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沐白輕輕將朱竹清置于地面,身形如電,瞬間閃掠至唐三身后。他雙臂一展,穩(wěn)穩(wěn)接住了因被打而倒飛回來的唐三,動作行云流水,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另一聲悶哼出自趙無極之口。起初,他只當(dāng)這是唐三的又一件暗器罷了,心下甚至覺得輕松,料想擋住那一錘該是手到擒來。然而,當(dāng)那錘子實實在在砸上他手掌的一瞬,一種異樣的感覺驟然襲來,令他心知不妙——事情絕非他所預(yù)想的那般簡單。
那柄看似小巧的錘子,卻蘊含著驚人的力量。盡管趙無極及時催動魂力試圖抵擋,但先前的大意讓他陷入了被動。曼陀羅蛇毒在體內(nèi)肆虐,身上的劇痛如潮水般涌來,令他的魂力運轉(zhuǎn)變得滯澀而艱難,仿佛隨時都會枯竭一般。
錘子狠狠砸在掌心,巨大的沖擊力順著掌骨撞向面部,趙無極只覺鼻梁一熱,鼻血頓時噴涌而出。他下意識地抬手去擦,卻不料弄得滿臉鮮血,從額頭到臉頰無一幸免,活像打翻了染坊般狼狽不堪。那一瞬間的劇痛和沖擊讓他腦袋嗡鳴,整個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恍惚之中。而那柄黑色的錘子,在完成一擊后,竟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消散于空氣中,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唐三倚在戴沐白的臂彎中,又是一口鮮血涌上喉嚨,隨即從唇邊溢出。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傷勢沉重,可若是單憑外表來看,任誰也難以相信,方才那場激烈的交鋒,竟是趙無極占了上風(fēng)。
這并非是說趙無極的實力不夠強勁。他與考生交手時,確實因擔(dān)心誤傷唐三而顯得有些束手束腳,同時也想借此機會看看唐三究竟能有何種表現(xiàn)。趙無極擅長的是力量,而非追蹤之術(shù),再加上唐三的暗器突襲實在太過出其不意,且經(jīng)過種種精妙算計,這才讓輕敵的趙無極吃了大虧,顏面盡失。若真動起手來,趙無極只需直接施展第五魂技,唐三便會瞬間被他壓制,甚至難逃一死。畢竟,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過懸殊了。
若僅僅是一場考試,唐三絕不會如此拼命。然而,月初的昏迷卻像一簇火苗,點燃了他內(nèi)心深處的血性。再加上趙無極施加的沉重壓力,仿佛山岳般壓在肩頭,瞬間將他逼至爆發(fā)的臨界點。此刻的唐三,不僅是清醒的幾人,就連月初與小舞也未曾見過他這般全力出手的模樣。那凌厲的氣勢如同破云而出的劍鋒,直逼人心。
戴沐白看著滿臉血跡的趙無極,想笑不敢笑,趕忙高聲大喊
戴沐白奧斯卡,奧斯卡,快過來。你有生意了
通過魂力摧動聲音,只要是在這學(xué)院內(nèi),恐怕就不會有人聽不到
很多年以后,當(dāng)史萊克八怪的老大、邪眸白虎戴沐白已然功成名就之時,曾有人向他問起:“在史萊克八怪之中,誰最讓人感到可怕?”戴沐白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給出了答案——月影斗羅月初。他的理由簡單而深刻:月初是千手斗羅唐三的逆鱗。或許直接招惹唐三本人還不至于引發(fā)最可怕的后果,但若是觸怒了月初,從而引燃唐三的怒火,那么災(zāi)難將無可避免。在那一刻,唐三將不再僅僅是那掌控千手的絕世天才,而會化身為冷酷無情的千手修羅,令天地為之變色。
戴沐白一生風(fēng)流,即便在史萊克八怪中也被戲謔地冠以“蓋世淫娃”的稱號。然而,他卻從未對月初有過任何冒犯之舉。他并非因膽怯,而是源于一種清醒的自知——他深知唐三護短的性子,更不愿面對那雙冰冷眸子燃起怒火的瞬間。而此刻,眼前發(fā)生的一幕如一道驚雷,令他心中警鐘長鳴,過往的教訓(xùn)仿佛在提醒他,有些界限,絕不可逾越。
小舞哥,你沒事吧
小舞抱著月初來到唐三跟前
唐三沒有事,休息一下,恢復(fù)恢復(fù)就好了,月初怎么樣了
小舞月初也己經(jīng)沒事了,休息一晚就好了
奧斯卡生意在哪里?生意在哪里?
奧斯卡那極具辨識度的柔軟嗓音,夾雜著幾分難掩的激動,由遠(yuǎn)及近地飄入眾人耳中。沒過多久,他的身影便映入了人們的眼簾。
或許是因為過于急切,他竟顧不上停穩(wěn)推車,便孤身一人疾步奔來。那推車被倉促拋下,兀自在原地輕輕晃動,發(fā)出細(xì)微的吱呀聲,仿佛在訴說主人此刻內(nèi)心的焦灼與沖動。
戴沐白小奧,過來
奧斯卡戴老大,是你叫我?
戴沐白趕快,弄幾根香腸出來,他們都受傷了
奧斯卡五個銅魂幣一根,最后別忘了結(jié)帳給我,老子有根大香腸
在奧斯卡念完他那怪異的魂咒之后,手中光芒一閃,頓時出現(xiàn)了一根香噴噴的香腸