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光透過彩窗將燃燒的契約符文映得忽明忽暗，李知幼的戰(zhàn)術靴碾過滿地玻璃碎片。全息投影的金敏珠槍口還冒著硝煙，子彈在祭壇石面上擦出的火星濺到錄像帶上。

你連實體？"李知幼的電磁脈沖器對準投影，藍光在對方頸部芯片處形成光斑。墻角傳來細微的電流聲，真正的金敏珠蜷縮在陰影里，太陽穴的神經(jīng)導管正將記憶數(shù)據(jù)傳輸給投影。

黃鉉辰的機械心臟發(fā)出尖銳警報，胸口的藍光透過仿生皮膚形成血管脈絡狀的紋路。他單膝跪在前，金屬指甲摳進祭壇縫隙："二十秒......芯片過載......"金敏珠突然調(diào)轉槍口。

子彈擊碎墻角的培養(yǎng)艙，淡綠色液體裹著玻璃碴潑在真正敏珠臉上。李知幼扣動脈沖器扳機，藍光射線卻穿透全息影像打在穹頂——那只是個三維幻象，實體槍械藏在祭壇暗格里。

"看看這個再決定投影的金敏珠踢錄像帶。泛黃的磁帶盒裂開，露出里面標注"初擁檔案-正勛"的標簽。黃鉉辰的機械臂突然痙攣著砸向自己胸口金屬指節(jié)刺入皮膚："契約......必須燒完......"

李知幼匕首挑開錄像帶外殼。發(fā)霉的膠片上，年輕的樸正勛跪在黃禹錫面前，主動伸長脖頸接受獠牙。畫面角落的日期顯示這是在反抗組織成立前三個月。

"所有高層都知道。"投影的金敏珠踩住正在播放的膠片，"人類提供實驗體，純血種共享技術——"她的影像突然扭曲，真正敏珠的神經(jīng)導管爆出火花，一段記憶數(shù)據(jù)通過全息投影強制播放：

樸正勛將針劑刺入昏迷的敏珠頸部，金屬溶液順著針管流入血管。"第三十七號改造體。"他的白大褂下露出契約符文，"記住你的新身份。"

黃鉉辰的胸腔傳來金屬撕裂聲。他扯出連接心臟的芯片，藍血噴濺在羊皮契約上。火焰驟然躥高，將最后條款"剿滅混血種"的字樣吞沒。血月光透過灰燼在穹頂折射，無數(shù)光點組成北天星座圖。

"始祖沉睡地......"黃鉉辰的瞳孔開始擴散，機械手指卻死死指向星空圖中最亮的星點。他的聲音混著電子雜音："芯片......有追蹤信號......"

墻角傳來金屬碰撞聲。真正的敏珠扯斷了神經(jīng)導管，帶血的接口裸露在空氣中。她爬向燃燒的契約，手指插入火焰抓出半焦羊皮紙："地磁異常點就是坐標......"

投影儀突然爆炸。李知幼撲在黃鉉辰身上，沖擊波將兩人掀到星空圖正下方。他的藍血滲入地磚縫隙，那些古老的吸血鬼文字突然浮出地面，組成環(huán)繞他們的咒文圓環(huán)。

"貴族血液......激活了防護陣......"黃鉉辰的獠牙刺破自己手腕，將血抹在李知幼戰(zhàn)術服的破損處傷口接觸藍血的瞬間，她視網(wǎng)膜浮現(xiàn)出三維地圖——連綿山脈中閃爍著與穹頂星空完全一致的光點。

真正敏珠拖著導管撲來，半焦的羊皮紙拍在李知幼胸前："他們......在找沉睡的......"她的眼球突然布滿血絲，后頸芯片炸開藍光。契約灰燼無風自動，在空中組成最后一行燃燒的文字：

【所有知曉者皆為祭品】

李知幼的指尖還殘留著鉉辰血液的灼燒感，視網(wǎng)膜上閃爍的星空地圖與穹頂光點正在重疊。真正的敏珠突然劇烈抽搐，后頸炸開的芯片碎片深深扎進她自己的手掌——那些沾血的金屬片在觸碰到羊皮紙灰燼時，竟像活物蠕動起來。

"別碰那些灰！"黃鉉辰的機械臂突然暴起，金屬關節(jié)發(fā)出不堪重負的摩擦聲。他殘存的左手死死按住李知幼的后腦勺，將她整張臉壓在自己染血的胸口。溫熱的藍血滲她衣領時，穹頂星座圖像被之手攪動，所有光點突然拉長成猩紅射線。

真正的敏珠的尖叫聲戛然而止。李知幼從黃鉉辰指縫間看到那些金屬碎片正懸浮在半空，組成與契約最后一模一樣的燃燒文字。血月光線突然扭曲，整間地下室像被扔進滾筒般天旋轉，她聽見自己戰(zhàn)術服口袋里的指南針正在瘋狂旋轉。

"抓緊我......"黃鉉辰的聲音混著電子雜音，他的機械心臟完全暴露在外，藍血順著齒輪滴落在古老地磚上。那些刻著吸血鬼文字的石磚突然開始移動，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豎井。李知幼的靴底擦過邊緣崩落的碎石，聽見深淵里傳來鎖鏈動的回音。

真正的敏珠的身體正被無形力量拖向豎井。她扒著地磚斷裂處的右手青筋暴起，左手不受控制地抓向懸浮的金屬碎片。當?shù)谝幻端槠倘胨矍驎r，李知幼看清那些金屬表面都刻著微型契約符文——和樸正勛白大褂下露出的一模一樣。

黃鉉辰的機械臂突然卡住豎井邊緣。李知幼趁機抓住真正敏珠的腰帶，卻在發(fā)力時摸到她后腰冰冷的金屬接口——那里插著半斷裂的神經(jīng)導管，導管末端連接的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