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考試的前兩周,羅斯瑪麗做了一個真實卻又虛假的夢
羅斯瑪麗的指甲深深掐進天鵝絨床單,喉嚨里發(fā)出瀕死般的嗚咽。她腳下的地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朽,黑色菌絲從裂縫里鉆出來,纏住她顫抖的腳踝。遠處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霍格沃茨大禮堂的彩色穹頂正在墜落,漫天碎片中,弗雷德的殘笑忽隱忽現(xiàn)
“韋斯萊雙胞胎只剩一個啦!”他歪斜著脖頸,鮮血順著炸開的半邊臉頰往下淌,“這次真的不惡作劇了——”話音未落,整個身體突然化作灰煙,風一吹就散在她臉上
羅斯瑪麗轉(zhuǎn)身狂奔,袍角掃過滿地狼藉的魔咒課教室。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倚在講臺上,黑眸里凝固著某種她從未讀懂的情緒。當她伸手去夠那張蒼白的臉時,對方突然化作一灘冒著氣泡的黏液,刺鼻的魔藥味嗆得她劇烈咳嗽
尖叫聲撕裂夜空,她看見克拉布扭曲的面孔,渾身浴火從有求必應屋里沖出來,燃燒的手臂死死攥著她的手腕。滾燙的皮肉接觸瞬間,她的皮膚開始焦黑剝落,疼痛如潮水般涌來時,鄧布利多的鳳凰福克斯突然從火焰中展翅
“死亡不過是另一場偉大的冒險?!崩先藴睾偷穆曇粼诨鹧嬷衅扑椋缀由夏Y(jié)著冰碴,“但有人偷走了我的冒險……”他胸口的岡特戒指正在滴血,綠色毒霧順著指尖爬上羅斯瑪麗的喉嚨
盧平和唐克斯相擁著從塔樓墜落,銀色月光為他們鍍上一層冰冷的光邊。狼人詛咒與傲羅制服在風中翻飛,兩人交握的手上還戴著沾血的婚戒。羅斯瑪麗想喊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摔成兩團破碎的影子,而那兩枚婚戒叮當作響地滾到她腳邊。
“不——!”她終于尖叫出聲,猛然坐起。冷汗浸透的睡衣緊貼后背,床頭的魔杖正在簌簌發(fā)抖,將月光折射成細碎的銀芒。窗外禁林傳來夜梟的長鳴,現(xiàn)實世界的聲音像鈍刀般將她從噩夢剝離
羅斯瑪麗坐起身,顫抖著把頭埋在胸口,淚水溫熱卻帶點冰冷的觸感終于讓她確信,那不過是虛假卻不真實的一個噩夢罷了
“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這不是真的,對不是真的”
羅斯瑪麗從夢中醒來,嘴里不停的在說這不是真的,這是假的
羅斯瑪麗自從做了那個夢,整個人像是丟了靈魂一般,持續(xù)一周都是做那一個夢,朋友們見羅斯瑪麗這樣,擔心的不行,每次一問,她都說沒事
然而就在考試前一周,羅斯瑪麗終于不再夢見那個夢,但卻在夢中,看見了一條巨蛇
羅斯瑪麗墜入濃稠如墨的黑暗,失重感讓她胃部翻涌。當視線逐漸清晰,她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布滿青苔的古老洞穴,洞頂垂落的鐘乳石尖端凝結(jié)著詭異的幽藍液體,滴答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正前方,一雙燈籠般大小的猩紅豎瞳緩緩亮起,鱗片摩擦的沙沙聲由遠及近。世世代代守護維納斯圖斯一族的巨蛇,自陰影中浮現(xiàn)。它身軀盤繞如山脈,墨綠色鱗片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蛇信吞吐間散發(fā)著潮濕的腐葉氣息
“羅斯瑪麗,維納斯圖斯的血脈。”巨蛇開口了,聲音低沉而悠遠,震得地面微微顫抖,“你在夢中所見之人的死亡,未來都將發(fā)生?!?/p>
羅斯瑪麗心臟猛地收縮,指尖發(fā)涼:“不……一定有辦法阻止!”
巨蛇緩緩搖頭,鱗片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聲響:“命運的軌跡看似固定,實則如蛛絲般脆弱。你所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會成為撥動絲線的力量。是改變,還是任其發(fā)生,一切都取決于你?!?/p>
它揚起頭顱,洞頂幽藍液體突然匯聚成閃爍的畫面:弗雷德在爆炸中灰飛煙滅,鄧布利多從塔樓墜落,西弗勒斯倒在尖叫棚屋……畫面快速閃過,羅斯瑪麗幾乎站立不穩(wěn)
“但要記住,”巨蛇的聲音變得冰冷,“改變命運需要付出代價。你可能失去珍貴之物,甚至生命。你準備好承擔后果了嗎?”
不等羅斯瑪麗回答,巨蛇龐大的身軀開始消散,化作點點綠光融入洞穴。“做出你的選擇吧,維納斯圖斯的孩子。未來,在你手中?!弊詈笠粋€音節(jié)消散時,羅斯瑪麗驟然驚醒,冷汗浸透了枕巾,而巨蛇的話仍在耳邊回響,如同沉重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