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凱悅酒店的露天花園被布置成紫藤花海,水晶燈串纏繞在花架間,將整個會場映照得如同夢境。程晚棠站在香檳塔旁,指尖輕輕敲擊杯壁,目光穿過觥籌交錯的人群,鎖定在陸靳深身上。
他今晚穿了一套深灰色西裝,襯得身形挺拔修長,左胸口袋別著一枚紫藤花形狀的胸針——那是程氏珠寶早年推出的限量款,她父親親自參與設計。
"程小姐。"蘇媛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側(cè),一襲白色魚尾裙,笑容甜美,"聽說你最近對陸氏很感興趣?"
程晚棠唇角微揚,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商業(yè)酒會,不就是為了交流?"她故意抬高聲音,"畢竟程氏需要可靠的合作伙伴。"
話音未落,陸靳深的目光便掃了過來。
兩人視線在空中短暫相接,程晚棠心跳漏了一拍——那雙眼睛比她記憶中更加深邃,像是藏著無數(shù)秘密。
---
#**2**
"陸總。"程晚棠端著香檳主動走近,裙擺掃過他的褲腳,"上次董事會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陸靳深接過酒杯,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手背,觸感微涼:"程小姐今晚很耀眼。"
近距離觀察,她發(fā)現(xiàn)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領(lǐng)帶結(jié)也系得有些松散——這和她前世在財經(jīng)雜志上看到的那個完美無缺的陸氏掌權(quán)人形象截然不同。
"您看起來有些疲憊。"她試探道。
"失眠。"他抿了口酒,喉結(jié)滾動,"老毛病了。"
程晚棠注意到他左手腕內(nèi)側(cè)有道淺疤,像是長期輸液留下的針痕。前世周慕白以"精神衰弱"為由逼她服藥時,她手腕上也有類似的痕跡。
---
#**3**
"失陪一下。"陸靳深突然放下酒杯。
程晚棠看著他走向休息區(qū),從西裝內(nèi)袋取出一個小藥盒。機會難得,她故意撞上經(jīng)過的侍者——
"嘩啦!"
托盤上的紅酒全數(shù)傾灑在陸靳深的外套上。
"天哪!"她驚呼一聲,連忙掏出絲巾,"我陪您去更衣室處理..."
更衣室里,陸靳深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藥盒從口袋滑落,程晚棠搶先一步彎腰撿起——帕羅西汀,抗抑郁藥物。
"您也吃這個?"她脫口而出。
陸靳深動作一頓:"也?"
"我父親生前需要服用。"她急忙改口,心跳如雷,"他說這藥苦得厲害。"
"確實。"他忽然笑了,眼角泛起細紋,"但比整夜睡不著好受些。"
這個笑容讓程晚棠愣在原地。前世媒體鏡頭下的陸靳深永遠冷若冰霜,此刻的他卻像個真實的、會疲憊的普通人。
---
#**4**
回到宴會廳時,蘇媛攔住她的去路:"看來你們聊得很愉快?"
"商業(yè)應酬而已。"程晚棠晃著酒杯,余光瞥見陸靳深正被幾位董事圍住,"倒是你,什么時候和陸氏的陳副總這么熟了?"
她指向角落——蘇媛的助理正與陸氏副總低聲交談,手里拿著印有陸氏logo的文件夾。
蘇媛臉色微變,匆匆離去。程晚棠若有所思地抿了口酒,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陸靳深隔著人群望向她。
他舉杯示意,眼神是她讀不懂的復雜。
---
#**5**
酒會臨近尾聲,程晚棠在露臺透氣。夜風拂過紫藤花架,落下一陣淡紫色的花雨。
"程小姐喜歡紫藤?"
陸靳深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她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他手里拿著兩杯新倒的香檳。
"家父的最愛。"她接過酒杯,"他說紫藤看起來柔弱,實則堅韌無比。"
"程董事長很有見地。"陸靳深望向遠處的花架,"我母親也常說,紫藤是最像女人的植物。"
程晚棠心頭一震。前世資料顯示陸靳深母親早逝,從未在公開場合提起過。
夜風突然轉(zhuǎn)急,吹落她鬢邊的發(fā)夾。陸靳深彎腰拾起,遞還時指尖擦過她的耳垂:"程小姐,有興趣合作嗎?"
"什么合作?"
"城西那個項目。"他聲音很輕,"我想程氏會需要盟友。"
月光下,他眼中有種她從未見過的溫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