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瑤心領(lǐng)神會,藍(lán)色光劍脫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刺入魔龍眉心!與此同時,徐陽的金色光劍也飛射而出,直取魔龍心臟!
"啊——!"魔龍發(fā)出最后一聲慘叫,龐大的身軀被兩把光劍釘在太極圖上,隨后與太極圖一起收縮成一個黑白相間的小球,懸浮在空中。
徐陽伸手一招,小球飛入他掌心。小球表面符文流轉(zhuǎn),內(nèi)部隱約可見一條迷你魔龍在掙扎。
"暫時封印完成了。"他長舒一口氣,臉色蒼白如紙,"但這只能維持百年左右..."
話音未落,他突然噴出一口鮮血,踉蹌著跪倒在地。玉清瑤連忙扶住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體溫高得嚇人。
"徐陽!你怎么了?"她驚慌地問。
"同命符的反噬..."徐陽勉強(qiáng)一笑,"沒事,死不了..."
玉清瑤這才注意到自己體內(nèi)也有一股灼熱感在蔓延,但遠(yuǎn)沒有徐陽那么嚴(yán)重。同命符將傷害分?jǐn)?,但徐陽明顯承受了大部分。
"別說話,我?guī)汶x開這里!"她咬牙扶起徐陽,卻不知該往哪去。四周已被戰(zhàn)斗夷為平地,放眼望去盡是廢墟。
"往東...三十里...有個山洞..."徐陽虛弱地指示。
玉清瑤點頭,一手扶著他,一手召來藍(lán)色光劍作為支撐,艱難地向東行進(jìn)。每走一步,同命符帶來的聯(lián)系就讓她更清晰地感受到徐陽的痛苦。那種灼燒感仿佛來自靈魂深處,令人痛不欲生。
"堅持住..."她輕聲鼓勵,不知是在對徐陽說,還是對自己。
三十里的路程如同萬里長征。當(dāng)玉清瑤終于看到那個隱蔽的山洞時,她的雙腿已經(jīng)麻木到失去知覺。用盡最后的力氣將徐陽拖進(jìn)洞中,她自己也癱倒在地。
洞內(nèi)干燥整潔,似乎經(jīng)常有人使用。玉清瑤強(qiáng)撐著爬起,從儲物袋中取出丹藥喂徐陽服下,又用雪凝記憶中的方法為他療傷。
不知過了多久,徐陽的呼吸終于平穩(wěn)下來。玉清瑤長舒一口氣,這才顧得上處理自己的傷勢。同命符的反噬比她想象的更嚴(yán)重,體內(nèi)靈力幾乎枯竭。
她靠在洞壁上,疲憊地閉上眼睛。腦海中,雪凝的記憶與她的經(jīng)歷交織在一起,難分彼此。她既是玉清瑤,又帶著雪凝的全部記憶與情感。這種雙重身份讓她既困惑又奇妙地平靜。
"清瑤..."徐陽微弱的聲音將她喚醒。
她連忙湊過去:"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徐陽緩緩睜開眼,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她:"你...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像一把刀刺入玉清瑤心臟。她沉默片刻,輕聲道:"我是玉清瑤,天嵐宗弟子,那個在秘境中差點走火入魔被你救下的女孩。"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也是雪凝的轉(zhuǎn)世,帶著她的記憶和部分力量。但我不完全是她...我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選擇。"
徐陽靜靜地聽著,眼中的迷茫逐漸散去。他艱難地抬起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我早該明白的...雪凝當(dāng)年說的'等我',不是讓我等她復(fù)活,而是等一個能繼承她意志的人..."
玉清瑤握住他的手:"而你等到了。"
兩人相視一笑,某種無需言語的理解在目光中傳遞。萬年的等待,輾轉(zhuǎn)的重逢,生死的考驗...所有這一切,在這一刻都有了意義。
"同命符...會將我們綁在一起很久。"徐陽輕聲說,"你確定不后悔?"
玉清瑤搖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不后悔。"
洞外,夕陽西下,最后一縷金光透過洞口灑在兩人身上。遠(yuǎn)處,被大戰(zhàn)摧毀的大地已開始自我修復(fù),嫩綠的草芽從焦土中探出頭來。
生命總會找到出路。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晨光熹微,山間霧氣未散。
玉清瑤推開竹屋的小窗,深吸一口帶著露水清香的空氣。距離那場與九幽魔尊的生死之戰(zhàn)已過去三個月,她和徐陽在這座無名山谷中暫住下來,養(yǎng)傷的同時也在尋找徹底消滅魔尊的方法。
"醒了?"徐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玉清瑤回頭,看到徐陽倚在門框上,手里把玩著那枚封印著九幽魔尊的黑白小球。他今天換了一身素白長衫,黑發(fā)隨意地用一根木簪挽起,比平日多了幾分書卷氣。
"嗯。"玉清瑤點點頭,目光不自覺地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讓她想起那日山洞中他虛弱的模樣。如今傷勢痊愈,他又恢復(fù)了那種懶散中帶著鋒芒的氣質(zhì)。
"看什么呢?"徐陽挑眉,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玉清瑤耳根一熱,匆忙移開視線:"沒、沒什么。你今天起得真早。"
"練氣期嘛,睡不了太久。"徐陽隨口胡謅,將小球收入袖中,"洗漱完來院子里,教你一套新劍法。"
玉清瑤眼睛一亮。自從雪凝的記憶完全覺醒,她對劍法的領(lǐng)悟一日千里,但徐陽堅持要她從基礎(chǔ)重新練起,說是"打牢根基"。雖然不解,但她樂于接受他的指導(dǎo)。
"我馬上來!"
待徐陽離開,玉清瑤迅速梳洗。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她猶豫片刻,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青色衣裙——這是前幾日在小鎮(zhèn)上買的,店家說這顏色最襯她白皙的膚色。她記得徐陽曾無意間提過喜歡青色。
換好衣裙,她又將長發(fā)挽成簡單的發(fā)髻,別上一支白玉簪。鏡中人明眸皓齒,青衫素雅,與當(dāng)初天嵐宗那個總是一身素白的"清霜仙子"已大不相同。
"再磨蹭太陽就曬屁股了。"徐陽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帶著幾分調(diào)侃。
玉清瑤連忙推門而出,看到徐陽正在院中那棵老梅樹下等她。他手里拿著一根細(xì)長的梅枝,見她出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
"今天學(xué)什么?"玉清瑤走到他面前,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徐陽收回目光,晃了晃手中的梅枝:"《清風(fēng)十三式》,雪凝年輕時創(chuàng)的劍法,靈動飄逸,適合女子修煉。"
玉清瑤一怔:"雪凝前輩的劍法?"
"嗯。"徐陽點頭,"不過我會做些調(diào)整,讓它更適合現(xiàn)在的你。"
他沒有多說,但玉清瑤明白他的意思——她雖繼承了雪凝的記憶和部分能力,但終究是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修行之路。
"看好了。"徐陽手腕一抖,梅枝如活物般在空中劃出優(yōu)美弧線。
玉清瑤全神貫注地觀察他的每一個動作。徐陽的劍法看似隨意,實則每一招都蘊含著天地至理。梅枝在他手中時而如清風(fēng)拂柳,時而似流云舒卷,明明沒有動用靈力,卻引得周圍落葉隨之起舞。
"試試。"徐陽將梅枝遞給她。
玉清瑤接過,回憶著他的動作開始演練。起初有些生澀,但很快找到感覺,梅枝劃破空氣發(fā)出輕微的"咻咻"聲。
"手腕再放松些。"徐陽走到她身后,輕輕托住她的手腕,"劍隨心動,不要刻意追求形似。"
他的胸膛幾乎貼著她的后背,呼吸拂過她的耳際。玉清瑤心跳加速,手腕不自覺地僵硬起來。
"放松。"徐陽的聲音近在耳畔,"想象你是一片羽毛,隨風(fēng)而動。"
玉清瑤閉上眼,試著按他說的去做。奇妙的是,當(dāng)她真正放松下來,那些劍招仿佛早已刻在骨子里,自然而然地流淌而出。梅枝在她手中越來越靈動,最后竟自行引動一縷清風(fēng),繞著她旋轉(zhuǎn)。
"很好。"徐陽退后一步,滿意地點頭,"你比雪凝當(dāng)年學(xué)得快。"
玉清瑤收勢,額頭已滲出細(xì)密汗珠:"是師父教得好。"
"誰是你師父?"徐陽挑眉,"我可沒答應(yīng)收徒。"
"那...前輩?"
"聽著更老了。"
玉清瑤抿嘴一笑:"那叫什么?徐大哥?陽哥?"
徐陽作勢要敲她額頭:"沒大沒小。"
玉清瑤笑著躲開,突然福至心靈,手中梅枝一抖,一招"飛雪迎春"使出。這是雪凝當(dāng)年的招牌劍招之一,她并未刻意回憶,卻自然而然地施展出來。
梅枝劃過空中,竟帶起點點白光,如雪花紛飛。
徐陽明顯怔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遙遠(yuǎn),仿佛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人。
玉清瑤立刻收招,輕聲道:"我是玉清瑤。"
徐陽回過神來,眼中的恍惚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fù)雜的溫柔:"我知道。"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玉清瑤心頭一暖。他看的是她,只是她。
"繼續(xù)練吧。"徐陽轉(zhuǎn)身走向一旁的石凳,"把這十三式練熟,下午教你對應(yīng)的心法。"
玉清瑤點頭,專心致志地繼續(xù)練習(xí)。徐陽坐在石凳上看著,時不時出言指點。陽光透過梅樹枝葉斑駁地灑在地上,時光在這一刻變得緩慢而寧靜。
正午時分,玉清瑤收起梅枝,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我去做飯。"
徐陽懶洋洋地應(yīng)了一聲,仍坐在石凳上沒動。玉清瑤早已習(xí)慣他這副懶散模樣,笑著搖搖頭走向廚房。
這間竹屋雖簡陋,但廚房用具一應(yīng)俱全。玉清瑤從儲物袋中取出食材,開始準(zhǔn)備午飯。在天嵐宗時她很少下廚,但這三個月來卻漸漸喜歡上了為徐陽做飯的感覺。
尤其是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總讓她莫名滿足。
"需要幫忙嗎?"徐陽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玉清瑤回頭,看到他倚在門框上,一副閑散模樣,忍不住笑道:"你會做飯?"
"不會。"徐陽坦然承認(rèn),"但可以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