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結(jié)束后,林小桃在化妝間卸妝時,賀峻霖的日記本從包里滑了出來。她慌忙撿起,卻沒注意到一張照片從本子里飄落。等她發(fā)現(xiàn)時,照片已經(jīng)被化妝師小林撿起來了。
"這是..."小林看著照片,表情變得柔和,"賀兒什么時候拍的?"
林小桃接過照片,呼吸一滯。那是她在錄音室唱歌時的側(cè)影,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她身上,整個人籠罩在金色的光暈中。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小字:【第一次聽你唱歌,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是心動?!?/p>
"小桃?"小林擔憂地看著她,"你眼睛紅了。"
"沒事,只是...隱形眼鏡不舒服。"林小桃匆忙把照片塞回日記本,強忍淚水。
下午,公司安排了CP直播預熱。林小桃和嚴浩翔坐在布置成咖啡廳的布景中,面前是幾臺攝像機和一群工作人員。
"記住,自然互動,"王姐再次叮囑,"粉絲喜歡看細節(jié),比如偶然的眼神接觸,不經(jīng)意的肢體接觸..."
直播開始后,林小桃的笑容僵硬得像面具。嚴浩翔盡力引導話題,但她回答得簡短而生硬。彈幕開始出現(xiàn)質(zhì)疑:【新人好緊張啊】【感覺翔哥在單方面努力】【完全沒有CP感】...
"小桃最近在學做咖啡,"嚴浩翔試圖救場,"她拉花很有天賦。"
"是、是啊,"林小桃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翔哥很耐心教我..."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賀峻霖悄悄站到了攝像機后面。他做了個鬼臉——鼓起腮幫子,翻白眼,就像拍攝那天一樣。林小桃差點笑出聲,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放松。
"其實我第一次嘗試時把牛奶打得到處都是,"她自然地接上話題,"翔哥的圍裙都遭殃了。"
嚴浩翔驚訝于她的突然轉(zhuǎn)變,但迅速抓住機會:"沒錯,但她的進步超快,第二次就拉出了完美的心形。"
直播漸入佳境。林小桃時不時瞥向賀峻霖,他則用微小的手勢和口型提示她——摸頭發(fā)表示"多說點",摸耳朵表示"換個話題"。這種只有他們懂的暗號讓林小桃感到莫名的安心。
"最后,請給對方一個今天的表現(xiàn)打分。"主持人拋出最后一個問題。
嚴浩翔笑著給出9分,說扣1分是因為自己還不夠體貼。輪到林小桃時,她下意識地看向賀峻霖。他輕輕點頭,眼神鼓勵。
"我給10分,"林小桃真誠地說,"因為翔哥真的很照顧我,即使我經(jīng)常犯錯。"
直播結(jié)束后,王姐滿意地拍著兩人的肩:"后半段很棒!特別是那些小互動,粉絲反應很好。"
林小桃偷瞄了一眼賀峻霖,他正在和導播交談,側(cè)臉線條在燈光下格外清晰。她多想走過去道謝,但周圍人太多,她只能跟著嚴浩翔離開。
當晚,#翔桃CP#上了熱搜。林小桃刷著手機,看到粉絲們截取的直播"甜蜜瞬間",心里五味雜陳。更讓她驚訝的是,有人發(fā)了賀峻霖在鏡頭外做提示的截圖:【沒人覺得賀兒在偷偷幫忙嗎?】【他比主持人還操心】【感覺賀兒更了解小桃的反應誒】...
手機突然震動,是賀峻霖發(fā)來的消息:【有空嗎?陽臺見?!?/p>
宿舍的陽臺很小,只放得下兩把椅子和一個小茶幾。賀峻霖已經(jīng)在那里了,手里拿著兩罐啤酒。夜風輕拂他的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
"給你。"他遞給她一罐,"今天辛苦了。"
林小桃小心地接過,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應該是我謝謝你...直播時幫了大忙。"
"舉手之勞。"賀峻霖喝了一口啤酒,"我看過太多采訪了,知道套路。"
沉默蔓延。遠處城市的燈光像星辰般閃爍,夏夜的蟬鳴聲時起時伏。
"賀峻霖..."林小桃鼓起勇氣,"關(guān)于那本日記..."
"你看了多少?"賀峻霖的聲音很輕。
"...足夠多。"
又是一陣沉默。林小桃的心跳聲大得仿佛能被聽見。
"那個CP企劃..."賀峻霖終于開口,"你...喜歡嗎?"
"不喜歡。"林小桃回答得斬釘截鐵,"但這是工作,我會專業(yè)地完成。"
賀峻霖轉(zhuǎn)頭看她,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我也是這么告訴自己的...這是工作。"
他們的目光在黑暗中交匯,某種無需言語的理解在空氣中流動。林小桃突然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到半米,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氣。
"其實我今天本來想..."賀峻霖的聲音越來越低,身體微微前傾。
就在這時,陽臺的門突然被推開,劉耀文的大嗓門打破了靜謐:"喲,你們在這兒??!我們買了宵夜,一起來吃!"
賀峻霖迅速退后,表情恢復了平常的輕松:"好啊,馬上來。"
劉耀文離開后,兩人尷尬地站著。賀峻霖伸手拂去林小桃頭發(fā)上不知何時沾上的彩帶,指尖輕輕擦過她的耳廓,引起一陣戰(zhàn)栗。
"走吧,"他輕聲說,"別讓他們等久了。"
那晚的宵夜聚會熱鬧非凡。成員們圍坐在客廳地板上,分享著炸雞和披薩。林小桃注意到賀峻霖雖然表面談笑風生,但眼神時不時飄向她,又在被發(fā)現(xiàn)時迅速移開。
"看這個!"宋亞軒突然舉起手機,"有粉絲做了你們直播的微表情分析,太專業(yè)了!"
手機屏幕上是一張長圖,詳細分析了林小桃和嚴浩翔的互動細節(jié)。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最后一部分——"鏡頭外的第三個人",截取了賀峻霖各種提示的瞬間,并標注:【感覺賀兒比當事人還緊張】【他好像知道小桃下一秒要說什么】【這種默契不是一天能練成的】...
"哇,粉絲眼睛真毒。"丁程鑫意味深長地看了賀峻霖一眼。
賀峻霖假裝沒聽見,埋頭啃雞翅,但耳尖已經(jīng)紅了。
聚會散場后,林小桃在走廊上叫住賀峻霖:"等等,這個還給你。"
她從包里拿出那本黑色日記本,連同那張照片一起遞給他。賀峻霖接過,手指微微發(fā)抖。
"照片...你看了?"他小聲問。
林小桃點點頭,不敢抬頭看他:"背面寫的..."
"嗯。"賀峻霖迅速把本子塞進背包,"晚安,桃桃。"
他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房間,背影在走廊燈光下顯得格外孤獨。林小桃站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耳畔——那里似乎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
回到房間,她打開手機相冊,找到之前偷偷拍下的那張照片——賀峻霖在錄音室里指導她唱歌時的側(cè)影。當時她假裝自拍,其實鏡頭對準的是他專注的側(cè)臉。
照片沒有背面文字,但她心里清楚:第一次聽他唱歌時,她也曾有過同樣的悸動。
窗外,一顆流星劃過夜空。林小桃閉上眼睛許愿,卻不知道該祈求什么——是勇敢說出真心話,還是專業(yè)地完成工作?是追隨自己的心,還是履行對團隊的承諾?
在這個充滿可能性的夏夜,唯一確定的是,明天太陽升起時,她依然要扮演好"翔桃CP"中的角色。而賀峻霖,也會繼續(xù)做那個在鏡頭外默默守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