦急地在丹藥房里來回踱步。
“那兩個小兔崽子怎么還不回來啊?我還就差一味蛇尿袋的中藥了?!?/p>
他嘴里不停地嘟囔著,眼神中滿是焦慮。
其實老爺子從前并非如此,自從他的老伴去世后,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日疑神疑鬼,還瘋狂癡迷于修仙問道。
這些年,他出資修建了幾十座寺廟,可那些寺廟里住的和尚卻大多心懷不軌,寺廟里的錢財被他們貪得一文不剩。
但老爺子對此卻毫無察覺,還傻乎乎地不斷投錢,完全就是養(yǎng)虎為患,可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修仙夢中,無法自拔。
就在這時,五子兩兄弟終于回來了。
“老爹呀,你要的蛇尿袋就在這了。
下次直接說蛇類的膀胱就行了,害得我翻了三個山頭,靈力都快耗盡了。
而且每個山頭都有靈獸守護,我差點就回不來了?!?/p>
五子七一邊氣喘吁吁地說著,一邊將蛇的膀胱丟進了丹爐。
五子林也跟著把自己辛苦搞來的中藥一股腦全部倒了進去。
五子七心中暗自不屑,小聲嘀咕道:
“真是封建迷信,搞這些莫名其妙的修仙煉丹,也不知有什么用?!?/p>
之后,五子七來到后花園之中。
此時的后花園十分靜謐,只有一只貓在悠閑地踱步。
“咪咪,我來啦?!?/p>
五子七滿臉笑意,張開了雙手。
那貓像是聽懂了他的呼喚,歡快地跑到了他的懷里,親昵地蹭著他的臉。
就在這時,五子林也從屋內跑了出來,笑著喊道:
“我可等著你呢。涼亭之中我們還有一場未完結的棋局??煞褚粦?zhàn)?”
五子七聽后,來了興致,連忙帶上烈酒和棋盤,大聲回應道:
“誰怕誰,這次我一定要讓你輸?shù)玫變旱?,讓你陪我痛?3杯!”
兩人一邊斗著嘴,一邊朝著涼亭走去,歡聲笑語漸漸驅散了方才采藥歸來的疲憊 。
山林間,霧氣氤氳,一群土匪深一腳淺一腳地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進,他們是附近臭名昭著的山賊團伙,平日里打家劫舍,無惡不作。
今日聽聞這深山之中藏有寶物,便在老大公子音的帶領下前來一探究竟。
“好家伙呀!老大,”
一個瘦巴巴的土匪瞪大眼睛,滿臉震驚,聲音都因為激動而微微發(fā)顫,
“這是仙人住的地方呀,這么多的寶貝肯定很值錢。”
他一邊說著,一邊搓著雙手,眼里閃爍著貪婪的光,似乎已經看到那些財寶被自己收入囊中。
另一個體型稍胖的土匪也跟著附和:
“這里應該是哪個大小姐的藏寶地點?!?/p>
他不停地打量著周圍,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突然,隊伍里有人低呼:
“你看那個小姑娘她長得好好看呀?!?/p>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靜靜坐在一塊巨石旁,周身散發(fā)著一種空靈的氣質。
“肯定是仙人不假了。”
一個土匪小聲嘀咕著,聲音里帶著一絲敬畏。
幾個土匪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了猶豫的神色,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土匪湊到公子音身邊,勸道:
“走吧,走吧。公子音,雖然你很有關系,但我們斗不過仙人啊?!?/p>
公子音卻不屑地哼了一聲,
“怕什么???又不是沒有靈力,而且仙人都在上界待著呢?!?/p>
公子音身為土匪老大,向來膽大妄為,心狠手辣,自恃有些靈力,根本不把這些放在眼里。
公子音大踏步地來到了上官月的身邊,臉上掛著一抹令人作嘔的賤笑,說道:
“你為何一個人在這里獨自閑坐呢?”
上官月見此情景,心中早有預感,這些土匪不懷好意。
她柳眉輕蹙,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與警惕,朱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再見?!?/p>
話音未落,她周身靈力涌動,瞬間便到了十米開外,速度之快,讓土匪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公子音見上官月瞬間就閃出十米開外,不僅不惱,心中反而覺得好笑。
他嘴角微微上揚,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神情,低聲喃喃道:
“這小妹子還有點意思啊?!?/p>
話音剛落,他腳下輕點地面,周身靈力瞬間爆發(fā),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再次向上官月?lián)淙ァ?/p>
上官月美眸中閃過一絲惱怒,貝齒輕咬下唇,蓮步輕移,身姿靈動得好似林間的仙子,一次次巧妙地避開公子音的攻勢。
就這樣,兩人在這山林間你來我往,身形閃爍,周圍的樹木都被他們帶起的勁風刮得沙沙作響,如此竟僵持了好幾分鐘。
“你到底要干什么??。俊?/p>
上官月終于忍不住,又氣又急地嬌喝道,她的胸脯劇烈起伏著,顯然是被公子音的糾纏弄得疲憊不堪又憤怒至極。
公子音臉上露出一絲猥瑣的笑,肆無忌憚地說道:
“當然是干你最喜歡的事情啦。乖乖的把衣服脫了?!?/p>
上官月聽后,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門,臉瞬間氣的漲紅,雙手緊緊握拳,指甲都深深嵌入了掌心。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忽然她身后傳來了一個男人沉穩(wěn)而又帶著幾分冷意的聲音:
“敢來打擾我朋友的清靜?行,允許你們,守住了?!?
話還在空氣中回蕩,只見幾塊散發(fā)著瑩瑩白光的玉石,如同一發(fā)發(fā)炮彈,裹挾著強大的靈力,向著公子音呼嘯而去。
公子音根本來不及做出有效的防御,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呼喊,便被玉石釋放出的強大力量當場封在了石頭里面
整個人被禁錮在其中,只剩下一張臉露在外面,眼神中滿是恐懼與不甘。
“你怎么來了?烏拉?!?/p>
上官月又驚又喜地問道,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身影,心中的緊張與憤怒漸漸消散。
被喚作烏拉的男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說道:
“找你來吃茶呀!我卻發(fā)現(xiàn)他們在騷擾你,于是便出手了?!?/p>
“你這技能很燒生命誒?!?/p>
上官月眉頭輕皺,眼中滿是擔憂。
烏拉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輕松地笑道:
“怕什么啊?死神又不收我,頂多有些難受罷了?!?/p>
“先別吃茶了。我先給你治療。”
上官月說著,雙手快速結印,周身散發(fā)出柔和的光芒,緩緩籠罩住烏拉。
在這溫暖的光芒的滋養(yǎng)下,烏拉只感覺原本有些虛弱的身體漸漸有了力氣,也舒服好受多了 。
烏拉恢復精神之后,臉上帶著幾分狡黠,動作輕巧地在上官月的頭上摘下了一根頭發(fā)。
那根頭發(fā)剛被拔下來,竟瞬間就變成了一片嫩綠的茶葉。
他毫不猶豫地將茶葉放入口中細細嚼著,臉上漸漸露出滿意的笑容,仿佛在品嘗著世間少有的美味。
上官月見狀,頓時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炸了毛。
她杏眼圓睜,滿臉嗔怒地說道:
“烏拉,你是來找我吃茶的,那就好好吃茶唄。別再吃我呀!真搞不懂你到底是來吃茶的還是來吃我的?”
說話間,她的臉因為生氣而漲得通紅,可愛又帶著幾分無奈。
烏拉見此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隨后笑著回答道:
“上官月,你不就是悟道茶樹修煉百年化為人形的嗎?吃你與吃茶,在我看來,確實沒有什么本質的區(qū)別?!?/p>
“你小聲一點,”
上官月急忙伸手捂住烏拉的嘴,眼神中滿是驚慌,
“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我可就晚節(jié)不保了。”
“怎么個不保法?”
烏拉眨了眨眼睛,一臉好奇地問道。
“到時候就天天有人來摘我的頭發(fā)了?!?/p>
上官月無奈地嘆了口氣,滿臉擔憂地解釋道。
“那又如何?大不了我來保護你?!?/p>
烏拉拍了拍胸脯,一臉自信地說道。
“你又不是隨時隨地都能保護我?!?/p>
上官月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誰說的?”烏拉不服氣地反駁道。
“比如洗澡、上廁所的時候,你能保護我嗎?男女有別呀。反正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我就真的……
等我千夜浮夢練好,到時候我下山去住。他們也不會感受到我體內的百年妖王之氣了?!?/p>
上官月越說越激動,情緒也變得有些低落。
“那你接下來要去干什么?”
烏拉看著上官月,輕聲問道。
“我要去寒天之地,那里有一棵冰花樹,吸收了它的精元,我就可以更快地制造出千葉浮夢?!?/p>
上官月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執(zhí)著,仿佛已經看到了成功的那一刻 。
“那你趕緊出發(fā)吧?!?/p>
上官月神色急切,一邊手腳麻利地收拾著行囊,一邊對烏拉催促道。
“你不去嗎?”
烏拉滿臉疑惑,停下了手中整理的動作,目光緊緊鎖住上官月。
“我烏拉可沒有這個膽子。”
烏拉撇了撇嘴,臉上帶著幾分怯懦,身體下意識地縮了縮,似乎僅僅提及那個地方,就已經讓他心生畏懼。
“誰剛才說要保護我的來著?有點忘了誒?!?/p>
上官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眼神中帶著一絲調侃,直直地看向烏拉。
“罷了,罷了,陪你就陪你吧?!?/p>
烏拉無奈地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雖然嘴上答應了,但他的眉頭卻緊緊皺成一個“川”字,心中的擔子愈發(fā)沉重,怎么也放不下。
要知道,寒天之地可是有著低至零下100度的恐怖溫度,那種極端的寒冷,足以在瞬間將人凍成冰雕 。
其次,山上那些修行者,一個個心狠手辣,一旦被他們發(fā)現(xiàn)闖入者,就會毫不留情地將其抓去煉成丹藥。
被帶去的人,若是沒有搭上列車,那可都是被強制擄走的,下場凄慘。
更別提一路上那些詭異的磁場,變幻莫測,稍有不慎,就會迷失其中,分分鐘丟了性命。
書歸正傳。沒過多久,上官月便一切準備就緒,他轉頭看向烏拉,自然也察覺到了烏拉心中滿滿的顧慮。
“放心吧,不會有什么事的。走了走了?!?/p>
說著,他也不管烏拉愿不愿意,伸出手就強拉硬拽,硬是拖著烏拉往前走去,那架勢仿佛晚一秒出發(fā)就會錯過什么至關重要的事情,完全沒把還放在石頭里面的公子音放在心上。
或許這樣的疏忽,日后會引發(fā)一場大禍,只是此刻的他們,渾然不知。
第二天,凜冽的寒風如刀子般刮過,兩人艱難地走在前往上雪山的蜿蜒小路上。
狂風裹挾著暴雪,打得人臉生疼。
“上官月,你確定這里安全嗎?”
烏拉扯著嗓子大喊,聲音在呼嘯的風聲中顯得格外微弱。
他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眼睛里滿是不安與擔憂,時不時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當然,我以我頭發(fā)為擔保。”
上官月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臉上洋溢著自信,仿佛對即將面臨的一切都胸有成竹。
“那就給我一根吃吃?!?/p>
烏拉半開玩笑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促狹,臉上似笑非笑,像是故意要逗逗上官月。
“我三天沒洗頭了?!?/p>
上官月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烏拉,似乎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沒事?!?/p>
烏拉擺了擺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我五天沒洗澡了。”
上官月繼續(xù)試圖勸阻,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還夸張地往后退了一步。
“沒事。”
烏拉依舊堅持,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意味,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燦爛,就像在看一場有趣的表演。
“不要啊,我的頭發(fā)。”
上官月雙手緊緊護住腦袋,像是在守護什么無比珍貴的東西,身體也開始左右扭動,試圖躲避烏拉的
“攻擊”。
“求你了。”
烏拉的語氣軟了下來,眼中卻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臉上帶著一絲撒嬌般的神情。
“行吧,行吧?!?/p>
上官月無奈地妥協(xié)了,咬了咬牙,伸手從頭上忍痛拔下一根頭發(fā)。
就在那根頭發(fā)被拔下的瞬間,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頭發(fā)迎風一晃,竟然變成了一片嫩綠的茶葉。
烏拉眼疾手快,一把奪過,直接塞到了自己嘴里。
不多時,兩人在漫天風雪中,好不容易來到了半山腰的一個山洞中。
“先躲一躲,雪太大了,再跑下去,估計都得死了。”
上官月喘著粗氣,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身上厚厚的積雪。
他的臉被寒風吹得通紅,眉毛和頭發(fā)上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不過你的口水先止住,一直掉我一頭。”
上官月皺著眉頭,嫌棄地看著烏拉,用手抹了一把頭上的口水,臉上寫滿了無奈。
“不好意思啊,你的頭發(fā)實在是太香了?!?/p>
烏拉尷尬地笑了笑,摸了摸后腦勺,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上官月非常無語,翻了個白眼,心中暗自想著:“嚴重懷疑他是想吃了我?!?
山洞外,暴風雪依舊肆虐,發(fā)出陣陣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